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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落幕

  “八公子,你不能進去!”

  ”軍令如山,還請不要讓我等為難!“

  ”未得大將軍將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如果公子仍要強闖,就不要怪罪我等無禮了。“

  韓經有安排在軍中的釘子,早知道姬無夜不在中軍帳,但還是假作不知裝出一副等不及要強闖的樣子。

  守帳的都是姬無夜親衛,韓經的名頭嚇不住他們,被擋在帳外也是意料中事。

  “哼,我身負王命,你們竟然敢一意阻撓,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韓經一振袍袖,一手負于身后,另一只手舉著從王宮請來的旨意,顯得憤憤不平。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少府大人還是等候大將軍回復吧。”

  這些都是姬無夜的心腹,主將桀驁,連帶著他們也不把韓王當回事,心里眼里就只有將軍一人。

  “想讓我在這外面吹冷風,哼,本公子偏要在山下等,我倒要看看姬無夜幾時肯見我!”

  韓經大聲得放出狠話,惡狠狠得瞪了守衛一眼,領著人掉頭就走。

  “都探查清楚了么?”

  轉過身的韓經哪里還有半分憤憤之色,邊走邊輕聲問道。

  馬上有人小碎步疾挪靠了過來,”回稟大帥,一切都布置妥當了。

  “姬無夜的軍隊沒有徹底封死血衣堡進出的道路,我等已經控制了兩條上去的小道。”

  “另外白亦非的人馬已經撤出了血衣堡,已經派人遠遠的盯著他了。”

  聽到這里,韓經點了點頭,朝身后伸出右手握拳虛抓一下。

  上山進堡,送送我們的大將軍。

  “大將軍,真的不去理韓經么,他可是帶有大王的旨意。”

  姬無夜兇眼一瞪,但是并沒有拿腳去踹說話的親衛。

  平時姬無夜也有凌虐下屬的習慣,只是每到戰時,他都會格外親待一應將士。

  “讓他在那吹吹冷風,冷靜冷靜,省得頭腦一熱不知道天高地厚。”

  姬無夜有心調理調理韓經,顯得無恃無恐。

  “不用了,韓某自己有腿有腳,大將軍不去請,我自己知道進來避風。”

  話音未落,大廳的銅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收腳退后一步,露出身后的韓經來。

  姬無夜瞳孔收縮,一拍桌案,扶刃而起。

  數十名鐵甲親衛魚貫而出,手持弓箭指向韓經一行。

  “姬某正在奉命捉拿與魏國太后一案有關的罪犯白亦非,八公子突然闖進來,有何指教?”

  斜覷典慶如山一般的身軀,姬無夜強壓心頭不快,不陰不陽的問道。

  “如果因此耽誤了捉拿白亦非的大事,王上面前休怪本將軍不留情面!”

  姬無夜色厲內荏的樣子全落在韓經的眼里。

  如果不是韓經身邊只帶著典慶一人,恐怕姬無夜早就轉身奔逃了。

  一邊對廳外布置的親衛任由韓經闖進來心生疑惑,一邊也暗暗懷疑是不是韓經帶人殺了進來。

  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

  “不用再顧左右而言它了,你的人都在大廳之內了,剩下的應該都躺下了,等會大將軍下去就能見到他們。”

  韓經聲音不重,但卻擊碎了姬無夜心底最后一分僥幸。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本以為不會武的韓經只帶著一人進來,就不是死斗,頂多是尋釁嘲諷。

  沒想到他還真敢直接站到自己面前。

  “放箭,殺了他們,本將軍重重有賞。”

  姬無箭大劍朝前一指,厲聲喝道。

  都不用韓經招呼,典慶提起雙斧,站到前頭,用身子擋住正前方以及側向飛過來的箭矢。

  “叮叮叮叮“

  場上的士兵如同看怪物一般仰望著典慶,眼睜睜得看著近距離拉滿弓的箭枝撞到典慶身上再被彈開,落地后箭頭都彎了。

  要不是姬無夜持刃高呼,一干親衛沒有敢挺身上前的。

  即使是刀槍冰冷的質感從手上傳到心底,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帶來安全感,一個個顯得有些畏畏縮縮。

  典慶手持雙斧,如同魔神在世,一個野蠻沖撞貼近,或揮砍或橫拍,將面前的士兵擊飛十數步。

  只要捱著碰著,無不皮開肉綻,口吐被震碎的臟腑肉塊。

  姬無夜見韓經身邊典慶沖出,韓經孤身一人站在原地,心頭狂跳。

  天無絕人之路。

  近了,更近了,只要拿下韓經,局面立馬反轉。

  “快點住手,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要不然你的主子馬上就要喪命在我的寶劍下。”

  姬無夜自以為得逞,劍指韓經朝著在士兵之中左沖右突的典慶說道。

  預想中典慶沮喪失落的場景并沒有出現,掄開的雙斧絲毫沒有遲緩,姬無夜親衛仍是不斷被擊飛。

  “不想看到韓經被劈成兩瓣就快點住手!”

  姬無夜也有點捉摸不定典慶了,不再提讓其束手就擒這一茬,只想對方先停下來。

  可惜,沒有收到韓經新的指令,典慶仍對姬無夜的威脅視若無睹。

  意識到問題所在,姬無夜惡狠狠得看向韓經,“不想成為劍下亡魂的話,就制止大個子!”

  姬無夜的兇惡換來的是韓經嘴角的譏誚。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姬無夜被韓經輕蔑的表情徹底激怒,揮劍斬向韓經胳膊。

  大不了殺了韓經直接逃向軍營,先斷他一臂震懾那個叫做典慶的。

  勢若奔雷的一劍被兩根細長的手指輕輕夾住,停在韓經面前。

  “你…”

  姬無夜滿眼的不敢相信,可仔細一想,又合情合理。

  這就解釋得通,為什么典慶敢舍棄護衛之責殺進人群。

  劍被牢牢夾住,進退不得,姬無夜憋足了勁兒,仍是沒能成功將之奪回。

  “驚喜么?”

  “意外不?”

  姬無夜張口想要說話,卻被韓經輕轉指尖,夾斷劍尖彈射過來,透額而過。

  張大著嘴,這位操縱了韓國政局十多年的絕代兇人權臣完成了他的謝幕演出。

  壞人死于話多,韓經才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想要打敗壞人,只有變得比壞人更壞,韓經當然稱得上韓國第一帶惡人。

  這時候,典慶已經將大廳士兵清掃一空,剩下的兩名見到主心骨已死,逃出大廳的士兵被從外飛至的長茅透胸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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