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宅的火燒起了10秒左右,在它對面的一個宅子,忽然燈光大亮。
并且那宅子的最高位置,一個強烈的探照燈也亮了起來,往這邊街道照射。
陳靖走在其中,瞬間就處于光照的中心點,感到格外刺眼。
一個身影也很快出現,背負著一個巨大的水桶,從對面宅子的墻頭一躍而起,傾灑而下。
那潑灑出來的水,宛若一條蛟龍一樣,順著火勢蔓延的地方澆淋而下,嘩啦嘩啦。
剛剛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瞬間就被熄滅。
“你是何人,為何要燒我陸家祠堂?”
借著光亮,陳靖也看清了這人長相。
約莫三十來歲,板寸頭,苦行僧模樣。此刻是一臉怒容,目光質問。
祠堂?
陸家祠堂?
陳靖不由也朝336號木宅重新看了一眼,這次卻看到那高高的門楣之上,確確實實有著四個字——陸氏祠堂!
只是那四個字是黑色的,所以之前他也就沒發現。
‘這居然還真是陸家祠堂!’陳靖這才意識到這個考驗真他媽不簡單。
祠堂這種地方,你可以說它沒意義,但也可以說它有重大意義。
關鍵點就在于這祠堂的后人傳不傳統。
若是傳統派,那陳靖的這種行為,可是相當于不共戴天的仇恨了。
而煉氣世家,哪個不傳統?
所以……
‘我好像攤上大事了。’
陳靖臉色一變,拔腿就跑。
適才,那苦行僧模樣的男人一桶水下去,就將火焰全部熄滅,就這一手功夫,已然顯現出不凡的手勁了。
因為那可是汽油火,水是很難熄滅的,而他只是甩手一潑,就將熊熊火焰盡數熄滅。這份手法和勁道,就足可管中窺豹。
最主要的是,這里既然是陸家祠堂,那肯定就不止這男人一個人。
所以,陳靖得馬上走,一秒都不能停留。
他快步沖刺著,一邊跑一邊從芥子囊里摸出了一件百羽披風穿了起來。
這披風加身,耳邊的風,瞬間就呼呼地刮了起來,速度暴增之下,他就像是一只奔走的金雕。
“膽敢燒我陸家祠堂,縱火賊,你休走。”
苦行僧模樣的男人大步追來,他肩頭上竟然扛著一根兩人合抱粗的巨木,快步連奔之下突然脫手,那巨木呼嘯著就從天上追擊砸去。
陳靖聽到腦后風聲乍起,也不敢回頭,因為奔跑過程中,你稍微分神,就會拖慢速度。
所以,他憑直覺往側面一個翻滾,跳進了那成片的荷花池里,立在水面上。
巨木落下,砸在地上,大地幾乎都動搖了起來。
就連旁邊的荷花池里,也是波浪四起。
陳靖也這才扭頭回看了一眼,當看到那么大一根巨木,心中也不由咂舌。
‘這人好大的蠻力,難不成跟我一樣,也是五行之木的命格?’
目光轉向其他地方,卻也沒看到有另外的人追來。
見這情況,陳靖忽然有點不想走了,因為他想跟這個苦行僧較量較量。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同樣是五行之木命格的人,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他力氣大,還是我力氣大。’
此念一起,他一個筋斗跳上岸去。
迅速做出了決定——‘先跟他過三招。’
陳靖腳步騰挪,朝巨木逼近。
苦行僧見他過來,忽然雙手伸出,抓住巨木要扛起來。
而陳靖也在同時伸出雙手按住巨木,不讓他扛起來。
這力量比拼起來,巨木忽上忽下,搖搖晃晃。
陳靖也沒留力,一出手就是全力。
而饒是如此,那苦行僧在一陣僵持之后,還一點點掙脫了陳靖的壓制,將巨木終于扛起來了。
‘好家伙,蠻力比我還大,待我看看你靈線有多長。’
陳靖翻滾跳開兩丈,眼中金光閃爍,一看之下,就看到了苦行僧的小腹丹田當中有著一條61厘米長的靈線。
‘61?這豈不是已經煉氣小成了?難怪力氣比我大!’
