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小心翼翼地擦藥,可即便再怎么小心,九王屁股上潰爛的面積也是有點寬,還沒擦幾下,他又怒叫了起來。
主要也是因為這個病太厲害了,初嘗者最為難受。
“水帝那邊怎么說?我不過就是想借點無色死水當藥,居然也不肯給?”
九王怒罵兩聲后就將侍女再次推開,扭頭看著自己屁股上的潰爛傷,他一咬牙也干脆不讓侍女再擦了。
藥,擦了也沒用。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現在潰爛的面積太寬,擦起來也難受,不如不擦。
“水帝那邊說在度生死關,還未出關,至少還要9個月才能出來。”侍女在一旁戰戰兢兢地說,一邊開口一邊瞧九王的臉色。
“什么?九個月?這意思是還要我忍受九個月?”九王大怒。一把就掀翻了床邊的茶幾。
兩個侍女嚇得紛紛跪下。
“這是水帝那邊的人說的,不是我們說的。水帝要度生死關,吞天皿跟他一起在閉關場里出不來,所以……所以幫不了,只能等水帝出關后。”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九王在寒玉床上怒砸了兩拳,卻也無可奈何。
他只是一個王,對方是堂堂水帝,高他一輩不說,身份上也有差距。
“好死不死,這個時候度生死關,定也是活不了太久了。”九王怨恨地咒罵。
老一輩的金帝、水帝、火帝、土帝以及才死不久的木帝,都是同一時代的人。他們的壽命,也多在伯仲之間。
木帝死了之后,其他的四個大帝,也扛不了多久了。
但普遍而言,帝族的壽命不是人類可比的,就算扛不了多久,少則幾十年,多則一兩百年還是絕對扛得住的。
而所謂的生死關,就是破開生死壁壘的關鍵。像蛇蛻皮一樣,若能成功蛻皮,則就會迎來新生。
帝族的生死關,都是在壽命快到終點的時候才會出現,如果成功則壽命能延續600年左右。
若失敗,那頂多就是60年,就會宣告一輩子結束了。
每個帝族之人,一輩子也只有一次沖擊生死關的機會。
之前的木帝,在60年前沖擊過,但失敗了,所以他只能苦熬60年,為自己生命畫上了句號。
“你們倆還看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輸送血脈之力給我治療毒瘡?”
九王又喊了一聲,要讓侍女用血脈之力來緩解他的毒瘡。
兩個侍女自然不敢不聽,只能一左一右走過來,放出自己的血脈精氣輸送到九王身上。
在血脈的力量覆蓋毒瘡所在的位置后,那原本爛了一大片的位置很快就見它痊愈了起來。
但這種毒瘡,陳靖太熟悉了。
你用力量去治愈它的時候,它的確好得快,可你一旦把力量撤了,它又會重新爆發出來。是相當磨人的。
九王不想消耗自己的精血,這才讓侍女來消耗精血。
在侍女的治療下,難受的感覺似乎被消除下去了,九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囑咐道:“你們倆若是血脈之力耗盡,就出去再叫兩個人進來,反正不能停,聽到了嗎?”
“是。”侍女乖乖應答。
就這樣過了四五秒鐘之后,這庭院里忽然刮起了風來。
先是很輕微,接著那兩個侍女就都咳嗽了起來,咳著咳著臉上長滿了紅色的半點,身上也長滿了痤瘡,十分可怕。
她們兩個一見這情況,都嚇得尖叫了起來。
至于一絲不掛趴在寒玉床上享受的九王,他身上更加恐怖。后背上冒出一個有一個的水泡,成片的紅疹就像是紅斑狼瘡一樣。
聽到侍女的尖叫,九王猛然睜開眼:“鬼叫什么?”
卻忽然看到兩個侍女變得沒了人樣,臉上都是紅疹,而他自己身上也忽然發癢,朝自己背后一看竟是比兩個侍女更為恐怖。
風,還在吹。
有點柔和,還有點奇特的味道。
“風?瘟疫之風?”
九王到底是九王,很快反應過來,是這風不對。風一吹,就讓人百病橫生,這分明是帝族的第五項天賦的頂級天賦——瘟疫之風。
“哼,是誰跑來我這里亂吹風?豈有此理。”九王怒站起,身上血氣澎湃,紅光一閃之下,身上的紅疹、水泡瞬間消失不見。
這瘟疫之風帶來的病患,因是出自帝族的血脈天賦,因此對帝族也能生效。帝族的第二天賦避毒之體是避不開的。
但這種生效,只限于對方血脈實力比自己弱。
可如果對方的血脈實力比自己強,那瘟疫之風能起到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但瘟疫之風作為第五天賦的頂級天賦,它之所以是頂級,優勢就在于它能悄無聲息地擴散一大片地方,讓人在不知不覺當中中招。
轟隆!
九王剛說出一句話,虛空當中炸雷傳來,兇猛的拳風攜帶著漆黑的蚩尤之影,嘭嘭嘭,三拳連中,打在九王胸口上。
九王從寒玉床上如沙包一樣被擊落,身體砸進了偏殿的角落,撞毀了零零散散一大片的東西。
兩個侍女尖叫著,驚嚇著,可也出于本能的,她們見九王中招,兩人都奮不顧身的就跑了過去,想要組成人墻,為九王抵擋傷害。
而這時,那柔和的風刮得更厲害了,瘋狂地往兩個侍女身上吹。
“夠了,無辜之人就別傷她們了。”
卻聽一句話從虛空里傳來,接著兩個侍女還沒弄清楚什么情況,就感覺肩膀被人抓起,然后被人甩出了數十米遠。
接著,九王墜落的角落轟然一聲炸響,九王渾身的血脈氣息全面釋放,周遭的圍墻、石柱統統炸裂,均是承受不住這種強橫血氣的爆發而傾倒、粉碎。
“好賊膽,居然敢來我這里,今日既然來了,那你們就都別想再走了。”
九王在這里可是有著主場優勢,他能說出這話,顯然也是認出了對自己動手的人,正是熾耀星上與自己搶奪龍卵的人。
“給我現身!”
九王手中抽出一條綠色嫩芽,忽然形成長鞭就啪打在水池上面,只聽嘩啦一聲,水池里的水濺射而起,有數十米高。那水也變了顏色,嫩綠嫩綠的,如濃霧般擴灑四周之后,整個偏殿全面積都被沾染。
于半空當中隱身的陳靖和姬承慧也無法避免,于綠色濃霧當中,終于顯出了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