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貴的話,好似引起了共鳴,白翻譯也用手拍著自己的肚子,附和了一句,“我也吃的挺撐的。”
“賈貴,沒什么事情,我們兩個就先走了,謝謝你的飯,明天要是還想請我們哥倆吃飯,我們一準抽時間來。”
“對對對,我們肯定來。”
“我明天干嘛還請你們吃飯啊。”賈貴拉長了語調。
事情有些不怎么對頭。
龜田太郎的任務,好像他賈貴又給人家辦砸了。
“明天不請我們吃飯,后天請我們吃飯也成,只要你賈貴開口,我們就是在忙也得抽時間來。”黃德貴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很是大力的用手拍了拍賈貴的肩膀,差點把賈貴給拍坐在地上。
瘦弱的身子,真的經不住黃德貴這么拍啊。
“黃德貴。”
“干嘛啊。”黃德貴學著賈貴的語調,說了一聲。
“你們吃飽了,老子他M的還沒吃那。”賈貴總算曉得什么事情不對頭了,他請黃德貴和白翻譯吃飯,黃德貴和白翻譯吃大雜燴吃飽了,他賈貴還沒吃飯那。
請客。
客人吃飽了要走。
主人還餓著肚子。
這不是狗屁事情。
是什么?
“你吃不吃飽管我們什么事情?”黃德貴斜眼瞅了一眼賈貴,“我們吃飽飯就好。”
“憑什么啊。”賈貴拉開架勢,“咱們都是青城市的漢奸,都被老百姓罵做青城市三大狗漢奸,你們兩個狗漢奸吃飽了,我賈貴這個狗漢奸還餓著肚子,這也不對頭啊。”
“賈貴,我問你,你是不是奉龜田太君的命令,請我們兩個人吃飯?”
賈貴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吃飽了飯,你小子是不是就算完成了龜田太君交代的任務?”
賈貴二次點了點頭。
黃德貴貌似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請客吃飯。
客人吃好了就成,跟主人沒有關系,主人只要讓客人吃好、吃飽、吃滿意,就起到了請客吃飯的這個目標。
目的達到了,還要毛的自行車。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人吃飽了,吃美了,你小子就可以回去跟龜田太君交差了,對不對?”
賈貴第三次同意了黃德貴的說法。
不同意不成。
畢竟人家說的在理。
就算是歪理,它也是占著一個理字。
不服不行。
“所以這里沒有我們的事情了,我們得走。”黃德貴拉著白翻譯離開了驢好吃,兩個人手拉手離開的那種。
賈貴目送著黃德貴和白翻譯離去的身影,又陷入了沉思。
事情還是有些不對頭。
自己還餓著肚子。
怪不得不對。
黃德貴和白翻譯這是涮了自己啊。
M的。
想丟掉老子,沒那么容易。
賈貴也不曉得怎么想的,不留著驢好吃內吃驢肉火燒,而是朝著黃德貴和白翻譯離去的身影追蹤了出去。
“哈哈哈。”留在原地的徐有福,放聲大笑了起來。
得虧賈貴走了,不然非得露餡。
這個笑憋著,太難受了。
索性趁著沒人,放肆的大笑特笑,笑出一個天際,笑出一個奇跡。
“哈哈哈……。”
“掌柜的,您這是掙了現大洋啊。”聽聞到笑聲的廚子,從后面跑了出來,不明情由的瞎說了一句。
“不是掙了這個現大洋,是比掙現大洋還高興的事情。”笑的有些腰疼的徐有福,用手扶著柜臺,維持著身體的這個平衡。
比掙現大洋還高興的事情。
那就是掙金條了。
這年頭。
還有拿金條吃飯的人。
怪事。
怪事情。
“恭喜掌柜,賀喜掌柜。”
“同喜,同喜。”
徐有福和廚子的一唱一和,令全福愕然了。
一轉眼的工夫,成了同喜,什么喜事啊,我怎么瞅著不像喜事,像是禍事情啊。
紙里面包不住火,萬一人家狗漢奸曉得了事情的真相,得知自己吃了喂豬的泔水菜,找上門來怎么辦?
要了親命了。
攤上這么一個掌柜。
“掌柜,這。”全福指了指那個原本裝著泔水的盆子,其本意是提醒徐有福,這件事沒這么簡單,得要緊牙關的不能往外說。
結果徐有福沒有答話,不明情由的廚子反而給出了答案。
看著空空如也的盆子,廚子驚呼了一句,“泔水那里去了啊?”
