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用靈石已經幫龍惜雨修復了絕大多數的傷害了。
但靈石這東西的修復效果,可以看成是粗修,而陳靖的木系靈力,則是精修。
也因如此,受傷重的人,并不能隨便用幾塊靈石就能修復傷患,還是得讓擁有五行之木命格的人來幫著治療。
既然出了手,陳靖也是幫人幫到底,將她的聲帶徹底恢復,也要將她皮膚表面那道疤痕也給抹去。
可龍惜雨有所感應之后拒絕了:“這條疤,不用幫了。”
“為何?不抹去的話,可是有些難看呢。”陳靖道。
當初,她對自己也真的是下得了狠手,剪刀一戳,那傷口得有她自己半個拳頭大小。
“這是我還給隱龍齋的,留著它,我會提醒自己永遠記得。”她說。
“行,隨你吧。”
陳靖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去無雙盟會的聚集地。
說起來,無雙盟會最后一輪還尚未結束呢。
此外,他也想去看看,像陳明漢那些人,出來之后,到底是獲得了多大的機緣。
他剛邁步而去,就聽龍惜雨也跟著走了幾步。
他一停下來,龍惜雨也跟著停了下來。
等他繼續走時,龍惜雨也又跟著一起走。
等他再次停下,龍惜雨也隨他停下。
“你還要去陸家?”陳靖回頭問她。
她搖頭。
“那你還去干嘛?”
“你……不是讓我給你打雜二十年嗎?”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陳靖笑了:“我那只是玩笑話,你不必當真的,你現在自由了,可以去追求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再活得像個傀儡,說到底,你只是個女人,本就不應該承擔這么多。”
她愣愣地站著。
“對了,這個還給你。”
陳靖忽然想起一物,從芥子囊里掏了一下,隨手丟了給她。
此物,正是碧潮劍。
“果然在你身上。”她咬著唇,拿著短劍,目光數不盡的茫然與失落。
陳靖不好意思地聳聳肩,道:“當初在泰山峽谷,你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我沒辦法只能收了你的劍。可并不是我真想要它,這么短的劍,我壓根也用不慣。”
事實上,碧潮劍的質地非常好,遠勝撼山鐵爪。
在當時,陳靖是很眼饞的。
不過,現在而言,他芥子囊里已經有好幾樣通靈武器了。這區區碧潮劍自然也就看不上了。
便當順水人情,還給她也無所謂。
“好啦,我們后會有期了。”
揮揮手,陳靖與她道別。
卻見她低垂著頭,站在水面上一動沒動,也沒回應。
雙手掰弄著碧潮劍,孤零零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哀傷。
等他往前走了十多步,再回頭時,發現她還是沒動。
但眼神,卻在偷望他。
見他回頭時,她也立刻驚慌失措地將目光轉移到腳下,宛如受驚的兔子。
“喂,你飯量大不大啊?”陳靖忽然問她。
“啊?”龍惜雨茫然抬頭,不明白他為什么問這樣一句話。
“一頓飯能吃五碗嗎?”陳靖又問。
她果斷搖頭。
“挑不挑食啊?”
她再次搖頭。
“行吧,這樣的話,你要是沒地方去,那就跟著我吧。”陳靖說。
“哦。”她聽到這話,眼神里先是閃過一抹高興,隨后迅速收斂。摸了一把臉頰之后,她就跟了上去。
許是經歷了兩次死亡,她明白了一些東西,也放棄了一些東西。
如今的她,已經相當重生,但重生之后,對于外來的展望,她是茫然的。
“先說好,你給我打雜的話,如果有你以前的熟人要害我,你會幫我,還是幫他?”陳靖邊走邊問。
她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幫你。”
“那如果碰上你父親,以及你丈夫陸景十二,幫我還是幫他們?”
“幫……你。”這次回答,她稍稍咬了一下嘴唇。
“真的?”
“嗯。”
“我這人很容易相信別人,我現在信你了,你可不要騙我?”
“不會的。”
待他回到無雙盟會聚集地時,只見八條大船的周圍,已密密麻麻為圍了很多的小船。
毫無疑問,這些小船應該是后來各方人馬運女人來的船只。
此時,各方船上,人員都不算多。都是寥寥幾個。
陳家大船上,陳文友和一個年近古稀的男子站在一起,正在說談著什么。
當陳靖接近這邊時,他也恰好看到了陳靖,招手就喚他過來。
陳靖一路踏波而去,縱身一跳,就站上了陳家大船的甲板。
在他之后,龍惜雨也迅速跟上,落在他的身邊。
“這是?”陳文友見龍惜雨居然跟著陳靖,不由是感到詫異。
他可是記得,這女孩兒,不是陸家的媳婦么?
怎生陳靖下了一次蓬萊仙島,一出來就把別人媳婦給拐回來了?
“文友叔,其他人出來了嗎?”陳靖也不解釋,這事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干脆就不說了。
龍惜雨本身內向,到了陳家大船上之后,她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只默默地跟在陳靖身后,跟影子一樣。
陳文友輕輕一笑,也不多問,道:“出來了一些,還有一些沒出來。”
“沒出來的,都是有大機緣的,你也不必擔心,晚一點應該會出來的。”
說著,他目光看向旁邊那位年逾古稀的老者。
陳文友也適時給他介紹道:“陳靖,這位你應該從來沒見過吧?他老人家乃是太長老陳修岳,和你祖父是一輩。也是我們陳家除了族長之外的第二位筑基高手。此番難得碰上如此機緣,太長老特意趕來,為我們陳家壓陣助力。他老人家平時可難得露面,如今碰上機會難得,你若有什么修煉上的難題,不妨向他老人家多請教請教。”
陳靖禮貌地作揖,把一個晚輩的禮節該盡的都盡了。卻也沒去請教什么。
筑基高手,聽著唬人,可是在他天子望氣術的觀察下,這老頭實際上比他還要弱上一截。
所以也根本指教不了他什么,問也是白問。
而太長老陳修岳雙手負背,本來也準備好了一番長輩的說辭,正想等陳靖請教的時候,說上一番。
可陳靖倒好,就簡單地作了個揖,然后就沒然后了。
這便是讓太長老陳修岳有了幾分不悅:“聽聞,他是族長欽定的2號種子?”
陳文友對他極為恭敬,點頭道:“沒錯,正是如此。”
“呵。”太長老陳修岳淡笑一聲,道:“堂堂2號種子,這么快就被蓬萊仙島甩了出來,可見天賦和潛力,與一般人無二。或許,這2號種子的身份,須得再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