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我就知道一定是李向陽。”龜田太郎的語氣中,有股子淡淡的失落。
李向陽妥妥的龜田太郎的克星。
從龜田太郎擔任青城市二把手那時候開始,李向陽便以武工隊隊長的身份在青城市做敵后工作。
兩個人都是搞情報工作的。
大體說起來。
由于龜田太郎有賈貴這個心腹鐵桿手下,在與李向陽的搞情報的較量過程中,時時處在下風。
各方面被嫌棄。
情報不對,被前青城市一把手山田一郎各種難堪,不是大嘴巴子,就是大巴掌,反正就沒有好的。
“除了李向陽,本太君實在想不到旁人了,李向陽啊李向陽,你還真是我龜田太郎的克星。”龜田太郎嘴里念叨著李向陽的名字,邁步繞著屋子走了起來。
賈貴見狀。
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總算把龜田太郎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李向陽的身上。
好險。
差一點說不上來,使得自己暴露了身份。
你大爺的。
得小心。
賈貴心中暗暗的警戒著自己。
殊不知。
賈貴的計策根本就沒有建功,也不是沒有建功,而是龜田太郎腦海中還記掛著賈貴之前說的那些話。
依著賈貴的記性……
這是龜田太郎追問的原因。
“賈隊長,雖然本太君猜到了李向陽,可是本太君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你為什么可以將那些話記得很是清楚。”
“啥話啊?”
心中石頭剛剛落地的賈貴,瞬間又把心懸到了半空,龜田太郎這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節奏啊。
他在問了一個啥話的問題后,不等龜田太郎開口,自己趕緊補充了一句,算是自我補救的一個法子。
“就之前我說的那些抗日,殺小鬼子,這是人家李向陽的稱呼,我賈貴是狗漢奸,不能稱呼太君為小鬼子,要叫皇軍,龜田太君,您說那些抗日,打皇軍的話語,我賈貴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
龜田太郎點了點頭。
他就是要確定,記性差的要命,腦子糊涂到極點,前腳領了任務,后腳就忘記了任務的賈貴,為什么可以這么清楚的記住一句話。
而這句話,卻偏偏是他龜田太郎最不喜歡聽到的一句話。
“李向陽跟我說的。”
“你見到了李向陽?”龜田太郎看著賈貴的眼睛,詢問著賈貴問題,他要從賈貴的眼睛中,看到賈貴有沒有欺騙自己。
曉得龜田太郎用意的賈貴,瞪著迷茫的眼神,看著龜田太郎,“見過,就在來見龜田太君之前,我見到了李向陽。”
賈貴原本是要拿自己當藍本說事情的。
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么說,好像對他自己極其的不利,便靈機一動的變換了主人公,把賈貴自己變成了龜田太郎。
這么說。
顯得賈貴對龜田太郎衷心。
他這個偵緝隊隊長,完全得看龜田太郎的臉色,要不然賈貴闖了那么多的禍,沒有龜田太郎庇護,早死翹翹了。
為了組織的利益,賈貴必須這么說。
“那些話,我原本是記不住的,我這個腦子,能記住什么?您說的,除了吃,也就是喝了。但是不記住不行,人家李向陽說了,我要是記不住這些話,我賈貴沒什么,反正爛命一條,狗漢奸一個,死就死了。可您龜田太君不一樣,您是青城市最大的夜壺,我們這些人,還有那些太君們,就連山田一郎那頭蠢豬,也得往您這個夜壺里面尿。”
“說正經事情,畫重點。”龜田太郎不喜歡賈貴的這個比喻,比喻什么不好,非要將他龜田太郎比喻成青城市最大的夜壺,還得往夜壺里面尿。
混蛋。
這不是比喻,這是罵他龜田太郎成了茅坑。
“說重點,畫正經事情。”
“反了。”
“沒反,是李向陽說的。”賈貴埋怨龜田太郎,“龜田太君,您別插話了,您一插話,我腦子就亂,想不起李向陽讓我說的那些話,我沒什么,您死了可就壞菜了,您死了,我賈貴靠誰去,所以您可不能死。”
“說。”
“等等。”賈貴仰著頭,嚷嚷了一嗓子,“我得想想,剛才讓您一嗓子,打亂了,記不起來了。”
“混蛋。”
“還混蛋,您就是罵我八嘎呀路,我也得想。”賈貴想了十多秒鐘,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朝著龜田太郎道:“龜田太君,我想起來了,李向陽他是這么跟我說的,他說賈貴,你必須要牢牢的記住我這些話。我當時就問了,我賈貴為什么要記住你這些話,就因為你是李向陽嗎?”
“嗯?”龜田太郎嗯了一聲,這像賈貴的辦事風格。
問個為什么。
“李向陽說,就因為我是李向陽,你必須要記住這些話。”賈貴喘息了一下,緩了一口氣,“我又問了,我要是記不住那?我記不住,您能將我怎么樣?”
“李向陽怎么說?”
“李向陽是這么說的,你賈貴記不住我這些話,你賈貴不要緊,可是你的主子,說您那龜田太君,我賈貴的主子可不就是您龜田太君嘛。”賈貴見縫插針的拍了龜田太郎一個小馬屁,“你賈貴要是記不住這些話,你主子龜田太郎就要死翹翹。龜田太郎這個名字,可不是我叫的,是人家李向陽叫的,您怨不到我頭上,要怨您怨李向陽去。”
“李向陽為什么讓你記住這些話?”
“我也這么問了。”
“李向陽怎么回答的?”龜田太郎來了精神頭,他認為李向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找到賈貴,讓賈貴沒有道理,沒有理由的轉述一些話給自己聽。
這里面。
一定有著別樣的含義。
沒準可以解惑龜田太郎現如今所面臨的困境。
“您真是著急,您慢著點,我這就跟您說。”身為狗漢奸,敢埋怨自己的鬼子主子,賈貴也就賈貴了。
“李向陽是這么說的,他說他手中,有個能要您龜田太君命的貴玩意,這個玩意如何個貴法?反正特別的貴,貴的不能在貴了,龜田太君,這么跟您說吧,李向陽說的這個貴玩意,貴的我賈貴能在太白居白吃三年驢肉火燒,白喝三年的驢雜湯。”
“在太白居白吃三年驢肉火燒,白喝三年的驢雜湯。”龜田太郎回味著賈貴話語中的意思。
貴玩意。
貴族鬼子。
龜田太郎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眼光直勾勾的叮著賈貴,“他有沒有給你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