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也以為小鬼子是來太白居吃這個驢肉火燒和喝這個驢雜湯的,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人家小鬼子牙根就是沖著他賈貴來得。
所以這個馬屁,他就沒有拍在馬屁股上面,而是拍在了這個馬蹄子上面,當時就他N的翻車了。
手中拎著武士刀的小鬼子,一把抓著賈貴的衣領子,將賈貴弱受的軀體給直直的提溜了起來,瞪著兇狠的眼神,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喃喃道:“賈隊長的干活,我的,驢肉火燒的不吃,驢雜湯的不喝,我的來找你賈隊長的干活,賈隊長的干活。”
來者不善。
善者不來。
賈貴的腦子,嗡的一聲,當時就炸鍋了。
現如今的賈貴,還真不是一般小鬼子敢惹的。
大庭廣眾之下,賈貴都挑明了自己的身份,表明了自己的靠山是龜田太郎,小鬼子還這么對待賈貴,肯定沒給賈貴憋這個好屁。
怎么回事?
看著將自己提溜起來的小鬼子,賈貴在急速的運轉著自己的大腦,他在想著小鬼子這么做的具體理由。
不應該。
太不應該了。
什么地方做錯了?
亦或者賈貴在什么地方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馬腳,否則不應該出現眼前這一幕,小鬼子不可怕,賈貴見慣了太多的小鬼子,可是胳膊上面箍著憲兵二字臂章的小鬼子,就不怎么長見了。
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這些鬼子憲兵一般是不會出現的。
為什么?
莫不是小鬼子知曉了自己臥底的身份?
賈貴腦洞大開的琢磨了一個很是不好的答案出來,要不然依著自己龜田太郎手下第一心腹的身份,小鬼子不可能這么對待自己,都他M的出動鬼子憲兵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不好的想法。
是因為賈貴此時將自己屋內的竊聽器材,與自己這時候的境遇,也就是被憲兵小鬼子抓住這件事聯系到了一起,他認為自己睡覺或者無意中說漏了這個信息,使得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馬腳,才惹得小鬼子上門。
除了這個原因,賈貴在想不到任何答案了。
媽了個叉叉的。
鬧不好要死,為為國捐軀了。
賈貴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后怕,不是誰都可以面對鬼子酷刑而無動于衷的。
抿了抿嘴巴,臉上掛起笑容,朝著小鬼子道:“太君,您別跟我賈貴開玩笑了,您這個玩笑,我賈貴害怕,我的,龜田太君的手下,心腹的干活,青城市最大的狗漢奸,都狗漢奸到了家里頭,太君。”
“我的,曉得你的身份,可是我還的抓你去憲兵隊的干活。”小鬼子提溜著賈貴,轉了一個方向。
一聽小鬼子抓賈貴去憲兵隊,整個太白居,瞬間炸鍋了。
我去。
賈貴這是犯事了啊。
要不然小鬼子能抓他去憲兵隊嘛。
這種狗咬狗的場面,可不怎么長見。
酒客們的眼光,一下子落在了賈貴的身上,這里面就包括丁有財。
不管是丁有財,還是文才,亦或者其他酒客,見賈貴要被小鬼子抓走,眼神中都有一絲高興的神情在閃現。
就是高興。
狗漢奸被小鬼子抓,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能不高興嘛,狗漢奸,死一個,也不見得少一個。
要不是現場還有小鬼子在,這些人都能高興的喊出聲音來。
與酒客們不一樣,賈貴卻是一番坐蠟的感想。
合著今天對他賈貴而言,就是一難。
如何化解這一難。
賈貴不曉得,無非用言語表述而已。
“太君,您是不是弄錯了啊?我賈貴,青城市人人都罵的狗漢奸,惡事情都做的沒法寫了,我怎么能勞動太君來找我那,我龜田太君的手下,我是來執行龜田太君任務的,龜田太君可是我……。”賈貴表明著自己狗漢奸的身份,且多次提及靠山龜田太郎。
現在的賈貴,好像也只有這一條自救的辦法可走。
至于動槍殺出去。
想也不能想。
小鬼子用手抓著賈貴的衣領子,將賈貴給提溜了起來,賈貴根本掙脫不掉。另外幾個小鬼子,還把他們手中的槍指向了賈貴。
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態度。
賈貴只要表現出一絲反抗或者用槍殺鬼子的意思,那些用槍對準賈貴的小鬼子,便會毫不猶豫的扣下他們手中步槍的扳機。
那時。
數發子彈就會打中賈貴的軀體,都不帶瞄準的。
主要是他們距離賈貴的距離太近了,一米距離都不到,這般短距離之下,賈貴肯定會死翹翹。
故反抗這條路,走不通,也不能走。
賈貴為什么三番幾次的提及龜田太郎,還說自己是狗漢奸,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條,才不斷的用龜田太郎壓這些小鬼子,他希望小鬼子看在龜田太郎的面子上,給自己一條生路走走,最起碼也得把這個被抓的原因說出來吧。
總不能沒有理由,隨隨便便抓人吧。
我是賈貴,不是一般人。
太白居里面有文才,只要小鬼子說出理由,賈貴被抓的理由,這個理由就會傳到李向陽耳朵中。
想必李向陽會救助自己的。
賈貴為什么這么在意被抓的理由,根源就在此。
鬼子沒有被打跑,賈貴不能死,他還的留著命,坑小鬼子,坑龜田太郎。
“龜田君的人,我們知道,我們知道你賈隊長是龜田君的紅人,可是我們還是要抓你,至于理由,你應該清楚。”小鬼子半生不熟的漢語,貌似突然流利了起來。
“沒有理由,就隨便抓人,這叫什么狗屁事情,我賈貴為龜田太君出生入死,天天挨這個大嘴巴子,時不時被游擊隊打,被這個8路揍,領著太君們鼻青臉腫的跑回來,我還被抓了,被抓到了憲兵隊,我這是什么下場?”賈貴一臉的悲憤,一臉的郁悶,“我這么一個狗漢奸,壞事情都做絕了,卻落得這么一個下場,會讓其他狗漢奸怎么看?他們還當不當這個狗漢奸了。”
賈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可不是賈貴跑了,而是賈貴被小鬼子給押出了太白居。
沒有了坐鎮的瘟神,太白居內的酒客們,就仿佛猴子身上的五行大山突然沒有了,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活泛。
嘩啦一聲,涌在了太白居的門口,伸著脖子,朝著押著賈貴離去小鬼子的身影望去。
沒錯。
去的方向正是鬼子憲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