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回到小木屋時果然看到程何樹已經帶著個人在門口等著他了。
簽合同的過程很順利,凌晏仔細看了遍合同,沒發現什么紕漏,看來程何樹的確沒有欺負他年紀小而在這方面玩什么把戲。
“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去找場地吧。”程何樹將合同小心收好,不忘叮囑凌晏道:“明早八點我來接你。”
“嗯。”凌晏點點頭,程何樹便不再多留了,簡單聊了幾句天便帶著人急沖沖地離去。
第二天,程何樹果然十分準時地收在凌晏門前,凌晏已經將自己這一天的安排提前告訴了凌麒幾人,起初凌麒還有些不放心他一人前去,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在這方面沒準比自己還有用些,也就讓他自便了。
程何樹先是帶凌晏去了本市好評滿滿的早餐店吃了一頓,然后才驅車帶著他往雪山駛去。
事實上程何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到達雪山后,在凌晏的確認下,纜車站和程何樹便達成了一致協議,簽訂了合作書,許諾在未來十年之內雪山滑道的使用權都歸他們所有。
“你果然有本事,纜車站屬于政府的吧?這么快就被你搞定了。”凌晏坐在回程的車上嘖嘖道,同時又想起了安梓的事情,便告知了程何樹。
“找人?”程何樹呵呵笑了笑,一臉自信道:“那你還真的找對人了。”
凌晏點點頭,然后他們就到了下一個地點。
“這是我叫人去找的,地形和那座雪山很像,你看看成不成。”程何樹將車停在山腳下,帶著凌晏上了山。
這座雪山的海拔要比纜車站的高些,凌晏到達山峰時便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程何樹像是早有預料,遞給他一個氧氣罐,凌晏便吸著氧在這里考察著,偶爾會停下來休息下。
“嗯?這天空上怎么有人?”
凌晏停下腳步,他們現在正走到了一個下坡拐角處,凌晏本想抬頭欣賞下碧藍的天空,結果居然發現空中有幾個人影起起伏伏,伴隨著若隱若現的白云,顯得十分仙氣飄渺。
凌晏雖然看不清這些人影的具體模樣,因為離的實在太遠了,但是他卻能判斷出這些人影實際上都是同一個人。
因為速度太快,所以連影子都追不上本體。
“哦,那是姜靈函,姜宗主。”程何樹看上去似乎對這一幕早已習以為常了:“北衡宗的宗主,也是我們新冬市最強的一列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幾乎所有市民都見過他在這座山附近御風飛行,早就成了新冬市一大奇觀。”
“神龍見首不見尾?難不成除了在天上飛,你們就沒見過他在地上的時候?”凌晏訝異道。
程何樹搖了搖頭:“沒見過。”
這就有趣了,凌晏心想,難道這宗主打算在天上常住?
“他修的這是什么術法啊?怎么這么快?”凌晏指著空中那幾個殘影問道。
“好像是北衡宗的鎮宗法術,姜靈函修了許多年也未曾禪悟到他的奧妙,為此他本人也心煩不已。”程何樹僅是瞟了眼那些空中的影子,顯然是見多了所以沒有凌晏這么感興趣:“走吧,沒什么好看的。”
凌晏便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繼續在這座寒冷的雪山上行走著。
九曲十八彎,這雪山顯然比纜車站那座更適合用來滑雪,同時這里也是無主之地,但因為山上風景獨特,還時不時能見到北衡宗的宗主在天上飛,所以來此的游客要比纜車站的多得多。
“這里也可以。”凌晏一錘定音。
緊接著他們就前往下一個地點。
車沒有開多久,大約十五分鐘左右凌晏便下了車,眼前所見的是一座本體為赤紅色,外部卻被厚厚冰雪覆蓋的“北衡山”,這里有不少住戶,不像之前幾座雪山那么冷清,非常有市井感。
“北衡宗……北衡山,難道?”凌晏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眼程何樹,后者點點頭,算是肯定了他的說法。
凌晏有些意外道:“難道這里你也能征用?”
關于北衡宗,凌晏是了解一些的,因為這正是小說中所提及不多的本土勢力,雖然著墨不多,但卻從中可以判斷出北衡宗的實力肯定不屬于那種小魚小蝦的級別。
北衡宗既然在此山設立,那必定為一霸,豈會允許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做生意?
程何樹笑的有些勉強:“所以只是帶你來看看,若是不成咱走就是了。”
“那若是成的話咋辦?”凌晏斜睨著程何樹:“你還真去找人家管事的商談?”
“這個嘛……如果有必要的話。”程何樹不再多說,拉著凌晏便在這座山上逛了起來。
最終結果是,在今天看的這幾座雪山里,北衡山居然是最適合用作滑道的地方。
程何樹這下就犯了難,如果真要他去和北衡宗的人商量,不說后者會不會答應,能不能見到都是一個問題。
這些修行宗門與他們這些商賈之人不同,前者并不是很在乎錢財之類的東西,他們喜歡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發現人才和培養人才——在這一點上出乎意料的專注,似乎天生就是來教書育人的。
要是程何樹腆著臉去和人家說什么能不能借底盤做生意的事,很大概率會落得個被轟出去的結果。
他雖在新冬市內有些頭臉,可面對這些宗門學院之類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凌晏看著程何樹猶猶豫豫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還是先上去吧,問問再說。”
實際上他心里已經有了另一個打算。
北衡山既然是程何樹無法掌控的地方,那么就說明自己的機會要來了。
如果能想辦法讓北衡宗只通融自己的話,便意味著一份真正的保障到手。
然而還沒等他們真正進到北衡宗的大門,守門的弟子聽完他們的來意后便白眼一翻,直接開口讓他們盡早離開。
北衡宗確實氣派,不同于皇塔蘇度假村的處處自然低調,北衡宗看上去似乎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有的是錢,光是山上散養的那幾只金雕鶴就已經讓凌晏移不開眼睛,這可是相當強大的異生物,不僅強大還稀有,產出的星核大部分都是白銀級別的,放在其他地方都巴不得供起來,偏北衡宗不拿它當回事。
然而程何樹私下里告訴凌晏,實際上北衡宗也很寶貝這幾只金雕鶴,但為了充面子,只能狠著心把它們散養,暗地里卻無時無刻不派人跟著。
知道真相后的凌晏頓時對北衡宗沒了啥崇拜感。
正在守門弟子急著趕人之際,山門內走出了一個穿著藍色衛衣的年輕人,他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單薄,在這漫山的飛雪中顯得格外蕭瑟,然而他的臉色卻紅潤無比,絲毫不覺得寒冷。
守門的弟子見了這個年輕人都彎腰喊了聲“師兄”,年輕人擺擺手,一臉無聊的樣子,看到愣住宗門前的一老一少,好奇道:“你們來干嘛的?”
“師兄,他們是來和我們談生意的。”守門弟子甲立刻回答道。
“談生意?”年輕人眼睛一亮,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凌晏面前,熱情地攬著他的肩膀,大笑道:“別站著,進來坐進來坐!”
同時他也不忘站在一邊的程何樹,一起將人攬進了北衡宗中。
凌晏就這么莫名其妙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