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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股子勁兒

  星夜安靜。

  秦何似醒非醒,隱約間好像是夢到自己坐起身子,拿出手機看了看,才夜十二點,翻了一個身,小刀扔到床下,別扎著,接著睡。

  練武要保持精神,睡覺就是一個恢復精神的好辦法。

  練武..

  秦何迷迷糊糊,突然感受到空氣有些悶熱,伴有四周朗朗讀書聲傳來,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子打量四周,發現四周泥土的墻坯,刷著洋灰。

  還是在夢中的世界。

  “鶯花猶怕春光老..豈可教人枉度春..”

  悠悠的讀書聲回蕩,有童聲,少年。

  秦何下了床,把被子疊好,朝著窗邊望了望,聽了聽,估計自己師兄開課了。

  天色已經不早,大亮,夏季的天長。

  又想起之前夢中的事情。

  看來想回去現實,應該就是在夢世界做夢的時候,那個說不清的點,似夢似現實的那一刻,只要自己決定‘醒’過來,就能回到現實。

  只是如今看來,現實才夜晚十二點左右,時間還早,不如在夢世界內多待一會。

  前提是自己壽命能頂得住,誰知道夢中會不會消耗自己的壽命。

  若是真的消耗,只要自己壽命能撐起來,豈不是一夜睡覺的時間,能當好幾天用?

  那這夢中的時間不管是練拳,還是學習等等什么事,好像比所有人平白多了不少時間,前提是努力。

  再望了望床上。

  又有一個問題來了,如果自己之前醒來,在夢中世界的‘自己’,是消失,還是?

  秦何奇怪,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繼續想,等現實‘天亮了’回去,下次再回來就知道了。

  不然現在去試,真回去了,就浪費了夢中世界的時間,得不償失。

  思索著,聽著讀書聲,在屋內活動了一番拳腳,先不出去,省得打擾了學生們上課。

  沒過一會。

  鄭師兄也許是讓學生們先自習,來到秦何門前,聽到屋內的拳腳聲,敲了敲門,喚秦何出來吃飯。

  吃完飯,秦何接著回屋練。

  直到中午,學生陸陸續續回去,或者在鄭師兄家吃飯。

  鄭師兄或許心里只剩愧疚,心不在焉的上完課、吃完飯,就把秦何單獨叫到了院內房屋拐角,從懷內拿出了一小袋大洋。

  一些錢財而已,他多年積攢下來,足夠自己這位師弟練武、用藥,他算是半武人,明白跌打損傷的藥酒、藥浴都要錢。

  他也明白自己這位師弟要干什么,不外乎是練功報仇。

  能幫就盡量幫吧。

  他現在只是一個教書匠,是逃避責任吧。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保證秦何的安全,期望自己這位師弟在家里住上一段時間,把這恩怨慢慢淡了。

  秦何接過錢袋子,也不再提師父的事,覺得自己朋友齊永說的很對,人艱不拆,人艱不拆,師兄已經幫自己很多了,這事哪里有什么對錯,只有盡力而行。

  還是那句話,武成之后、不管是報仇,還是什么,不都是練到自己身上了。

  別的不多說,練。

  秦何下午去鎮上藥堂內轉了轉,又去附近村民們當中轉了一圈,有藥收藥,兩枚大洋花的干凈,還有二十五枚墊底。

  當天晚上熬完藥,柴火燒的,加上夢中世界的藥性好像要比現實強上一些,藥成的時間快了,也失敗了兩次,往后順利。

  鄭師兄也見到了秦何熬藥,但是沒問、沒提,沒臉,只說了錢不夠,就找他要,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時至星夜。

  秦何熬好了藥,回屋睡了,似夢似醒中,看到手機夜晚一點。

  接著睡。

  第二天秦何在朗朗讀書中醒來,吃飯、再按照書籍上的藥酒、擦拭身體,開始高強度練習,先跑上十幾里。

  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向著鎮外跑去。

  就是尋常的跑步,或者再快一些。

  大太陽照著,等跑出了鎮子,秦何已經渾身大汗,難受的很。

  可是熱風一刮,又舒坦。

  接著向前跑。

  心里數著數,跑了大約有十里地左右的時候,雙腿開始有些無力,有些發酸,軟,氣息調不上來,約莫到極限了。

  興許粹體丹發揮藥效,發酸的雙腿有些暖暖的感覺。

  就提著一股勁往前跑。

  不在乎什么暗傷,老來腿腳毛病。

  只要經過高強度運動,把體質提上來,拿到洗髓丹,就能洗掉所有暗傷!