“吃了。”徐有福賣著關子,“你猜猜誰吃的?”
“掌柜的,你怎么吃泔水啊,這可是豬吃的玩意,你一個大掌柜子跟豬搶吃食,我知道你節省,可是在節省,咱們也不能跟豬搶泔水吃啊。”
這下輪到全福笑了。
廚子還真是廚子。
一句話把徐有福給懟的無言以對了。
好一會兒。
才喃喃了這么一句話出來,“我徐有福跟豬搶泔水吃?你怎么想的,我徐有福有那么傻嘛。”
“有。”
“跟你真的沒法聊了,不是我徐有福跟豬搶吃泔水吃,是黃德貴、白翻譯、賈貴三個混蛋吃了這個泔水。”
廚子瞪圓了眼睛。
青城市三大漢奸的名頭,他也是曉得的。
好端端的。
怎么跟豬搶起了這個泔水。
那是泔水,不是現大洋,也不是金條,有什么可搶的。
好家伙。
跟豬搶泔水吃,這是跟豬劃了等號啊。
“就是他們三個人,也不能跟豬搶泔水啊。”廚子聲音很高的叫嚷道:“他們放著驢肉火燒不吃,搶豬的泔水吃,他們吃了泔水,豬吃什么啊。”
“你小點聲,被人家聽到可就不好了。”全福提心吊膽的提醒了廚子一句,同時朝著門外看了看,真擔心賈貴等人去而復返,聽到廚子的話,繼而找他們的麻煩。
是全福多想了。
此時此刻。
賈貴根本沒有精力和時間返回驢好吃,他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白翻譯和黃德貴兩個人的行蹤。
M的。
跑的還真他M的快。
罵了一聲的賈貴,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褲腰帶。
餓了。
一晚上沒有吃東西,可不得餓嘛。
請客吃飯,客人吃飽了,自己還尼瑪的餓著肚子。
這個客請的。
簡直絕了。
賈貴皺著眉頭瞅了瞅左右,看看哪個飯館子還開著,最起碼也得給這個肚子里面塞點食物。
放眼四看。
好像東南角那塊,隱隱約約還開著一個飯館子。
就它吧。
賈貴邁步朝著那個飯館子走去,約走了三四分鐘的樣子,到了飯館子跟前的賈貴,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發現開飯館子的老板,有些不怎么對味。
就那個羅圈腿。
還有身上的那個味道。
妥妥的日本鬼子無疑。
穿越前,被一千G島國藝術電影熏陶,鍛煉的連馬賽克都不放在眼中的賈貴,一眼認出了那個掌柜裝扮的人,他就是一個鬼子,還是一個大官鬼子,那個伙計裝束的家伙,也是一個鬼子出身。
小鬼子拌成老百姓的模樣,這是不干好事的節奏啊。
賈貴摸了摸自己的腰間,他想要掏槍,用槍干掉這兩個小鬼子。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嘛。
來得巧不如來得好。
碰到了不干好事的小鬼子,就得將其滅殺了。
怎奈沒有帶槍,故抓了一個空,右手沒有抓住手槍,但卻從褲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顆手雷。
是賈貴前段時間從龜田太郎辦公室里面順手牽羊偷來的手雷。
是小鬼子兵工廠生產的那種香瓜手雷。
這玩意威力很大,落在里面,里面的小鬼子一準玩完。
用小鬼子生產的手雷炸小鬼子,也算物歸原主。
陰沉沉冷笑了一下的賈貴,拔掉了手雷上面的保險插銷,又在石頭上二次激活了一下,隨即用力的將手雷丟向了小鬼子。
賈貴并沒有第一時間將激活的手雷丟出去,而是拿在手中稍微遲疑了兩秒,才將手雷拋出。
可不是賈貴傻大膽,而是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屋里小鬼子反應的機會,令小鬼子沒有躲避手雷沖擊波的時間。
劇烈的爆炸聲音,在賈貴身后響起,也使得賈貴愈發的加快了自己奔跑的速度。
此種情況下。
必須要躲得遠遠的。
至于屋內小鬼子的死活,賈貴不會理會,延遲兩秒丟擲的手雷,又產自小鬼子的兵工廠,再加上出其不意的突然襲擊,屋內的小鬼子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所以等待小鬼子的路。
只有一條。
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