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并沒有在鼎豐樓見到接頭之人了?”辦公室中,聽聞了賈貴詳細過程的龜田太郎,有些不怎么相信。
這與龜田太郎心中所想的不一樣。
該件事情中。
主動權利并不在龜田太郎的手中。
為什么讓賈貴去執行這個任務,一方面是保密,另一方面是為了通過賈貴將這個事情的主動權給掌控回來。
縱然對方包圍了狗尾頭炮樓,但卻一直沒有發起消滅進攻,反而時不時宛如喂狗一般的定期給小鬼子喂食,使得小鬼子餓不死。
對方這么做的原因,無非就是奇貨可居,想要通過這些小鬼子來換取一些物質。
到現在為止。
已經證明了龜田太郎的猜測。
對方真的就是想要獲取一些物質。
主動開口和被動開口有個主次之分。
主動者。
往往占據上風。
而被動者卻常常處在下風。
如何從被動變成主動?
龜田太郎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現在的態勢,是這個小鬼子有些著急,對方萬一真的給斷了糧,狗尾頭炮樓里面的那些小鬼子可就真的死路一條了,關鍵里面有個大官鬼子的獨子。
旁的小鬼子都可以死,唯獨這個小鬼子不能死。
什么武士榮耀。
其實都是狗臭屁。
在性命面前,屁都不是。
用大官小鬼子的話來說,武士的榮耀等等之類的言語,其實就是專門用來糊弄那些底層小鬼子的。
是這個套路。
M的。
怪不得山田一郎愁的睡不著覺,合著根結在這里。
現在換成他龜田太郎愁的睡不著覺了,狗尾頭炮樓里面的小鬼子不救出來,龜田太郎能睡著覺才怪。
撒泡尿的工夫,接了兩個電話,都是詢問事情進展的催促電話。
明著是關心戰事,暗地里就是在給龜田太郎施壓,讓龜田太郎趕緊的把他的兒子給解救出來。
把龜田太郎給逼得,都要火上房了。
聽大官小鬼子的口氣,是這個不論代價的將其解救出來,人家只不過沒有這么明說,是龜田太郎自己琢磨出這個意思的。
現在龜田太郎才曉得這件事的艱難。
主動權利不在你的手中,你在怎么急切,也不是一回事,人家說不屌你,就不屌你,你還沒招。
看著賈貴,龜田太郎無奈的感嘆了一聲。
“哎!”
看看。
把小鬼子給逼得,都成了這個楊白勞了,唉聲嘆氣的樣子,好似這個被煮了的鴨子,要多蔫吧就有多蔫吧。
“龜田太君,你沒事吧。”賈貴瞎問,看龜田太郎的樣子,是沒事的樣子的嘛,眼瞅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本太君沒事,就是犯愁,就跟那個老鼠看到貓一樣的犯愁。”龜田太郎一臉愁容道。
“那沒我什么事情了,龜田太君您犯您的愁,我走我的路,我先走了。”
“回來,誰讓你走的?”
“沒人讓我走啊,我自己要走,這不是沒什么事情了嘛,我還的去盯梢驢好吃的那些人,把我給忙的。”
“驢好吃不著急,著急的是山里的太君。”龜田太郎不知不覺的加重了這個語氣,大有把大官小鬼子給他的這個壓力轉移給賈貴的架勢。
“山里的太君不是沒有餓死嘛,就是餓暈了,人家8鹿定期給他們投食,餓不死的,著什么急啊。”賈貴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語氣也是輕描淡寫的那種語氣。
“本太君無所謂,是上面的太君著急。”面對賈貴這個心腹,龜田太郎有些話沒有隱瞞,選擇了實話實說。
他也需要找個人聊聊天,談談這個心事,把心中的這個郁悶給發泄出去,總憋著氣不好。
蠢不拉幾的賈貴,無疑是龜田太郎最佳的傾訴對象。
龜田太郎仿佛擔心賈貴聽不明白,還用手指了指天花板,意思是比他官大的那些大官鬼子。
賈貴點了點頭,疑惑道:“龜田太君,我就不明白了,上面的太君他已經死了,還著什么急。”
“死了?”
“死了啊。”賈貴學著龜田太郎的樣子,用手指了指天,“這不就是死了的意思,都變成灰飛到天上了。”
聽聞賈貴這番解釋,有些哭笑不得的龜田太郎,頓了頓,撇嘴道:“我的意思不是死了,是比我官大的那些太君,他們著急。”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我還以為那些死了的太君在逼你,還琢磨他們是不是給你托夢了,要不然您也不能知道他們著急。”賈貴言語的同時,把這個比劃的右手給收了回來,這個手在下放的過程中,無意識的觸碰了一下衣服的右口袋。
硬邦邦的。
好像有點東西。
當下把手伸入口袋,手指觸碰的一瞬間,賈貴已然曉得自己口袋里面為什么有這個硬邦邦的東西了。
是信。
他的口袋當中,不曉得為什么,居然多了一封信箋。
很明顯。
這封信不是賈貴的。
今天上午前往鼎豐樓的過程中,賈貴的兩個口袋空空如也,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傳言中的兜比臉干凈就沖如此。
從鼎豐樓出來,賈貴直奔了龜田太郎辦公室,中間在沒有去過任何的地方。
故這封信箋,應該就是在鼎豐樓的過程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塞在了賈貴的口袋中。
冷汗順著賈貴的毛孔涌了出來。
是后怕。
對方竟然有這般身手,想必將匕首插在他賈貴身上,也是手到擒來的小事情。
這是賈貴冒冷汗的原因。
“賈隊長,你怎么了?”龜田太郎以為賈貴害怕被上面的大官小鬼子追究責任,“就算真有責任,也是我龜田太郎一個人承擔,你賈隊長不需要承擔。”
“龜田太君,我口袋里面多了一封信。”
“信?”驚愕了一下的龜田太郎,臉上立馬有笑意浮現。
這么明顯的答案,就是用屁股猜,也能猜得到,一準是跟賈貴接頭的人,趁著賈貴不注意的空檔,將這個信箋塞在了賈貴的口袋中。
這與龜田太郎想想的接頭不一樣,不是面對面的談,是面對面的給信。
“還傻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將信箋拿出來?”龜田太郎催促了賈貴一下。
“昂昂昂,我這就給您取。”吱應了一聲的賈貴,趕緊將信箋從口袋里面掏出,遞給了眼巴巴瞅著他的龜田太郎。
“少個室內。”看著信封上面標注著龜田太郎親啟幾個字的龜田太郎,情不自禁的飆了一句日本話出來。
這是給他龜田太郎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