  路子都鋪齊了,一切都是時間,自己越努力,得到的收獲就越多!

  拼了!只要功夫練好,什么都有。

  秦何拗著一股心氣、意氣,跑出了鎮子,跑出了麥田,土路,跑到了山林里,再往前跑了兩里山地。

  偶爾踉蹌一下,雙腿不僅僅是酸,反而開始顫抖,胸口呼吸像是風箱,都開始用嘴巴呼吸,是明白自己真的到極限了,已經跑了不知道多少里。

  再往前跑,估摸著下一刻就會躺下。

  但熬勁、熬勁,重點在于一個熬。

  就像是早晨跑步,只要天天堅持,頂過去了,跨過這堪了,逐漸成了習慣,那就成了。

  總結就是一個字,難!

  沒有很努力,只有更努力!

  秦何咬著牙,長吸一口氣,跑,跑到眼前昏天黑地,想躺在地上裝死。

  但想想那個劫匪,上來就殺自己的狠,這個世界并不安全。

  秦何緊咬著牙,嘴里淡淡血腥,用盡最后一股勁,喘氣著沙啞嘶吼一聲,咳出了一絲帶灰土的血跡,猛然又往前跑了三百多米,徹底不行了,不知不覺中感覺自己還在跑,可就‘啪嗒’仰面趴在了地上,稍微翻個身,大口呼吸聲真像是風箱,溺水的人,渾身上下再也不聽使喚,真不是自己想躺著。

  可與此同時,興許是粹體丹的藥效全部發揮,一股股暖流滲透在了自己有些酸麻像是抽筋的肌肉筋骨內。

  秦何干躺著望著上方的樹木,沒過一會,稍微有些自覺了,猛然腰胯一擺,側著身子,雙手撐著起身,天快黑了,自己還要回去師兄那里。

  只是這次自己回去換成了拳架子,邊打,邊走,調試著急促的呼吸,拳與勁都要練。

  直到回到院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來的,興許是全憑著一股子心勁吊著。

  鄭師兄詫異看著秦何大汗淋漓、渾身泥土和著的泥濘樣子,想問,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沒那臉。

  趕忙上前扶著,秦何被鄭師兄扶著往板凳上一坐,這輕飄飄的感覺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直到聞著飯香,回了點神,‘嘩啦啦’米飯往嘴里扒著,先吃再說。

  約莫七成飽。

  秦何精神氣回來點,瞧了瞧自己一身泥,坐在廳堂內,再往廳堂外面看看,自己太臟了,晚上睡院子里?

  又瞧了瞧不停給自己夾菜的師兄,誰會讓自己的家人睡院子?真要這么搞,不盡是鬧騰人的心嘛。

  洗澡,自己再累,是自己的事,不能把人家的床鋪弄臟,也不讓家人為難。

  等吃完飯,去往后院井邊的屋子,‘呼啦’涼水一沖,抬著酸麻的胳膊一擦身子,衣服一洗,拿著架子上干凈的一穿,回到屋內躺著癱著。

  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一點夢都沒。

  這一睡覺睡的舒服。

  第三天聽著讀書聲起床。

  活動一下身子,那粹體丹真厲害,一點事都沒,不酸,不疼、那接著練吧。

  等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或許真沒有這么多想法了。

  這般練著。

  隨著時間過去。

  在第十天的時候。

  改變有時候真的很快。

  秦何約莫傍晚跑完步,一趟拳架子打下來,回到院前,回身望去,剛才這一套拳架子下來,約莫打出了半里地,自己呼吸如舊,或者都養成一種習慣,綿長、下意識三長一短,出力時呼氣。

  也是,自己的體質一般,但一開始就服用粹體丹這種妙藥,藥效足,提升的空間高,抓緊勁打磨力氣,肯定是事半功倍。

  一切都是板上釘釘,自己努力應得的回報。

  算是入門了。

  笑了。

  吃飯,鄭師兄已經在廳堂內等著自己。

  夜晚,再在院內打幾套拳架子,把體力榨干,洗完澡回床上躺著。

  秦何心里盤算著拳法,打拳,偶爾靈光一閃,還會比劃兩下,就像是入魔一樣,不知不覺陷入夢中。

  直到陽光灑下。

  秦何睜開眼睛,望著屋內熟悉的一切,四周沒有朗朗讀書聲傳來,天氣依舊涼意,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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