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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追蹤

  “沈通”掠行出谷外一段路,忽而停下,機警的查看了遍四周,確認無人跟蹤,身法驟地一變,變得仿似輕煙飛舞,比先前不知快了多少。

  在暗處隱藏了起來,以龜息術閉住了氣息的風亦飛見這情狀,不由得大覺詫異。

  在毀諾城中的高手,能有這等快疾身法的絕對不多,要是不用上內縛印輔助的話,這“沈通”的輕功不在自身之下。

  腦海中靈光一閃,驀地想到了一人,一個不應該做出這舉動的人。

  偏又只有這個解釋。

  戚少商!

  他綽號是‘九現神龍’,可見輕功極其之高,就算如今有傷在身,修為大打折扣,輕功也是不容忽視。

  風亦飛也只能猜到是他了。

  這次商議之時,就沒見著赫連春水,雷卷的身法又行動如霹靂電閃,遽忽而前,斷不會是這般如一股青煙飄拂。

  如果真是沒猜錯的話......

  風亦飛實在搞不明白戚少商為什么會在私底下搞這些小動作,大伙來到毀諾城據守全是為了幫他,他竟然還另有圖謀!

  一住:/

  十有八九,釋放劉獨峰手下云大與周四的也是他了。

  想及此處,風亦飛心底已是怒氣暗生。

  但仔細一思索,感覺又很不對頭。

  戚少商對息紅淚明顯是有情意的,不似作偽,他又怎會去謀算息紅淚呢?

  越想越覺迷糊,也只得遠遠的跟了上去。

  就看看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沈通”在山間叢林里縱躍,穿林過野,到得一處,又停下了腳步,左右張望,仿佛在尋覓什么。

  風亦飛隱住了身形,悄然觀望。

  只見“沈通”在一棵老樹的樹洞里取出了一根竹管,從中拿出了一張紙,細看了下。

  離得遠,視野受限,風亦飛也看不著紙張上寫著什么。

  心中更是生疑,到底是誰留下的那竹筒?

  帶著你老婆的密語突地接了進來,“師兄,我們找到沈通了,他也不知道是被誰偷襲,點暈了過去,給塞到了房間的床底下,那家伙是假的!”

  風亦飛立即回了過去,“看看戚少商在哪!”

  “師兄你的意思是,那個假的沈通是戚少商?”帶著你老婆驚訝異常。

  “很有可能。”風亦飛應了一聲,揉身急縱了出去。

  不容耽擱,“沈通”已是如一陣風隱入了山林間。

  越追越遠,翻山越嶺。

  帶著你老婆的密語又發了過來,“到處都沒找著戚少商,他的確是不見了,息紅淚現在氣得不行。”

  這證實了風亦飛的猜測,就是不知道戚少商到底要玩什么花樣。

  風亦飛已是憋了一肚子氣。

  各方幫會齊聚毀諾城,與朝廷大軍對抗,偏偏戚少商還要搞事情,他這為人也太過分了些!

  他的三個玩家徒兒都還苦守在毀諾城外,還有連云寨穆鳩平等一干好手,他竟是將他們都置之于不顧?

  突見前方疾行的“沈通”抬頭望向了天空。

  風亦飛急隱在了一棵樹后,仰頭望去。

  天色并不太好,層層疊疊的陰云盤布,風雨欲來。

  可,這等天氣,天空之上偏就是飛了一只大紙鸞。

  誰會在這陰雨將至的天氣,跑出來放風箏?

  此時此境,飛來這么一只大風箏,豈不奇怪?

  這念頭剛起,就見“沈通”縱身上了樹梢,借力拔升,一下沖天而起,直飛向那紙鸞。

  紙鸞是斜斜的高飛,連著的那條白線,是那么的細,那么的白。

  虧得是烏云密布的天候,天色昏暗,還能看個分曉,要是在長空白云之下,不細心都難辨認得清楚。

  紙鸞比“沈通”的人還大得多,“沈通”一上去,紙鸞因動蕩而微微一傾,但也沒有傾覆,仍是照樣翔于空中。

  瞬息間,紙鸞就像是有人在拉扯般,斜飄下降。

  風亦飛趕緊循著方位追了過去。

  耳際卻又響起了帶著你老婆的密語,“師兄,息紅淚本來是要帶著我們去找你會合,可是,朝廷大軍又來攻城了,我們又退了回去!”

  朝廷官軍又來了?就有這么湊巧,戚少商一離開毀諾城他們就來攻城?

  這是什么緣由,是趕了個巧,還是早有古怪?

  風亦飛滿腹疑竇,“張憲他們來了沒有?”

  “還不知道,應該不會來吧,陸文龍都在幫著我們防守了,但來的人馬很多。”帶著你老婆不太確定的回答道。

  “你們守好,我查清楚了戚少商的動向馬上趕回來。”風亦飛急回了一聲,掠行更疾。

  臨近繁密的樹林邊緣,風亦飛已是遙遙感應到幾道氣息,趕忙徹底將行跡收斂,悄然無聲的摸前。

  只聽一把耳熟的聲音響起,“你們要我來,我來了!”

  確是戚少商無疑!

  另一把淡然的聲音平靜的回道,“你來得很好,也省得我多費功夫。”

  風亦飛心中一凜。

  ‘捕神’劉獨峰?!!!

  難道戚少商是要自投羅網?

  聽他的話語并不是與劉獨峰早有勾結,有云大和周四兩個人質在手,為什么他要先放了人,再獨自易容潛出城來跟劉獨峰會面?

  透過樹木的縫隙打望了眼。

  只見林外是片奇異的地形。

  左邊是骯臟污穢的沼澤地帶,右邊是斷崖,中間卻有十余丈的一塊干凈地方。

  林子是環繞著那片烏泥沼澤,其上都仍能見氣泡偶爾浮起。

  倒是沒有什么難聞的氣味。

  紙鸞線在一人手上。

他的人正在兩名錦衣人擔著的滑竿上  神態威儀,卻又平靜自若,連坐姿都盡顯氣魄,尾指跟拇指,都留著長約寸許的指甲,正把玩著一個小小的碧玉鼻煙壺。

  ‘捕神’劉獨峰!

  他果然是有潔癖的,上山到這里都得讓人擔抬著。

  以他的修為輕功,要做到踏雪無痕,足不染塵應不是什么難事。

  未免也太過講究了些。

  只是,為什么要挑選這地方就讓風亦飛十分意外了。

  另有兩人在縱控著紙鸞下的兩條維持平衡的粗線,讓紙鸞自半空平穩地降落下來。

  云大和周四。

  抬著劉獨峰的是藍三和廖六。

  除了他們,還有兩人在。

  其中之一正是闊別多時的鐵手,只是他此際如泥雕木塑般,只能瞪大了雙眼,滿眸不甘激忿之色,由李二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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