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翻譯,這出戲精彩嗎?”
“精彩是精彩,就是差點沒把老子給憋死。”
也真是難為白翻譯了,兩百多斤重的胖體格子,愣是藏在了雅間角落里面的一個半大木頭箱子當中。
說句不好聽的話。
假如老六還不走,或者在多待幾分鐘,躲藏在木頭箱子當中的白翻譯都有可能給活生生的窩死在里面。
“不過看在金條的份上,我白翻譯可以不計較。”白翻譯躲藏在木頭箱子內的怒氣,在兩根金條面前,瞬間變成了虛幻。
怒氣這玩意,跟眼前誘人的金條比起來,它還真的不算什么。
金條重要。
白翻譯收起了自己不值錢的怒意,一屁股坐在了之前老六坐的那個位置上,伸手把黃德貴跟前的兩根金條一股腦的收攏到了自己的手中,目光迷離的端詳著手中的金條,說了一句廢話,“這金條還真是令人喜愛。”
金條這玩意。
只要是人,他都喜歡。
不喜歡的是傻子。
錯錯錯。
傻子也喜歡金條。
按照往常,白翻譯這般行為,黃德貴怎么也得計較一二,就算惹不起白翻譯,這個金條也得一人一根。
但是黃德貴這次卻沒有跟白翻譯較真,他沒有計理會白翻譯的貪婪,任由白翻譯將兩根金條揣在了自己的口袋當中。
這與黃德貴昔日的斤斤計較有著天壤之別。
是黃德貴腦殘了嘛。
不然。
黃德貴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也可以說是黃德貴在投資白翻譯。
倒騰這聲音,黃德貴還用得著白翻譯,否則黃德貴再不會拱手將兩根金條白白的讓給白翻譯。
這叫投資。
也可以稱之為拉白翻譯下水。
有些倒騰事情,黃德貴還真的需要借助白翻譯的力量,比如跟山田一郎說些什么情報等等之類的事情。
誰讓山田一郎聽不懂中國話。
“白翻譯,只要我們兩人通力合作,金條這個玩意它有的是,你說是不是這么一個道理。”黃德貴隱晦的看了白翻譯一眼,他認為白翻譯一定會答應自己提議的,兩根金條都給了,白翻譯能不答應嘛。
也是倒霉催促。
老六給了黃德貴七根金條,黃德貴一根沒有剩下,三根給了死鬼龜田太郎,兩根給了白翻譯,剩余的兩根被黃德貴老婆給拿走了。
“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從現在開始,你黃德貴的事情,就是我白翻譯的事情,但是這個錢怎么分,我們得說好。”看在錢的份上,白翻譯和黃德貴兩個人又開始如之前老六與黃德貴那樣稱兄道弟。
“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就帶人出城。”黃德貴的計劃是這樣的,這個計劃可以說是賈貴之前所做事情的翻版。
當初賈貴借著打敗仗的由頭,把武器裝備送給了獨立團。
黃德貴現在同樣借著打敗仗的由頭,來算計這個武器裝備。
兩者之間的區別,是賈貴把東西給了獨立團,黃德貴卻在借著戰損與白翻譯合伙撈錢。
“黃德貴你是怎么跟老六勾當上的?”從頭聽到尾的白翻譯曉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對于里面的一些不清楚,白翻譯自然要問個明白,他可不想因為某些事情,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先小人。
后君子。
兩個人合伙做生意,就得暢所欲言,把該說的情況都給說明白了,可不能有這個絲毫的隱瞞。
主要是白翻譯不怎么相信老六。
老六這個人,白翻譯有些看不透,但卻曉得老六是個有野心的東西這么多年,一直做著偵緝隊隊長的夢,各方面的坑偵緝隊隊長賈貴。
算是一條咬自己人的狗。
這樣的狗。
它留不得。
對于老六提議的生意,白翻譯本能性的泛起了幾分抵觸他擔心會把自己給折在里面卻又舍不得到手的金條。
黃彤彤的金條,就在手里頭攥著這是白翻譯摸得著、看得見的實惠東西,容不得白翻譯不動心。
狠了狠心。
決定問問清楚。
“我不知道,是老六自己找上門來的,我估摸著老六肯定跟這個有聯系。”黃德貴看了看窗外,沒說具體是誰,而是用手指頭沾著酒水,在桌子上面寫了一個國字頭的國字。
“難道就不會是這個。”白翻譯右手比劃了一個八字。
“不會是這個,老六什么德行,咱們幾個人還不清楚,那就是一個惡事情做絕的混蛋,他要是真給這個做事情。”黃德貴也比劃了一個八字,“這個在老百姓口中的聲譽可就下降了,所以我猜測老六背后不是這個,是這個。”
黃德貴的手指頭,點在了桌子上面的那個酒水寫成的國字上面,“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可能了。”
“為什么不能是土匪?”
“白翻譯,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啊,土匪能有這個。”黃德貴指了指白翻譯口袋里面的金條,“大手筆的給這個,只能是國字頭,所以我們的生意,是在跟國字頭那邊做。”
“你瘋了?”白翻譯語氣平淡的說了一聲,他平淡的不能在平淡的語氣與自己言語中所表達的那個意思,可是大大的相悖。
想必白翻譯早已經看出了這一點。
“瘋了,誰他m的瘋了?這個時候不給自己想條后路的人才是瘋了,小鬼子眼瞅著就要不行了,我們這些人到時候肯定被清算,所以趁著現在這個機會,趕緊的撈錢,到時候往鄉下一躲,愛誰誰。”
“瞧你那點出息。”
“我黃德貴就是不想死,小鬼子剛進青城市的時候,國字頭被打的抱頭鼠竄,十幾個小鬼子愣是攆著一個營的國字頭跑,慢慢的8鹿來了,青城市的局面才漸漸的緩和了過來,現在是小鬼子被打的不敢出城,我不信你白翻譯看不出這一點來。”
“你黃德貴都能看的出來,我白翻譯難道看不出來嘛,看不出來的也就賈貴了。”
“賈貴這個小子,用8鹿得原話來形容,是死心塌地的給小鬼子賣命,這樣也好,到時候有賈貴承托咱們,咱們也能落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下場。”
“瞧你那個沒有文化的樣子,這叫曲線救國,懂不懂?咱們是在不可為的情況下,不得已采取的曲線救國的策略。”
“懂懂懂,到時候我帶人反正,可就是抗日英雄了。”黃德貴秒頓了白翻譯的意思,反過來白翻譯也曉得了黃德貴的用意。
兩個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