賈貴離開不久后,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賈貴屋內走了出來,瞅了瞅賈貴離去的方向,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神情。
是興奮!
是多年心愿達成的那種興奮!
他朝著賈貴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分鐘后,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竟然去而復返,站在賈貴門口若有所思地看著賈貴離去的方向,也就是西南角,隨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滿意足的順著東北角走去。
就在他心滿意足離開后,西北角拐角處閃出了一個小小的人影。
這個人影赫然就是賈貴。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那個鬼鬼祟祟之人,怎么也沒有想到,賈貴竟然撐得這么穩,曉得他剛才其實并沒有走遠,就是在試探,故沒有出來。
有點兒意思!
賈貴看著那個人消失的方向,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眼神中爆發出了一股子強烈無比的殺氣。
原來賈貴屋內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居然是賈貴熟悉的人。
是老六。
合著是老六被賈貴堵在了屋內。
要是賈貴沒有看錯的話,老六離開賈貴屋子的時候,手中抓著兩個小小的東西。
那個東西就是竊聽器材。
換言之。
老六將賈貴屋內的竊聽器給取走了,也有可能是換走了竊聽器。
能夠指使老六將竊聽器安置在自己屋內的人,只有龜田太郎,也只有龜田太郎才能命令老六將安置在自己屋內的竊聽器材給予拆走或者進行了調換。
此時此刻。
困擾在賈貴腦后的種種疑惑,得到了徹底的解釋。
賈貴就算再笨,也曉得這件事不尋常。
這件事就是龜田太郎全程策劃及安排的。
龜田太郎怎么安排?
并不是說龜田太郎不相信了賈貴,開始懷疑起了賈貴,而是出于給某些人交代的緣故,沒準這里面還有老六的功勞,是老六一個勁兒的在說賈貴的壞話,故龜田太郎泛起了以通過竊聽器材來判斷賈貴是否對自己忠心的計劃。
想想。
自己并沒有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語出來。
兩件竊聽器等于沒有建功。
其實反過來想。
這兩個竊聽器其實也建立了一定的功勛,要是沒有這兩部竊聽器,龜田太郎怎么能知道賈貴對自己這么忠心耿耿。
在小鬼子節節敗退,獨立團逐步推進的困難時期,賈貴并沒有絞兔三窟的為自己多尋找一條退路,而是將自己整個人全都壓在了小鬼子身上。
用8路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賈貴一心要走到黑,要當這個鐵桿漢奸中的鐵桿漢奸!
畢竟賈貴說過那么一句話,說實在不行還要跟著龜田太郎去龜田太郎老家。
“老六,你這是要找死啊!既然你這么急著找死,我豈有不成全你的道理。”賈貴小聲喃喃的同時,兩只手還狠狠的攥在了一起。
十幾秒后。
賈貴松開了攥在一起的拳頭,鋤奸老六這件事,賈貴還的跟李向陽碰一碰。
“呼。”
長出了一口氣的賈貴,朝著太白居的方向走去。
一方面是為了吃飯。
另一方面是為了接頭,與秋生接頭。
秋生留在干果糖糖塊上面的接頭信息地址,就是在太白居。
與賈貴在太白居內接頭,誰也說不出什么,誰也找不出毛病來,畢竟賈貴一天來太白居8趟,真要是換個別的地方接頭,沒準就引起了這個人們的懷疑。
從家里離開,邁著或輕盈、或沉重的步伐,賈貴一路來到了太白居。
此時此刻,賈貴的心情是一種矛盾的心情,一種不曉得用什么語言來描述的心情,懷著一絲忐忑,忐忑中卻又有鎮定。
丁有財見到討人厭的賈貴走了過來,眼神中閃過幾分不屑,似乎還撇嘴罵了一句,隨即快步迎了上來,朝著賈貴抱拳道:“賈隊長,賈隊長,你里邊請,里邊請!”
“龜田太君說的,人沒事兒的時候沖你老笑,他就沒憋這個好屁在這里,以前我來的時候,你見了我賈貴,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今天看到我賈貴,這個臉笑的雖然跟個屁股似的,但是我覺得你肯定沒憋好屁,說吧,又有什么事需要我賈貴幫忙!”
丁有財剛張嘴,想說點什么,便被賈貴提前打了這個預防針。
賈貴用手指著丁有財,為自己剛才的那番言語補充了幾句。
“丁有財,咱們可提前說好了,你找我要飯錢,我沒錢給你,再說了,我前段時間不是給你結算了一點飯錢嗎?雖然還欠你幾十塊現大洋的飯錢,但好賴給了一部分,要錢這個事兒別跟我說!”
丁有財跟賈貴說的就是一個結算飯錢的事情。
既然賈貴沒錢還,丁有財還能說什么,無非就在心里罵賈貴幾句唄,說賈貴不得好死,將來沒有好報。
“對了,還有一件事啊,我也做不來,比如這個抓8路,抓游擊隊,打李向陽這樣的事情,你可別找我,我他m害怕。”
賈貴的語氣,異常的理直氣壯,就仿佛小鬼子被李向陽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事實上還真是如此。
在老百姓心中,李向陽就應該殺鬼子,殺漢奸。小鬼子就應該被八路軍和游擊隊給消滅。
說話的賈貴,邁步朝著二樓雅間走去,到了門口,扭頭朝著呆滯在一樓大廳的丁有財叮囑了一句,“丁有財,老規矩,兩套驢肉火燒,一個驢雜湯,再給我來個驢三件。”
把丁有財給氣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
“秋生,你干嘛?”心里詛咒賈貴八輩祖宗的丁有財,看到秋生端著一盤驢肉火燒朝二樓雅間走去,當時就出言詢問了一句。
“掌柜的,沒事兒,文才不是出去買醬油了嗎?我幫幫忙,我爭取讓賈隊長把飯錢給結清!”
丁有財本來還想勸勸秋生,但是一聽這話,當時就同意了秋生的提議。
合著秋生的面子遠沒有現大洋的面子好使喚。
“丁掌柜,秋生回來就好,有秋生在,賈貴這小子拖不下你飯錢。”
“人家秋生跟賈貴關系好著那,要不然咱們青城市的老百姓能關秋生叫做小漢奸,這個小漢奸沒白叫。”
“秋生是不是漢奸,咱們不曉得,咱們曉得人家小鬼子和狗漢奸們,就沒把秋生當做這個外人。”
一樓大廳的幾個老顧客,頓時議論紛紛,雜七雜八的說著什么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