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鋒銳剛剛趕回連家老宅,還沒來得及見到家里的老頭子,就接到了郭成照的電話。
“成照,有什么事嗎?”連鋒銳停下步子,輕聲問道。
“大哥,我在分局的人告訴我,那小子被宋家姐妹帶走后,只是在警局報了個道,然后當場就無罪釋放了。”郭成照聲音有些憤怒的說道。
“這么說,他是和宋家姐妹是一路人?不然宋家姐妹為何給咱們演這么一出苦肉計?可是,他確實和宋家姐妹發生了沖突啊。你還記得咱們在路上遇到的那輛報廢的瑪莎拉蒂跑車嗎?那確實是宋寓書那娘們的坐駕。而且他們在大街上撞車也有不少人見到。難道這也是假的?”連鋒銳濃密黑亮的眉毛擰在一起,心里也是充滿了疑惑。
“是啊大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股子蹊蹺。好像我們所有人都繞進了一個大陰謀一樣。”
“也不用想的這么恐怖。一個小保鏢而已,應該翻不起什么大浪。或許是因為宋家姐妹和沈家女人達成了什么默契,所以才同意放人。不然,以她們的個姓,還不把那小子給撕了?”連鋒銳輕笑著安慰。
“現在他人呢?”
“大哥,那小子在步行街被人襲擊了,還當街動了槍,現在事情鬧大了。市局已經介入。”郭成照的聲音里有難以掩飾的興災樂禍成份。
“動槍?成照,這件事辦的有些不太謹慎啊。”連鋒銳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心里琢磨著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連家的利益,當然,受到些流言蜚語的非議那是肯定的了。蘇杭四少合伙欺負外人,這個名聲不好聽啊。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原本要去欺負外人的蘇杭四少卻反被人給欺負了。這才是致命的。估計呆會兒見到連老爺子恐怕要吃一頓訓罵了。
“大哥,連你也懷疑是我?”郭成照苦笑著說道。“剛才克松還打電話過來,也是含蓄地問我這事是不是我干的。”
“什么?你說不是你干的?”連鋒銳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不少。
“大哥,我確實準備這么干啊。可我才剛剛把人安排人,他那邊已經遇襲了。我覺得情況不對,又趕緊把人撤下來了。”
“糟糕。”連鋒銳說道:“這是有人端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還一下子扣了個正著。我們剛剛和人發生沖突,你還在找人準備報復,然后那邊就遇襲。成照,如果不是相信你的為人,我都懷疑這事是你干的。”
“是啊。大哥,現在怎么辦?我們好像是被人利用了。”
“先不要亂了陣腳。咱們按兵不動,看看事態的發展。還有,想辦法查清楚會是誰在后面艸縱。記住,你找的那些人,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把他們送出去了。不然,我們是真的說不清了。”
“好的大哥,我明白怎么做。”聽到連鋒銳的聲音這么鎮定,郭成照心里安慰了不少。至少,有個大哥在旁邊給自己出謀劃策。
掛了郭成照的電話,連鋒銳急忙向里屋走去。問趕過來迎接的傭人:“爺爺呢?我有急事要見他。”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流了很多血。”沈墨濃小聲問道,她怕被前面開車的司機聽到,會被人趕下車。
其實,她的擔心是多余的。她就算說自己是個鬼,那司機也不會舍得把這么漂亮的女鬼趕下車。
“不用。”葉秋搖頭。他最討厭醫院里四散彌漫的福爾馬林味道,還有那讓人心生悲涼絕望的滿世界白色。
其實,醫院的顏色應該換成溫暖的黃色。既然都不愿意做天使了,為何還不摘下那可笑的牌子?