苦行僧扛起了巨木,抱著就朝陳靖砸了過來。
這份架勢,像極了王者榮耀里的蘇烈。
可巨木長3米,直徑1.2米,比蘇烈的還要巨大得多。
這苦行僧力氣大,動作也快,大開大闔之下,這份威勢很難躲閃。
陳靖也深吸一口氣,力灌雙拳。
在出拳之刻,忽然發出爆喝。
力量雄渾的雙拳對上了轟擊過來的巨木。
二氣霸王拳!
王霸之力混合著蠻力再次與苦行僧比較起了力量。
苦行僧口中也發出粗獷的吼叫,身上蒸汽陣陣,如血液蒸發一樣。
一瞬間,他的力量暴增,以巨木推著陳靖連連倒退。
陳靖退了9個大步,然后那巨木以他雙拳為中心,開始碎裂。
寸寸斷開!
嘭嘭嘭嘭嘭嘭嘭 苦行僧男人的身上,忽然玄光大漲,宛如有一頭猛犸象的虛影在他身后浮現,他突然加了一掌打在巨木身上。
雄渾的力量排山倒海而去。
陳靖受到沖擊之后,雙臂一軟,整個人如風箏一樣,向后方飄飛了十多米遠。
‘這又是什么功?此功一出現,他的力量暴增了十倍不止,這倒是相當適合我啊。’
陳靖看得眼神火熱,心中卻相當冷靜,也不再跟他糾纏,趁著被擊退這段距離,他扭身就走,幾個起落之后就遠遠消失在黑夜當中。
苦行僧男人也快步追了一段距離,但他速度不及陳靖,追了兩公里的樣子便放棄了。
陳靖七拐八繞,回去也盡量不走原路,繞了好遠,才回到第四區的市中心。
這時,短信又出現了。
——干得不錯,接下來,等通知,隨時行動。
陳靖眉頭一挑,將這手機前前后后看了看。要說這手機沒安裝定位器,他是不信的。
而且這隱藏在背后的龍頭,恐怕也是隨時關注著這些通訊手機的位置的。
也因此,陳靖在第四區出現,馬上就接到了火燒陸家祠堂的任務。
這個任務既可以判別陳靖是不是陸家人,也可以判定他實力如何。
如果是陸家人,斷然不會干出這種放火燒自家祠堂的事。
而如果實力不濟,放火之后,也會被那個苦行僧男人一棒子砸死。
這兩項陳靖都及格了,所以龍頭剛發的這短信,似乎也隱藏著一種滿意的態度。
‘讓我冒險攤上這么大的事,之后行動里的戰利品,我可就不會跟你客氣了。’
收起手機,直接丟到芥子囊里。
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陳靖換了一套裝束。
人皮面具也摘掉了,他現在不需要這玩意。
“現在時間還早,倒是可以去火光地獄俱樂部瞧一瞧。”
火光地獄俱樂部也在近郊區的位置,但跟那個泰炎古鎮的方向不一樣。
泰炎古鎮在西郊,而火光地獄的位置在北郊,臨近長江。
陳靖回去開上了自己的車,才折向了北邊。
火光地獄俱樂部,其實是個賽車俱樂部。
那是一個飆車族集中之地,俱樂部圈地位置很寬,得有七八個足球場那么大。
陳靖趕到這邊的時候,大老遠的就聽到了汽車引擎轟轟轟的聲音了。
而且從那一片片的嘈雜聲響來聽,大多數都是跑車的聲音。
畢竟,都是些玩飆車的,跑車幾乎算是標配。
而像陳靖這樣開了一輛國產十來萬的車,來到這個地方,跟他們一比,簡直就像個破落戶。
一道簡易的紅磚墻,將俱樂部隔離著。入口位置,也有人在把守著。
陳靖將車開了過去,本想問問怎么加入會員,卻剛過去,就被那把守者放開了門,揮揮手示意他要進去就趕緊的。
陳靖有點意外了。
像那些會所,都要辦理VIP的,但這里,居然不要?
守門人雖然沒阻攔他,但是看到他車子型號后,也的確是露出了輕蔑一笑。
“我真的可以直接進去?”陳靖還是問了一遍。
“想進去就進去唄,我又不攔你,你既然找得到這個地方,應該不用我跟你說規矩吧?”守門人說。
“我……還真不知道,我只是聽朋友說這里好玩,但具體規矩是什么,我還并不知道,還請告知。”陳靖問。
守門人懶洋洋地說道:“這里的規矩就是沒任何規矩,你只要不進去,也沒人會把你怎樣,但你若進去之后,車毀人亡,一概自己負責。不過我可以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就你這車,進去后,都禁不住兩撞的。”
“兩撞?為何要撞?”
