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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帥哥,來玩呀

  把事情交待下去后,韓經渾身輕松,外頭有老陶等人張羅,自己成天窩在房里寫寫畫畫,玉蘭因為會識字,就被點了卯,負責記錄韓經口述的一些東西,不時有辭句被送往后院,找樂師譜好曲,安排姑娘們試唱,在做記錄員之余,玉蘭還要學習術算,十以內的加減乘除完全不在話下。

  “將近兩個月,小字典可算弄出來了。”

  “公子,你讓我拿針線穿起來的這一摞帛書叫字典?”

  可不是字典嘛,有拼音,有簡繁對照,雖然現在只有三晉這地使用的文字,以后秦楚燕齊的都留了空,將來肯定能補上。本來只有兩千左右的文字,韓經根據回憶又把一些還沒出現的文字加了進去,好比“紙”,由于此時紙還未出現,就沒有被創造出來,等漢文漚麻絮的池子有了新進展,再流行開來,紙,將是七國第一個統一使用的文字。

  “公子,這是字典,那這些古怪的符號又是什么?雖然您讓我背下來了,術算口訣我也會了,但這些符號我一個都不認識啊。”

  不等韓經再將阿拉伯數字與拼音一并傳授給玉蘭,外面傳來了許漢文的聲音,“公子,司徒先生邀您過去有事相商,明天可就要開業了。”

  掛牌開業從古至今于商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這預示著生意的開始,半點馬虎不得,雖說兩人從事的都是灰色行業,誰讓時代認可呢?

  司徒萬里比韓經準備的可積極多了,從散發請柬到開業街道治安交通,務須事必躬親,韓經就懶得多了,除了開始來過兩次,就一直在家自閉,臨到開業在司徒的邀請下可算又露了一次面。

  “韓老弟不動如山,可真是有大將之風。”

  “天性疏憊,比不得老哥。”

  “天生勞碌命,骨子里就閑不住。隨從拿進樓里的可是店招?”

  司徒萬里見來福從車里取下綢子裹著的東西,隨口問道。

  “安平王叔門下儒家門人所書,一會就掛上,明天開業前再揭綢布。”

  韓經府上一眾人等在新鄭逢人便說安平君關愛宗族后輩,后來又送上了酒樓的股份,安平君賺得了偌大名聲,對韓經的怨望也就漸漸少了,最近更是主動派遣門下儒生相助。

  安平君在門人食客的建議下,有心養望,對已離世的戰國四公子心向往之,因此,接濟族內貧寒子弟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失去封地被貶為庶人的景倫君有賴于此,不至陷入饑寒交迫而死的境地。

  司徒萬里:“交通疏散以及酒樓護衛可安排好?如果有需要可借調我農家弟子,最近新鄭可不大安靜。”

  “此話怎講?”

  “月初先是秦國的情報組織羅網在魏都大梁出手過一次,牽扯出各方勢力在大梁城內活動,好似在找尋什么?昨天收到農家內部線報,道家天宗的人現身新鄭街頭,不少組織明里暗里的活動都頻繁了許多,為了不殃及池魚,我已約束門下弟子深居簡出,盡量不去招惹是非。”

  司徒萬里身在農家,獲得情報有些得天獨厚的優勢,有點風吹草動就能及時察覺到,此時提醒韓經,也是為了賺錢大計不會因此遭受波折。

  “哈哈,我一落魄公子從哪去招惹上這些人?我只管與司徒兄蒙頭發財就是了。”

  “那我就坐等韓老弟錢谷滿倉了,請了數十吹笙人吸引人流,要不要讓他們也在酒樓前吹故奏一番?”

  韓經:“論吹我還沒服過誰?”

  “倒是忘了,老弟手底的姑娘個個如花似玉,吹拉彈唱無一不精,何用這些人越俎代庖?”

  司徒萬里說得沒錯,開業之前韓經給這些姑娘都安排了演出,不過方式新鄭乃至七國都沒見識過。沿整條道路一圈巡回演出,后世爛大街的展演營銷手段讓新鄭百姓瞧了個新鮮。

  姑娘們在馬拉的花車上邊行邊唱,歌詞新穎,曲風清奇,輕紗帳間峰巒溝壑若隱若現,舉手抬足間羅襪輕盈,紅尖微露,楚楚銷魂。

  “冰雪少女入凡塵,西子湖畔初見晴,是非難解虛如影。一腔愛,一身恨,一縷清風一絲魂...”

  人群里使勁往車前湊的大有人在,無不想多聞一絲藕香,多看一抹雪色,也有被新穎的歌詞吸引的,為了聽清唱的什么,一路跟隨,一遍一遍地聽。

  “這是哪家的姑娘,這是要干什么呀?”

  “沒看車廂兩側貼的大字么,幻音坊開業大吉,全場消費八折大酬賓,更有精彩演出奉獻。”

  “用詞古里古怪,什么八折酬賓?馬車都過去了,還沒看過癮呢!”

  平時娛樂活動少,難得有熱鬧,幻音坊炒起的噱頭勾起了新鄭百姓的好奇心,不少富商貴人想要去一探究竟。

  “韓老弟啊,你整出的好大動靜啊,估摸著今夜全新鄭的人都想來這條街看看了。”

  “哪有那么夸張,只不過是給人們留下個好印象,客人體驗到了至尊享受,口碑相傳下,我們的生意才能越來越紅火。”

  傍晚時分,果然大量馬車停在了幻音坊前,韓經也不在潛龍堂喝茶了,于是向司徒萬里辭行。

  “第一天開業,老弟不去幻音坊坐鎮,何故著急回府?”

  “坊內一切事物由陶總管打理,我是個慣于躲閑的,都內有心人誰不知道幻音坊幕后之人是你我,還有兩位封君的名頭坐鎮,一般的小鬼早躲得遠遠的了,至于鎮不住的人嘛,你我在現場也一樣,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老弟看的通透。”

  司徒萬里看著馬車緩緩開動,愈發覺得韓經與傳聞相去甚遠,不吃獨食、知道進退,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學無術的廢物公子。

  “當年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燈火通明的幻音坊越來越遠,韓經斜躺在車上,無病呻吟,詠嘆腔里仿佛在回憶著什么。

  “少年人,好句!”

  一聲稱贊在耳邊響起,像是古老的鐘磬,低沉深厚,仿佛穿過了時光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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