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板磚真的有用。”
“有用。”
“能殺狗漢奸?”
“別說狗漢奸了,就是小鬼子腦袋上面挨了你一板磚,他也得死翹翹。”徐老板給徐有福鼓著勁。
“那就好。”徐有福繼續掂量著手中的板磚。
全福都要哭了。
一個不省心的掌柜子,已經夠他忙活的了,現在又添加了一個為老不尊的徐老板,還讓不讓他全福活了?
徐老板你過來不是勸我們掌柜趕緊離去嘛。
怎么幾句話下去。
非但不勸解我們掌柜離開,還進一步火上澆油了起來,難不成你聽不出我們掌柜言語中的那個意思?
他不是用板磚蓋房子,而是要用板磚殺小鬼子和狗漢奸。
小鬼子手中有槍。
我們有什么啊?
板磚?
板磚跟人家的子彈較勁,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們掌柜去送死嘛。
“徐老板。”全福苦巴巴的嚷嚷了一嗓子,他可不想讓這個為老不尊的老家伙繼續說話了,誰知道在說下去,會說出什么狗屁不是的言論來,都鼓動的讓拿著板磚去跟小鬼子拼命了,可不得小心嘛。
“全福是吧?”
“我是全福,徐老板。”
“嘛事?”
“這板磚。”
“全福,我說的是真的,三傻子就用這個板磚,砸爛了一個小鬼子的腦殼子,血肉模糊的可嚇人了。”完全沒有明白全福言語意思的徐老板,一臉認真表情的說著這個不靠譜的話語。
全福張了張嘴巴,還想說點什么,可是這個話到嘴邊,又給吞咽了下去。
一個不省心的掌柜子,加上一個火上澆油的徐老板,會是一個什么結果?
估計是掌柜子拎著板磚找小鬼子算賬,然后被小鬼子一槍撂倒的下場。
對付掌柜子吧。
“掌柜子,可不能瞎胡鬧啊。”全福轉頭勸解起了自家掌柜。
“什么叫瞎胡鬧,這叫報仇,殺鬼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六十出頭的徐老板,插話了一句。
“徐老板,小鬼子有槍,我們有什么啊?用板磚去跟小鬼子干,跟送死有什么分別?”
“全福啊,你怎么能這么跟徐老板說話?三傻子可以用板磚滅殺小鬼子,我徐有福同樣可以用板磚滅殺小鬼子,就看你敢不敢。”
徐老板還附和了一嗓子,“對頭。”
“掌柜子,你拎著板磚去找小鬼子干仗,我估計連小鬼子跟前都走不到,就被小鬼子給發現了,然后一槍打在你這個地方。”全福指了指自家掌柜的腦門和胸口。
這時候他必須要說這個狠話。
“死了就死了吧,小鬼子有槍,我們有腦袋啊,我就不信咱們的腦袋干不過小鬼子的這個子彈。”徐有福說著屁話。
腦袋跟子彈誰誰厲害?
自然是后者了。
直到這個時候,全福才看明白了徐老板的本質。
不是為老不尊,也不是火上澆油,而是腦子出問題了,不管什么事情,這個反應都比別人稍微慢了一拍。
換言之。
你跟他說一件事,五分鐘之后,他才能反應過來。
這估計就是他鼓動徐有福用板磚跟小鬼子拼命的原因。
一個說東。
一個扯西。
兩個人完全就是南轅北轍,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這也使得兩個人明明說了不一樣的答案,但卻使得外人錯以為他們兩個人在一唱一和的要做某些沒腦子的事情。
“等會,有福,你要拿板磚跟小鬼子拼命,這怎么能行?這個板磚它怎么能是小鬼子的對手啊。”反應慢一拍的徐老板,面露驚恐之色。
全福的心。
放了下來。
好家伙。
剛才兩個姓徐之人的對話,可把他全福給嚇了一個夠嗆,一個不怕事大,一個不嫌事多。
但僅僅一瞬間。
也就十多秒鐘的時間。
全福的心又懸到了半空。
不省心的掌柜和慢一拍的徐老板,再一次攪和在一起。
“有福啊,這個板磚怎么能殺小鬼子啊,全福說的對,這個板磚可不行,怎么也得拎把刀啊,我家里有把殺豬刀,我給你拿來,殺鬼子和狗漢奸,得用這個殺豬刀,用板磚不成,要不是我年紀大了,我早就跟小鬼子拼命了,我左手拎著一把拐棍,右手拎著這個痰盂,三下兩下就把小鬼子和狗漢奸給殺光光了。”
全福的心,變得哇涼哇涼的。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掌柜子。”
“徐老板。”
“爸。”一個女音響起。
徐有福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一個穿著大花布衣服的肉團子朝著自己走來,細細打量了一番,依稀覺得有些熟悉,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便試著叫喊了對方一聲名字,“你是二丫?”
“有福哥。”肉團子驚喜道:“你回來啦?啥時候回來的?”
“我是有福,這不剛剛回來,就看到太白居。”徐有福的眼睛有些泛紅。
肉團子急巴巴的提醒了徐有福一句,“有福哥,趕緊走,我來得時候看到狗漢奸老六帶著人朝著這面走來了,估計是朝著你來得。”
“正好,我一板磚一個。”
“有福啊,板磚不行,板磚殺不死小鬼子,得用這個石頭砸,不不不,用這個驢肉火燒把小鬼子燙死。”
全福和徐有福都有些驚愕了,他們發現徐老板的話,越來越不能信,有用驢肉火燒往死燙小鬼子的嘛?
撐死還差不多。
“二丫,你爸?”覺得有些不怎么對味的徐有福,開口詢問了一聲。
“有福哥,別相信我爸的那些瞎話,前不久腦袋上面挨了小鬼子一槍托,腦子被砸壞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二丫眼色泛紅的說了一聲。
真相大白。
合著這才是真相。
不是反應慢,是這個腦子壞了。
全福的心,徹底的松懈了下來,他相信自家掌柜的判斷力。
你總不能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吧。
殊不知。
徐有福還真的相信了眼前這個瘋子的話,應該是覺得手中拎著一塊板磚有些不合適,彎腰又從地上拎起了一根燒了一半的木棍,更把板磚和木棍在手中晃蕩了晃蕩。
“掌柜子,你這是要干什么啊?”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殺狗漢奸了,我聽說了,就是這個老六帶著小鬼子逼死了我師哥和老疙瘩,害的他們抱著太白居的牌子一起燒了,我的給他們報仇,全福,一會兒狗漢奸來得時候,你不要拉我,我要報仇。”
全福瞪大了他的眼睛。
目光所及之處。
赫然是兩個穿著綢布大褂的狗漢奸。
一個是老六。
一個是二疤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