“火光地獄俱樂部,玩的就是心跳,你進去之后,可以撞別人,別人也可以撞你。一般人來這玩,車子可都是高級改裝過的,你這車看著不像,就這質量,說實話很堪憂。”
“這樣啊。”陳靖咂舌,原來這火光地獄俱樂部是玩這一手的。
‘怪不得叫火光地獄。’
“當然了,你如果車技好,讓別人撞不到你,也另當別論。你到底進不進去?”守門人已經不耐煩了。
“進。”陳靖沒多猶豫,點了下頭,就踩住油門,將車開了進去。
不就是撞車嘛,區區一輛十來萬的車,他還是不心疼的。
卻是剛進這個大門,右側方忽然就有一輛黑色的車疾馳過來,要迎頭撞他。
那車看不出牌子,但全身上下跟裝甲了一樣,簡直就像一輛小坦克。
尤其是,車頭位置,還有一個鋒利的三角錐。
‘我的天,這樣玩的?這種裝甲車,撞我一下,這車就得報廢啊。’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將油門踩到底,速度提到最高往前面疾馳。
這里面廣闊的場地,分了好幾種地形,有泥土地、沙地、障礙地、水泥地。
有平坦區,有陡峭區,更有凹凸不平區。
此刻這里面,約莫有8輛車,在中間開來開去,相互斗毆。
這8輛車都是經過特殊改裝的,都像個小坦克。
看這陣仗,陳靖感覺就像是升級版的碰碰車。
只是,游樂場里玩碰碰車,是玩樂。而這里,動輒就要出人命的。
嗡嗡嗡嗡 強力的引擎爆發著熱血沸騰的轟鳴聲。
之前那輛黑色裝甲車沒撞到陳靖,也跟在尾巴后面追來了。
橫沖直撞,無所顧忌。
而陳靖飛快地打轉方向盤,好幾次差點翻車了。
也虧他現在力氣大,在即將翻車的時候,一掌拍到副駕駛位置,就將車子壓了回去。
一次失誤之下,“小坦克”追了過來,在他尾巴上撞了一下。
兇猛的沖擊力,差點讓陳靖整個人從前玻璃飛了出去。
他抓著座位,穩住了身體,然后扭轉方向躲進了障礙區。
他現在看不到車尾的情況,但不用想也知道,這車的后面肯定已經開花了。
那輛黑色的小坦克沒打算放過他,又追過來了。
顯然的,其他的裝甲車不好欺負,好不容易來了這么一輛小脆皮,此刻不止這黑色的小坦克盯上了它,其他的裝甲車也都盯上了,也紛紛都沖進了障礙區。
朝陳靖這邊包圍了過來。
陳靖才繞了一下,就看到四面八方都有車子奔來。
每輛裝甲車的車頭位置,都有鋒利而碩大的三角鐵錐。
‘這么多車,欺負我一個,這算什么回事?’
論車技,陳靖根本沒什么車技。他也就高二的時候考了駕照,摸車的次數很少,說起來,還挺生疏的。
這眼看著自己被包圍了,他審時度勢之下,很果斷地就打開了車門自己跑了出來,爬到了一堆高高的障礙物之上。
他剛爬上去,8輛裝甲車紛紛沖來,從不同的方向撞向了他的小轎車。
砰砰砰砰 只是轉眼間,他的小轎車就成了一團廢鐵,歪七扭八的。
之后,那八輛車也相互之間撞了起來。
撞得火花不斷地閃爍。
但因為他們經過特殊改裝,彼此撞擊之下,很是耐扛。
并沒有一次就變形的情況。
而且他們車技也相當高超,溜來轉去,跟耍雜技一樣。簡直比電影里的特效還精彩。
也因為爬的高,這會兒他還看到了前方50外,處于這整個俱樂部中心的位置,搭建了一個露天的高臺。
那兒亮著閃亮的燈光,有不少人在上面飲酒觀戰。
也有不少人正在指著他,取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