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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司徒之邀

  “但聽得蹄聲如雷,十余乘馬疾風般卷上山來。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薄氈大氅里面玄色布衣,但見人似虎馬如龍,人既矯捷馬亦雄駿。每一匹馬都是高頭長腿通體黑毛,奔到近處群雄眼前一亮,金光閃閃,卻見每匹馬的蹄鐵竟然是黃金打就。來者一共是一十九騎,人數雖不甚多,氣勢之壯卻似有如千軍萬翃一般。前面一十八騎奔到近處拉馬向兩旁一分,最后一騎從中馳出。“

  臺上說書之人中指輕舉醒木,急落直下,唬得下面眾人一楞,“好!”

  喝彩之人呼聲如雷,緊接著就聽到,“列位看官,正所謂風云如虎風煙舉,來者到底是誰!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臺下頓時呼天搶地,更有咒罵聲想起,催促快接著講,可惜臺上躹躬下臺,徒留一張空戲臺,吊足了胃口,正在興頭上的人群還不愿散去,就在松風樓點起了各色吃食,忙著討論起來。

  樓上一處位置最好的雅間桌上酒菜齊備,韓經與司徒萬里正對坐桌前,一旁窗戶處典慶縮回脖子,有點意興闌珊的輕輕搖了搖頭。

  “韓老弟你這松風樓可也真是,唉,書說到正精彩的節骨眼上,讓人如梗在喉,上不去下不來,別說典慶老兄,我也悶得慌!”

  司徒萬里對新流行的說書項目也極有興致,現在多家酒樓都有說書人這一行當吸引顧客,唯獨說書業發源地松風樓味道最正宗,喬峰段譽三兄弟的傳奇故事也更新得最快,司徒萬里常來此追更,因此與韓經會面的地點漸漸的就轉移到這里了。

  “小說家要寫本子,說書前還要排練,常常拖更欠更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老哥我就愛這個故事,說書之人總結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等大胸懷,有誰能及!”

  “司徒老兄,你也不差,能在幻音坊起家之前注入股資,等于是關鍵時刻助了我一臂之力,這就很符合俠義精神嘛。”

  “韓老弟謬贊,沒有當時的豪賭,何來今日的錦衣玉食,老哥還要謝謝你才對。”

  司徒萬里端起酒杯敬了一杯,“今天約老弟來此,除了聽書之外,還有一事相求哇。”

  “老哥有話直說便是,你我兄弟相交,義字當先,何用求字,況且我韓氏商隊能立足扎根于即墨、瑯琊,還多虧了老哥你從中搭手。”

  “那老哥我也就厚顏,不客氣了。”

  “韓老弟對我農家可有了解?”

  “經初入江湖,原本不是江湖中人,只能說是略知一二。”

  韓經的意思是我知道的寥寥無幾,還請司徒老哥這個內部人解惑。

  “農家出于農稷之官,祖師是神農氏,言行學說重播百谷,勸農桑,足衣食,主張與民同耕,進而論及君民并耕。”

  “因此,被認為是亂上下之序的學派,諸侯多有忌憚,不在朝堂顯用,但卻深植于鄉野田陌之間,到如今更是成為與儒墨并稱于世的派別,弟子為百家第一。”

  “為了約束管理這些弟子,農家首領俠魁持有圣物神龍令,分六堂而治之,即為現在的魁隗堂、烈山堂、蚩尤堂、共工堂、神農堂與四岳堂。”

  “堂主有缺,前任堂主指定或堂內舉薦,通過考驗的弟子再得到六大長老的認可就能成為新任堂主,前番魁隗堂陳勝堂主與吳曠總管一并被除名,魁隗堂共薦田氏之女原總管吳曠之妻田蜜為堂主,因為沒有競爭者,所以直接成為新任堂主,而此次,四岳堂的機會也來了。”

  說到這里,司徒萬里語速變快,有了幾分激憤之色,“我四岳堂堂主弦師即將前往六賢冢成為新的六長老之一,研究農家秘密陣法,本來以我的資歷以及我為四岳堂為農家做的貢獻,堂主這位非我莫屬,但是弦師堂主卻指定了其愛徒箜篌。”

  “四岳堂起初起代堂主都是以知音律著稱,標志也是流動的琴弦,箜篌因擅長音律而為弦師堂主所喜愛,不顧眾弟子意愿強推箜篌上位,論貢獻資歷,他哪點比得上我,堂主不喜我這個賭徒,放眼農家,有誰比我為農家賺回的金子多!”

  聽到這里,韓經漸漸明白了,司徒萬里是想要上位了,原劇中四岳堂后來也是他執掌,想來是使了不少手段,要不然知間律的四岳堂怎么選了一位開賭坊的堂主出來。

  “老兄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句話,怎么干,只要有用得到韓經的地方,只管開口。”

  原本沒有韓經的插足,司徒萬里都贏了,怎么看也是穩贏不輸的局面。

  “弦師堂主成為了新的長老,六賢冢之議對我不利,我的勝算在于前期考驗過程中全面壓倒箜篌,讓他羞于競爭堂主之位,如果他仍不知羞恥為何物,執意競爭,那我就需要在俠魁以及其他五位堂主的見證下一舉贏下炎帝訣,俠魁自然會任命為四岳堂堂主,六長老那里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阪泉之野,以民為先,為公決議,不吝忠賢,這就是農家一直傳承下來的投票表決制度,炎帝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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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公子你要去齊國,幫司徒先生爭奪堂主之位?”

  答應下司徒萬里,韓經召集一干心腹股肱,交待離去后韓國一切行動的要害,以心腹中的心腹自居的小陶第一時間發問,互相已經熟悉的大家伙都清楚各自脾性,就等著小陶這個“從龍第一臣”幫忙問話呢。

  “不錯,此次去齊地我只帶典慶及若干隨從前往,兵貴精不貴多,再者齊地早有布局,去了之后也不怕沒人接應,其他人等當謹守家業,按布署行事。”

  小陶不會武功,更要主管情報,離開不得,其他人等像梅三娘就吵著要一起跟典慶師兄同去,風虞貅雖不說話,但眼神里透露的意思也是想一起去,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莊園死士訓練這么長時間了,如果能見血,成長得也越快。

  “此次并非全為司徒之事,齊國在我的布局中占有重要位置,此去正好梳理一番,司徒那邊我們只是敲邊鼓的,哪用得了這么多人,有些實力現在還不適合擺在明面上。”

  韓經的意思堅決,鬧也鬧不起來,只好悻悻然散去,反正看守家業也是為韓經效力,有什么區別呢?

  “韓公子,今夜天色尚早,你向人家講的越女劍阿青姑娘的故事還沒個結尾,不知能否進房一解奴家心中疑惑?”

  焰靈姬在回房前突然回過身來,軟糯地說道。

  雖離得甚遠,但韓經仍仿佛能聞到那吐氣如蘭的芬芳。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韓經三魂先去其二,骨頭都酥了起來。

  臭不要臉,天天敲門給人家講阿青的故事,現在焰靈姬主動相邀,豈有不從之理!

  韓經剛跟上腳步,走到門前,“啪,”吃了個閉門羹。

  “靈兒,這是何意?”

  “哎呀,剛想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有些不方便,再者突然又有些困了,可能是天天拘在這府中后院,長期靜臥養成的容易犯困的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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