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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六章 神農不死

  “唔”

  “呃”

  Triple Kill!

  Quadra Kill!

  骨妖大殺特殺,骨妖已經接近暴走,接下來,只要匕首吻過韓經的喉管,就能殺穿防御圈,主宰比賽,超神也不在話下下。

  眼看團戰發動機變成團滅發動機,要是韓經在眼皮子底下被割喉,那可真是一輩子的恥辱,將來攀登武道絕對是一道心靈上的陰影,風虞貅怒不可遏,猛提一口真氣,一點寒芒先至,而后劍如游龍,堪堪攔下了刺向韓經的致命一擊。

  韓經龍淵早就在手里攥出了汗,本打算在最后關頭給骨妖突如其來的一擊,沒想到風虞貅爆發真氣,及時趕了過來。

  風虞貅微微喘氣,顯然強提真氣陡然爆發對身體也產生了不小的負擔,骨妖被打斷攻勢,殘忍冷酷的眼神絲毫沒有沮喪懊惱,反而多了一絲譏誚。

  不好,骨妖的眼神分明是,你上當了!

  風虞貅來不及多想,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將劍如颯踏流星般刺向骨妖,如擊敗絮般的觸感表明骨妖避開了要害,而自己的胸腹一痛,閃避間躲開了脖頸的致命一擊,賊不走空的骨妖在胸腹上到底是劃了一道傷口。

  “桀桀”,一擊得手的骨妖又如夜梟般怪叫,一臉迷醉地舔舐著匕尖的鮮血,“應該發現了吧,你的速度越來越慢,我要慢慢玩死你。”

  韓經與剩下的兩名農家弟子悚然,望向峙立的風虞貅。

  “開始的那陣風里有毒,你在上風口借著血腥氣掩蓋了毒氣的異味,虐殺那兩人是你有意為之,你嗜血殘忍的名聲掩飾了這一點。”

  “反應不慢嘛,可惜晚了,你越用功,真氣流轉全身,毒素散發越快,很快你就連持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最佳的辦法就是坐下不動,用功護住心脈,等毒一點點從皮膚排出。”

  骨妖殘忍地一笑,“你猜,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嗎?桀桀。”

  骨妖說這么多就是再等眾人毒發,之前與風虞貅激斗,不惜身受劍傷,也是為了能早點誘使其毒性發作,而現在就是收割的時候了。

  兩名農家弟子已不支倒地,劍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風虞貅可能是功力深厚,過了一會兒才搖搖欲墜,顯得支持不住后才盤膝坐在地上運功護住心脈,安然無事的反而是一直沒有馭使真氣的韓經,但此時就自己一個人站立著,就顯得分外突兀了。

  骨妖仍沒有越過風虞貅,小心謹慎可見一斑,直到風虞貅臉上出現些許黑青紋理,這是毒至腠理,將要被排出的跡象,馬上不再遲疑,飛身撲殺,但仍留有五分余力以防不測。

  “撲哧...”

  韓經驚得跳了起來。

  “如果不是你留有余力,仍有戒心,這劍就不僅僅是重傷于你了。”

  “怎么可能,你明明中毒了,怎么可能還能馭使真氣!”

  原來,在骨妖和身撲來的一瞬間,前一刻還如風中殘燭的風虞貅猛得變得精光四溢,一記快劍險些將骨妖斬做兩截,要不是骨妖修煉的功法特殊卸去了大半傷害,并且攻擊前保有余力,這個害人無數的怪物就此就要消失在太行山脈之間。

  饒是如此,骨妖躲得也并不輕松,大口大口的噴著鮮血,腰上的傷口更是像汩汩出水的泉眼,連忙幾個閃躍騰挪遠遠的與這邊對峙,雖已脫險,但仍心有余悸。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神農不死?”

  “農家,神農不死,百毒不侵,你!”

  韓經聽著兩人隔空對話,臉上像被糊了便便,難看至極,畢竟正牌的農家精英弟子還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為了酒肉投奔而來的食客卻活蹦亂跳地在此處談什么神農不死。

  “還打么?我速度雖然不及你,但我的劍夠快,下一招,必定是你死我重傷。”

  骨妖看著一臉篤定的風虞貅,滿眼的殺意都快溢出來了,終究還是不肯冒險,兔起鶻落,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茫茫深山,遁走之際,腦海里不光有對風虞貅的恨意,還有對農家功法的好奇向往,也許,先去農家落腳也是不錯的選擇?

  確定骨妖遠離之后,風虞貅一個趔趄,軟倒在地。

  “我神農不死修行日淺,還做不到完全的百毒不侵,剛才唬詐于那怪物,公子一旁戒備,我先調理身體,排出毒素。”

  “不要盯著我看,向外圍警戒。”

  韓經:“不是說運功期間都要心無旁騖的嗎,怎么你還能分心對我說話?”

  “誰教你的,運功就不能說話了?真氣在穴道經脈間運轉,關舌頭什么事?”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那你怎么會農家的功法,你也是農家弟子?”

  “曾經,也許是,現在我只是一名江湖浪子。”

  “???老風,你打什么機鋒啊,急死人!”

  “我曾拜在農家六堂之一的魁隗堂,一心出人頭地,只是農家只要不是田氏嫡系,才出頭難比登天,后來連娶了田家嬌女田蜜的吳總管都被殺害,兇手被指認為同為手足兄弟的堂主陳勝。”

  風虞貅許是運功完畢,垂下雙手,不屑地道:“呵,都是借口陰謀,不就是因為堂主與總管都是外姓人嗎,而且兩人兄弟情深,田家人的手插不進去,這才一石二鳥,除了兩人,還讓陳勝背上罵名。”

  “農家叛徒,讓我們擒下你押回農家刑堂受審,否則休怪我們劍下無情。”

  早一步倒下的農家兩人現在也早一步排毒完畢,現在又在一旁聽完知道了風虞貅的身份來歷,持劍在手,遙指坐在地上的老風,隱隱是抖了起來。

  “我說兩位是不是搞錯了,剛剛是老風救下的我們吧,怎么就要內部火并了?”

  這兩位剛過河就拆橋,再說身為農家精英弟子,毒抗修為還不如一個農家叛徒,這是搞哪般?

  “我們奉司徒大爺之命,護你周全,現在是我們農家內務,請恕在下不能護送公子入趙了,我們要押著這個叛徒往東郡送刑堂審問,公子直接回新鄭吧。”

  兩人言語還算客氣,但一點打商量的余地也不留,顯然沒有從心底把韓經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當成多了不起的一盤菜,關鍵時刻就顯露出了本性。

  “話說現在他還是我的隨從吧,我與司徒萬里兄弟相稱,你們就這么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就不怕本公子向司徒老兄告上一狀?”

  其中一人一皺眉,但還是拱手說了一句,“恕罪!”

  顯然是不容妥協,此時風虞貅正處在解毒排毒的最后關頭,這兩人眼力還是有的,知道不能再拖,互相使了個眼色,就要強行動手。

  “快,四散開來仔細排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人吼馬廝,顯得焦躁非常,攔在風虞貅身前的韓經呈驚怖狀,張大了嘴,兩眼透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農家兩人不禁回頭觀望,“撲哧”...

  “你...”

  如龍出深淵,遇人則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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