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似乎又來到了那種糟糕到不能再糟的情況。
身后的刀鋒巨牙龍迅速逼近,在這種崎嶇的森林地形,人除非再被無限魔方強化十次,否則絕不可能跑過這些體型巨大,善于奔跑的生物!
刀鋒巨牙龍后腿很長,并且全是肌肉,活像一頭頭小型暴龍,一步邁出就抵得上張一鳴好幾步。
巨大的腳步轟鳴如滾雷一般,陣陣襲來,并且越來越近,張一鳴感覺自己被震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身后的方陽更是一臉煞白,感覺就快不行了。
為了活命,張一鳴果斷取出了魔法源石,為黑鉆充能,再次使用龍息噴出一道火海,以稍微阻擋身后追兵的腳步。
誰知道這次身后的刀鋒巨牙龍根本沒有停下,面對燃燒的火海,直接后腿一蹬,巨大的身體高高躍起,凌空穿越了火海,不少刀鋒巨牙龍在空中撞在一起,或撞在樹上,掉入火海中,發出陣陣慘嚎,但大部分還是穩穩的跳過了火海封鎖,直奔兩人而來。
方陽頓時嚇的一個激靈,回光返照般,突然加速,向前沖出一大截,當他腳步緩下來時,整個人已經是被汗水濕透,大口喘著粗氣,腳步蹣跚,有些難以保持平衡,眼看就要不行了。
張一鳴也是一咬牙,祭出了粉鉆!
“屏住呼吸!”
“粉鉆,麻痹毒霧!”
這個時候用致命毒霧,想要大片收割這些BOSS,顯然不太現實,威力致不致命真不好說,最大可能是他們兩人還等不到毒素生效,就已經變成龍牙中的碎尸了!
張一鳴也是但求活命,所以選擇了最穩妥的做法。
粉鉆纏在他肩膀上,昂起頭,小嘴兩側氣囊瞬間鼓起,接著一大片淡粉色的霧氣噴出,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
刀鋒巨牙龍緊跟著就從這片毒霧中穿過,隨著一頭頭龍從這毒霧中穿過,空氣中的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變淡!
“一鳴哥,怎么回事?沒效果?”看著身后的猙獰巨獸越來越近,方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張一鳴沒有答話。
下一刻,沖在最前面的刀鋒巨牙龍粗壯的后肢出現了短暫的僵硬,極速沖刺中的它瞬間失去平衡,狠狠摔倒在地上,撞斷了幾顆大樹,身后的刀鋒巨牙龍一刻不停從它身上碾過,很快這只倒霉的家伙就被同類踩的奄奄一息了。
漸漸的,麻痹毒霧開始生效,不時有沖在前面的刀鋒巨牙龍倒地,絆倒身后一片,而這些倒下的倒霉蛋,立刻重復了之前的慘事,被刀鋒巨牙龍的潮水碾過,渾身是血的躺在原地!
麻痹毒霧只是稍稍拖慢了一下身后的追兵,緩過來的群龍,再次追了上來。
方陽喘著粗氣,已經到了力竭的地步,即使強化過后的身體,也禁不住這樣全力奔跑,同時還要做許多高難度跨越障礙的動作,但他還在堅持,盡力奔跑,因為他相信,手段層出不窮的一鳴哥,還有底牌沒展示出來!
但真的是這樣嗎?
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張一鳴知!
他已經真的沒有底牌了!
看著身后越來越近的群龍,心里已經變的拔涼拔涼的。
難道今天真的要栽在這嗎?
我還是個處男啊!
我還不想死!
一定還有辦法!
張一鳴用盡最后的力氣,跨過一道粗壯根莖,眼前視野頓時變得開闊起來。
一截橫跨百米的巨大樹樁橫亙在前,根須插入地下,一些露出的部分如龍蛇般虬結,其內已中空,沒有木頭,沒有年輪,只剩枯朽的樹皮圍成一圈,中央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深坑!
張一鳴看著眼前這個深坑,腦中忽然聯想到了什么。
他拾起一截斷枝,沖到深坑前,丟了進去。
這截枝丫以違背物理常識的緩慢速度向下落去,最后融入坑底的一片黑暗中,消失不見!
“一鳴哥,快走啊!”方陽不明白,都這個時候,還在這看什么呢?
不要命了啊?
張一鳴二話不說,一把拽住方陽的衣領,將他拉了回來,不顧他的掙扎,拖著他十分果斷的跳入了這個恐怖的深坑中!
“啊!”
整個深坑都在回蕩著方陽的慘叫,直至兩人緩緩飄落,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身后的刀鋒巨牙龍追至,卻發現目標不見了,有些疑惑的凝望著眼前的深坑,不解的搖了搖頭,仰天嘶鳴一聲,龍群迅速四散,返回巨木林中,不見了蹤影。
南郊高速收費站,雷達車。
負責監控的士兵再次拿起對講機報告。
“隊長,那兩人跳進了006號‘深淵’,無法再進行追蹤了,請指示。”
“……”對講機傳來一陣沙沙聲,對面沉默了好幾秒,才又響起了聲音。
“不用追蹤了,收回武裝無人機。”
黑暗,四周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黑暗之中,只剩兩個男人的喘息聲。
張一鳴感覺這個畫面充滿哲學氣息,所以站了起來,準備做點什么。
腳下的土地很軟,給他一種不舒服的黏膩感,他聳了聳肩,感覺背包還在,伸手摸了下背包底部,確認了沒有任何破洞的地方,他將背包取下,放在地上,憑感覺摸索起背包里的手電筒。
淅淅索索的聲音在黑暗中非常清晰的傳出很遠。
方陽突然動了一下,略帶哭腔的開口道:“一鳴哥,我、我們已經死了嗎?”
“這里就是地獄嗎?好黑啊!”
“啪!”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束光!燈光至上而下,映照著一張詭異的臉孔!仿佛恐怖片中的鬼魅顯形!
“啊!!!”
黑暗中突然響起方陽蕩氣回腸的尖叫聲。
張一鳴將手電筒的光打向方陽,“叫夠了,叫夠了就趕緊起來!”
方陽一臉驚恐,驚魂未定的縮在角落,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沒死的事實。
“臥槽……”
方陽再也繃不住,怒罵一句。
“一鳴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張一鳴收拾好背包,重新背上,手里拿著手電筒,借著光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頭頂是巖壁,整體灰白,高約20米左右,有很多尖銳突起,類似鐘乳石,但具體是什么巖石,張一鳴看不出來,只能以老司機的口吻告訴你,這不是花崗巖。四周布滿大大小小5個洞口,再往里手電筒光照不到,只有一片黑暗,像是一張張怪物的嘴,讓人有些不敢細看。
腳下泥土微微泛紅,張一鳴伸手扒拉兩下,感覺有點像黏土。
方陽休息了半天,終于緩過勁來,撐著站起來,發出了問題三連。
“我們不是跳下來了嗎?”
“洞呢?”
“我們這是在哪啊?”
張一鳴瞟了他一眼,感覺他隨時會問出‘能吃嗎’這種問題。
“洞已經不見了,我猜我們是被傳送到了地下某個地方。”
張一鳴沉吟道:“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回不回得去,也是未知。”
方陽頓時呆立當場。
“至少我們活下來了。”方陽撫平了胸中的一口氣,試著接受了這個事實。
從目前看來,這兩位都是挺會安慰自己的類型,至少不用擔心他們在絕境中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