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后,吳有才心亂如麻,再也無心工作,在領導警告的眼神中,背起包裹回了家。
對妻子說是工程完結,放了大假,可以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了。
妻子很高興,又是買菜,又是做飯,但是吳有才哪里吃的下,心里面只有宋慧芝爬出尸坑的恐怖景象。
妻子看他心不在焉,以為是干工程累的,倒是也沒往心里去。
如此渾渾噩噩過了幾天之后,吳有才感覺不對勁,他半夜被噩夢嚇醒,聽到門口有腳步聲。
擦擦~擦擦~
也不知道是誰半夜不睡覺在樓道里面溜達!
他本來就有些神經衰弱,這下更睡不著了,氣的奪門而出,大聲咒罵:“誰啊!有病吧。”
但是樓道里面安安靜靜,鄰居的門都關的死死的,沒有一個人影。
第二天,吳有才驚駭的在門口發現了一雙血糊糊的腳!
一雙男人的腳,上面還穿著皮鞋,被人硬生生割下,扔在了門口。
“誰的惡作劇!”
吳有才瞅了瞅兩邊,沒有人,趕忙找到一個黑塑料袋,忍住惡心和恐懼把血肉模糊的斷腳,裝起來,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里面。
“這是有人恐嚇我嗎,不知道從哪個死人身上割下來,扔到我門口,然后給我打電話要錢?”
吳有才以為看穿了恐嚇人的伎倆,從廚房里拿出一柄砍骨刀,藏在家中的櫥柜下面。
第二天晚上。
半夜的時候,吳有才又一次被驚醒。
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
很有節奏,仿佛門外真的站著一個人在敲門。
吳有才輕輕下了床,從櫥柜下面把砍骨刀抽出來。
心中冷笑:“小子,這會可逮住你了吧!”
他走到門口位置,人趴在門上,右眼對準貓眼往外看,結果什么也看不到,空空如也。
敲兩下門,人就跑了?
吳有才準備返身往回走,既然偵查不到敵情,還是不要貿然出去的好,等天亮了再去查探情況。
哪知!
剛轉身。
咚~咚~
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吳有才迅速返身,眼睛貼住貓眼洞往外看,結果還是什么也看不到,門口是空的,什么也沒有。
吳有才頭皮發麻,不禁想到宋慧芝的身影。
“難道真的是她的鬼魂來找我啦!”
吳有才想到這就不寒而栗,也不敢睡覺,就這樣在門口抱著刀,待到了天亮。
天剛一放亮,吳有才趕忙打開門,在門口仔細尋找。
果然!一攤血跡上整齊的放著兩只手掌,看斷口像是被生生拽下來的,連著很多皮和筋。
吳有才深吸了一口氣,把斷掌處理好,心中想道:“這是要跟我死磕到底啊,我沒得罪什么人啊!”
今天晚上如果還有人來惡作劇,一定要出去看看!
吳有才暗下決心,白天他把妻子送回了娘家,然后坐在家里的沙發上,靜等天黑。
由于昨晚一晚上沒睡,困乏至極,迷迷糊糊就在沙發上面睡著了。
迷糊中感覺掉進了冰窖,里面全是冰,凍的他瑟瑟發抖。
一激靈,醒了過來,眼前一片黑暗,原來已經到了深夜。
經過睡這一覺,精神倒是好了許多,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把屋里所有的燈全部打開,懷中抱著砍刀。
斯哈~
今天確實冷,吳有才又找了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
咔咔。
咔咔咔。
午夜12點的鈴聲剛剛過去,門前就出現了怪異的聲響。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啃防盜門。
吳有才一把把門推開,啃門聲戛然而止,樓道里面什么也沒有。
“裝神弄鬼!”
吳有才嘴里念叨著,其實心里的弦繃的很緊,心態處于崩潰的邊緣。
把門重新鎖好,這才感覺安全了許多,剛才的沖動讓他有點后怕。
空氣壓抑的可怕!
咔咔咔。
窗戶傳來動靜,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撬開窗戶爬進來。
吳有才嚇得臉色發白,要知道這是在高層,什么東西可以懸空在23樓撬窗戶。
咔咔咔,聲音一直響個不停,瀕于崩潰的吳有才,鼓起勇氣快步來到窗戶邊。
刷的一聲,打開窗簾,外面黑乎乎一片。
吳有才仗著膽子,把頭伸出去,上下左右看了看,黑黝黝的非常瘆人,讓他毛骨悚然,趕忙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呼呼!
吳有才急促的喘氣,窗戶終于沒動靜了,安靜的嚇人,仿佛剛才只是幻聽。
難道是自己太緊張了,出現的幻覺。
然而剛準備松口氣,門口又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吳有才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無形的折磨,右手拿著砍刀,憤憤的走向門口,是人是鬼都來個了斷!
吳有才憤然推開門,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一個身影站在門口。
不容多想,吳有才手中的砍刀就劈了出去,管你是什么東西,管你是人是鬼,我砍死你!
砍到了那個人影。
刀子嵌進了肉里,血液彪射出來,雪白的墻上變成了紅色,仿佛一副藝術畫。
吳有才紅著眼睛,借著樓道里面昏黃的燈光觀察面前的惡作劇者。
“領導!”
明前的人竟然是路建公司的領導,他怎么會在這里!
明晃晃的砍刀還在領導的脖子上,砍進去差不多有十公分,要不是領導脖子粗,這一下腦袋都得搬家。
吳有才瞬間像是被冰水潑了頭,渾身發冷,自己這是殺了人!
領導在面前站著一動不動,刀砍在脖子上仿佛沒有感覺,吳有才低頭一看,這皮鞋?這不是自己前天扔到樓下那一雙斷腳所穿的嗎?
使勁把刀拔出來,面前的領導仿佛積木崩塌一樣,剛才還是完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一堆尸塊,雙手、雙腳、軀干、頭顱都是分離的!
吳有才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昨天晚上吃的龍蝦尾,早晨吃的豆腐腦,白的紅的弄了一地,一股酸臭味彌漫在樓道里。
他要逃離這個地方,他再也受不了這種無形壓抑的氣氛!
電梯門打開了,他沖進電梯,按下了去一樓的按鈕。
看著電梯門逐漸的合攏,突然一只腐爛的手扒住了將要完全閉合的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