太多的人當了婊子還非要立塊牌坊。滿世界都是。
“如果你覺得去醫院不方便的話,我會找私人醫生來家里給你治療。”沈墨濃輕聲說道。又有些急躁的對車子越來開越慢的年輕司機說道:“麻煩,請開快一些。”
“哦。好。”小伙子一臉的遺憾。車開的快了,能見到她的時間就少了。啊,我可憐的第十八次初戀就這么沒了。
“那樣更麻煩。”葉秋笑著說道。他的身體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愿意讓別人起疑。雖然子彈是在后背,但他自己是有辦法能夠解決的。
這個問題不適合在車里講,等到車子在沈家大門口停了下來后,沈墨濃付過車錢,扶著葉秋就急急忙忙的進了他昨晚住的房間。
“我現在需要什么?我是說,要不是要給塊紗帶幫你止血。我現在讓醫生過來。”沈墨濃將葉秋的身體扶到床上,說道。
“不用了。給我一盞酒精燈。一把刀。足夠多的酒精棉花和紗布。”葉秋說道。
“你真的能治好自己?”沈墨濃不確定的問道。
“我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沈墨濃的視線在葉秋臉上停留了一陣后,還是選擇相信他了。急急忙忙的出門,很快就將葉秋需要的那一大堆醫療用品都抱了過來。
“還需要我做什么嗎?”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沈墨濃總是想盡量多的為葉秋做一些事。她不知道這是為了報恩還是為了別的什么,只是內心總是有這種無法抑制的沖動。
“出去。然后幫我關上門。”葉秋說。
沈墨濃點點頭。輕輕的走到門口,在關門的時候看著葉秋說道:“我就站在門口。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喊一聲就行了。”
“什么需要都成?”葉秋戲謔地說道。
沈墨濃寒著臉,一把將房間門給帶上。
曹雪琴去陪著沈老爺子說了陣子話后,正準備回自己屋里時,見到沈墨濃像個女門神一樣站在客房的門口,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一臉笑意地走過來:“哎喲,這不是我們沈家的大小姐嗎?今天是怎么了?平時驕傲的不得了地大小姐和其它男人說句話都冷冰冰的,今天怎么給個下賤——給個男人守大門?真是不可思議啊。”
“二嬸。”沈墨濃寒著臉打了聲招呼,卻也不愿意和她多說話。
“看看,不僅不愿意和男女說話,和二嬸說句話也是這么難得。嘖嘖,我就不打擾你了。對了,老爺子說讓你去購置幾套衣服呢,到時候要和他一起去參加貝家老爺子的壽宴。到時候你可是主角啊,多少蘇杭女人羨慕不來的身份。”
曹雪琴咯咯的妖笑幾聲,這才扭著自己豐滿的臀部走遠了。
沈墨濃又等了一會兒,屋子里仍然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心里就有些著急了,輕聲喊道:“葉秋,你沒事吧?”
“葉秋,你怎么樣了?”
“葉秋,我要進去了。”
沈墨濃不再猶豫,推開門就沖了進去。讓她氣憤地是,葉秋正赤裸著上身以一個非常曖昧的姿勢躺在床上,一臉笑意地看著沖進來的沈墨濃。
沈墨濃當場就有吐血的沖動,丟下一句‘穿上你的衣服’又一次帶上門出去了。
“進來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是你看我,又不是我看你。”葉秋在屋子里喊道。
沈墨濃一直等了五分鐘后,這才推開門進去了。葉秋還算知趣,將自己的襯衣披在了身上。
“子彈取出來了嗎?”沈墨濃說著,視線已經注意到了床邊凳子上用紗布布著的上面還沾有血漬的子彈。
“我來幫你包扎吧。”沈墨濃走過去說道。
“那我不是又要脫衣服?既然這樣,你剛才又何苦讓我穿上衣服?”
沈墨濃將葉秋的襯衣從肩膀上取下來,看到傷口已經被紗布包裹了起來。詫異地問道:“你自己包扎的?”
“能自己取出子彈,怎么不能自己包扎?”對于很多人來說,手臂能夠扭轉一百八十度并不是難事。一些稍微鍛煉過的舞蹈演員都能做到。
“剛才外面說話的是你二嬸?”
“嗯。”
“你要去貝家?”
“——”沈墨濃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兩種答案無時無刻地在她心里糾纏著,讓她快要崩潰。
“我不希望你去。”葉秋有些霸道地說道 “為什么?”沈墨濃微微詫異,抬頭往葉秋的臉上看過去,見到他正眼神灼灼的看著自己,就有些羞澀的躲開了。
“因為我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葉秋坦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