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壞了本太君的大事情。”龜田太郎揚著手中的信箋,朝著賈貴惡聲惡語的說道。
面目猙獰的樣子。
怒火中燒的語調。
使得賈貴整個人頓時一愣。
龜田太郎這是怎么了?
剛才還好好的。
就看了一封信,轉眼間就變了一副模樣,怒氣沖沖的朝著賈貴發泄著他心中的那股子郁悶。
賈貴眨巴著眼皮,撇嘴回了一嗓子,算是為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
“這不是給您拿了回來嘛,您手中的信就是。”
“混蛋。”龜田太郎將自己的脖子往賈貴跟前湊了湊,“還敢犟嘴。”
“不敢。”
“你為什么不抓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啊。”賈貴瞪著無辜的三角眼睛,不解的看著龜田太郎。
火冒三丈的龜田太郎都要跳腳了,“還能是那兩個人,自然是給你信箋的那兩個人啊。”
“我敢嘛。”賈貴道:“他們可是佐藤特別行動隊的人,您就是借我兩膽,我也不敢抓人家。”
“佐藤特別行動隊?”
“龜田太君,您忘記了,之前見面就抽了山田一郎那頭蠢豬十幾個大嘴巴子的太君,還讓您站在門外看著他吃飯,您都不敢招惹人家,我們敢招惹人家嘛。”賈貴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著龜田太郎的昔日糗事,唯恐龜田太郎一不小心將其丟人的事情給忘記了。
關鍵賈貴的語氣,還是那種為了你龜田太郎考慮的語氣,愣是讓龜田太郎泛起了一股子拳頭擊打在棉花上面的無力感覺。
有力氣還真的沒有地方使喚。
發火。
人家為你考慮。
你不能讓人家寒心。
還不能打消人家關心你的這個積極性。
不得已。
龜田太郎用自己的頭撞了撞跟前的柱子,也不知道力氣使了多大,反正賈貴看到了龜田太郎通紅紅的額頭。
“龜田太君,您可得想開點,不要想不開尋死啊,好端端的,為什么尋死,是我們真的不敢招惹人家,雖說我們都是這個狗漢奸,可是人家佐藤特別行動隊的狗漢奸他就是比咱們偵緝隊的狗漢奸強,我們的靠山是龜田太君您,人家的靠山是佐藤太君,您不是人家佐藤太君的對手,我們惹怒了人家,佐藤太君一準得罵您龜田太君八嘎呀路,還的大嘴巴子扇您的臉。”
“我沒有想要尋死。”
“龜田太君,您啥時候還學會了這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啊?”賈貴指著龜田太郎被柱子撞紅的額頭,“您瞅瞅,您腦袋都紅了,您干嘛用腦袋撞柱子啊,您要是真的想死,直接用刀劃肚子啊,你們太君不是管這個叫做榮耀嘛。”
“本太君沒有想死的意思,本太君是被這封信的內容給氣的。”龜田太郎氣呼呼的將手中信箋給丟在了地上。
應該是不消氣的緣故,龜田太郎還在信箋上面踩了幾腳。
“這不是佐藤太君給您的信箋嘛。”
“你聽是說的。”
“就那兩個自稱是佐藤特別行動隊的狗漢奸,是他們說的。”
“他們不是佐藤特別行動隊的人,他們是8鹿。”
“啊。”驚訝了一聲的賈貴,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事情明顯與他心中所想的不一樣。
人家不是狗漢奸。
是殺狗漢奸的8鹿。
換言之。
賈貴之前對我孫子宮本小鬼子的那些推測,在龜田太郎的言語下,被瞬間給推翻了,不是來給我孫子宮本小鬼子打前站的,是來接頭的。
M的。
辛辛苦苦一晚上,小丑般的逗了人家一晚上的樂子。
結果人家這么跟他接頭。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自己至于像個小丑一般的跟這個人說,與那個人搭訕,還的忍受人家的白臉。
“龜田太君,是不是來接頭的8鹿啊?”
“嗯。”龜田太郎從鼻子里面哼出了一個嗯字。
此時的龜田太郎,真的有股子想要日天的感覺。
錯以為如了人家的意愿,賈貴小丑般的逗樂人家,人家就可以少要一點物質。
想法是好的。
現實卻是殘酷的。
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看看上面羅列的那些物質,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掏的起的。
步槍兩千條,子彈二十萬發,機槍二十挺,子彈二十萬發,手槍五百支,子彈一萬發,手榴彈一萬顆,地雷一萬顆。
更可氣的事情,對方還要了炮。
步兵炮五十門,炮彈五千發,迫擊炮一百門,炮彈一萬發,90口徑的重炮十門,炮彈一千發。
要知道。
整個青城市所有彈藥加起來,也沒有對方索要的這么多。
此外。
對方還要了糧食、布匹、中西藥材、酒精等物質。
怨不得龜田太郎被信上面的內容給氣的火冒三丈,換成誰他也不會答應,要的東西太多了,龜田太郎給不起,就算給起他也不能給啊。
這是資敵。
青城市現如今的局面是雙方勢均力敵,小鬼子守著青城市及周邊幾個縣城,以公路、鐵路等交通樞紐維持聯系,再加上一些炮樓,勉強可以護住這些地方。
城外的廣大農村則是8鹿的游擊勢力范圍,尤其不遠處的山區,更是小鬼子往洋興嘆的所在。
小鬼子消滅不了8鹿,8鹿也無法殲滅小鬼子。
雙方就這么相互僵持著。
這般態勢下,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可以引發質的變化。
如人家索要的那些物質,龜田太郎要是全給了,就算把狗尾頭炮樓里面的小鬼子給換回來,也于事無補。
青城市都守不住了,換回來干嘛?
莫不是第二次當人家的俘虜?
不給全部,哪怕就給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物質,青城市的局面都會由目前的雙方持平轉變為8鹿強、小鬼子弱。
這樣的結果,不是龜田太郎想要看到的一幕。
他否決了對方的提議。
把對方提出條件的信箋踩在腳下,就是最好的表態。
拒絕。
不支持。
他們要的太多了。
這就是龜田太郎拒絕的理由。
根本給不起。
“龜田太君,就算太多了,也不能不給啊,您不是說有個大官太君的兒子被關在狗尾頭炮樓里面嘛,您要是不把人家給救出來,人家一定抽你大嘴巴子,就算不把那些太君換出來,最起碼也得把大官太君的兒子給換出來啊。”
龜田太郎的手抬了起來。
賈貴下意識的就是皺眉,身體習慣性的朝著后面躲了躲。
他以為龜田太郎要抽自己耳光。
殊不知。
龜田太郎不是這個意思,他用手指著賈貴,“你說的很對,不救其他人,也得把松本浩二給換回來。”
“松本浩二?”
“就是你賈隊長口中的那個大官太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