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些涼意的風從窗外吹進。
樓下大街上車來車往,不時傳來的‘滴滴’聲響。
秦何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望著四周熟悉的墻壁,是回來了。
別的先不想。
先把夢中帶回來的包袱放在旁邊,檢查一下傷勢,活動了一下胳膊,也不疼。
下床去往廁所,把紗布拆下來,照著鏡子,雖然血肉長好的樣子不好看,但確實好了,這就行。
傷勢只要好了,干什么事都不耽擱。
再回到屋內,穿上衣服,看了看表,早上八點二十,學校不用去了,已經晚了。
那現在整理一下夢境帶出來的物件吧。
秦何思索著打開包袱,里面裝的除了有藥材,還有一件錦棉包裹著的青瓷小碗,是自己專門在馮爺府上拿的古董。
聽馮爺說,這碗是在路邊攤子上二十個銅板收的,又特意找行家鑒定過,是宋朝的。
自己也和馮爺言明,自己拿這碗的目的就是用來‘賣。’
馮爺表示,他府內不少這物件,不缺,不管自家秦兄弟是拿來送了,還是賣了,不用多言,摔了聽響都行。
如今。
秦何走到桌邊,放在桌子上掀開錦棉打量一下,說實話自己也不懂古董,就知道這碗巴掌大小,樣子和古代客棧里的土色酒碗差不多,只是這個是青色的,碗底還有一朵花紋,窗外陽光一照,看著挺好看的,應該不便宜。
可如果要拿到現在來賣,這價格真的不好說,因為自己原先聽吳老板講過,古董這價格有報價幾十,也有報價幾百,除了底價以外,往上報,說一萬有人要,說五萬也有人買,全憑一個喜好。
真是哪位不缺錢的大老板相對眼了,真喜歡了,價格低不了。
不過自己倒不是拿來去賣,反而是用來和豹哥、良哥那打交道。
他們那里有古董,應該能搭上邊,帶個物件,總好過單個自己去,沒個說法。
因為過去‘賣東西’,讓人評價格鑒定,這一聽就像是正經事,正經人,正經買賣。
和豹子他們一見面,一句買賣,兩邊都有臺階上,這話題就打開了,多和氣。
總歸又不是過去殺人,犯不著要什么苦大仇深。相反能好好說話的人,例如超老板,以他的根底完全能給人臉色,可就是和氣生財,見誰都給面子,人家當然都高看超老板,打心眼里敬他,敬他是好大哥,奉為商會會長。
多大氣,多場面。
秦何思索著打量了一下瓷碗,先就這么著行事,剩下的就是先略微知道一下這碗的價錢,心里有個底。
不然拿個便宜的東西過去讓人家一看,自己為個兩塊錢的東西專門跑一趟,這就算是劉會計他們想幫自己圓場,也不好圓,完全尬聊冷場。
多的不想,趁著學校運動會之前,再請幾天假,去良哥那把這事情整整,搭個線。
孰輕孰重,自己心里明白,最好是能借助古董瓷碗,再去他們的‘古董廠’里四處轉轉,這個更好,說不定就有‘新的夢境世界。’
‘嘩啦’打開柜門,抓了幾串金項鏈,古董要是不行,賣金子應該也湊合,反正來來回回都需要路費吃喝,這事勢在必行,自己就想去他們那轉轉。
只要能多一個夢境物品,就是多一種機會、一種機緣。
整理好出門,背個小旅游包。
秦何決定先去齊永那里問問古董價格,順便再讓齊永幫自己請個假,他那和學校關系,總歸好一點,連問帶請,一套齊全。
再打個電話,齊永正在廠里,起來的挺早。
跑步過去吧,就二十多里的距離,不算遠,還省車錢。
跑在路上。
又和劉會計通了一個電話,提前打個招呼,去那玩玩轉轉,讓豹哥看個物件,看看價錢。
劉會計很熱情,隨時來,隨時歡迎,隨時讓人鑒定。
等掛了電話,上午九點左右。
秦何先是來到了工廠外的街上,一眼就瞧見了齊永正穿個工作服,蹲在街道臺階上抽煙,眼光一直亂瞄,帶有等人的焦急。
“你怎么現在才來..”齊永一見到秦何過來,才算是露出了抱怨的笑容,把煙滅了,笑著起身。
秦何一邊走著,一邊打開了背包,拿出錦棉包著的青瓷碗,也沒耽擱什么,直接向著迎來的齊永道:“一位貴人送我的宋朝古董,你看看這件東西值多少錢。”
“我也不太懂這個..”齊永一聽古董,是小心接過,掂著錦棉打開,好奇來回翻著兩眼,遞給了秦何,“要不你問問錢少和吳老板他們?”
“我就想知道這東西大約能賣多少錢。”秦何搖頭,接過了瓷碗,晃了晃,“你就說一百塊錢值不值?”
“我覺得..”齊永琢磨了一下,不太確定道:“應該值吧?古董這東西誰能說清?權威人士說它值十萬,都有人二十萬收。只要能確定是宋朝的物件,怎么著也得值上一百..”
齊永說到這里,又好奇向著秦何道:“你準備讓我幫你出手它?”
“我自己用。”秦何把碗收了起來,“還有,我準備出去一趟和外省的一位大老板商量一下生意,看看能不能讓咱們公司多一點外省路線。”
秦何說著,望向齊永,“學校那里你幫忙打聲招呼?我今天睡過了,沒去。這幾天估計也忙。”
“你來我這兒是專門為這事吧?”齊永詫異道:“我還以為你過來請我吃飯了..”
“我說的是正事。”秦何看了看手機,“我馬上就要走了,現在才九點,離中午還早。你餓不餓?要是餓了,咱們現在去吃頓中午飯?”
“你去忙你的吧..”齊永笑了,“早點回來,我可是知道學校再過小半個月就要開運動會了,你又身為高年級的體育老師,最少要主持一下吧?最起碼開運動會的時候,你不能把你們班的學生全扔了。人家其他年級都是體育老師帶著,幸福美滿。你們年級學生孤零零的參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家的體育老師忙前忙后鼓舞。”
“放心。”秦何點頭,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老師,“我這兩天辦完事情就回來。”
“加油!”齊永給了秦何一個鼓勵的眼神,也明白教書育人的事情很難,別說秦何現在還有公司了,又要監管學校,還要來來回回跑生意,為公司忙前忙后,確實很理解秦何的操勞與苦衷。
但要是他身為秦何的學生,還知道秦何的事,估計會操著感慨吐槽一句,人家的老師是忙著準備秋季賽,自家的體育老師是時刻忙著練武尋仇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