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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醫者仁心

  整件事隨著李遷的招供水落石出。

  沈家的布沒有一點問題,李遷和王娟數人都是受人指使才對沈家栽贓陷害。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陳寧沒有對幕后指使者追問不放。

  今日的事能圓滿解決都是因為陳寧的原因,見陳寧這個態度,沈家兩姐妹也意識到了什么,這件事情也就到王娟和李遷為止。

  民不舉官不究,更何況梁兆殷心中也大概有數,自然想著快速結案。

  最后,陳寧說到做到,沒有對李遷眾人過分追責,只收了一錢銀子。

  回去的路上,沈青竹的注意力已經從后羿為什么不射月亮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相公,為什么你那樣問他就招供了啊?”

  沈青竹指的顯然是王娟表哥供出受人指使之事。

  這一次,沈青梅也沒有再表現出不耐煩的神色,反而是一側耳,對這件事也是很感興趣。

  陳寧略顯得意的說道,“這就是利用人的慣性思維,在加上一點點的語言誘導。”

  “慣性思維?語言誘導?”沈青竹皺眉思索,有些不明所以,畢竟在這個年代,對這兩個詞是陌生的。

  “什么意思?”沈青梅就痛快的多,不明白直接問,或者說懶得想。

  這怎么解釋?陳寧也是一愣,我總不能從慣性開始給你說起吧?

  最終,陳寧看著翹首以盼的兩姐妹,開口說道,“你們兩個,說十遍月亮。”

  沈家姐妹對視一眼,掰著手指頭開始說道,“月亮,月亮,月亮。。。”

  待她們二人說完后,陳寧又說道,“你們在說十遍亮月。”

  沈家姐妹再次開始掰著手指頭,“亮月,亮月,亮月。。。”

  她們二人剛剛說完,陳寧馬上開口問道,“后羿射的是什么?”

  沈青梅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立刻開口說道,“月亮!”

  看著得意洋洋看著自己的大姨子,還有一旁臉上有些恍然之色似有所得的娘子。

  陳寧心中不由感嘆,同樣的容貌,同樣的基因,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美麗的外貌和有趣的靈魂之間你會選擇哪一個?

  陳寧從未如此明確自己內心的想法。

  “大姨子,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通,為什么青竹被人逼迫成婚,你卻什么事情都沒有,你這年齡肯定也超了吧。”陳寧看著沈青梅疑惑的問道。

  沈青梅剛剛得意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冽,說道,“不該問的別問。”

  陳寧縮了縮脖子,不是不該,是不敢。

  “小友,且慢走!”身后傳來呼聲,陳寧幾人一回頭,就見到兩人正向他們走來。

  是那中年人和俊俏公子,陳寧對他們二人還是有印象,駐足說道,“二位有什么事情嗎?”

  那中年人走到近前微微拱手說道,“叨擾小友,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小友解惑。”

  陳寧看了眼沈青竹意有詢問。

  沈青竹對沈青梅說道,“姐姐,你陪著相公吧,我和小全先回鋪子處理一下。”

  說完,沈青竹對著在場幾人點了點頭,便轉身先回了。

  陳寧這才看向那中年男子說道,“在下陳寧,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哈哈。”那中年人豪邁一笑說道,“是我孟浪了,在下馮致遠。”

  馮致遠說完,指向一邊的俊俏公子說道,“這位是吳。。。”

  “在下吳鉤。”那俊俏公子搶先自我介紹道。

  吳鉤?

  將武器名稱取作人名?

  陳寧低頭看向吳鉤的腰間,這才注意到他還真的挎著一把彎刀。

  陳寧對著吳鉤拱手說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好名字,好名字。”

  這句話說完,陳寧還等著馮致遠開口,卻發現那吳鉤看向他的眼神滿是驚訝,還有著一絲,感傷?

  至于馮致遠,那赤裸裸的炙熱,烤的陳寧心發慌。

  陳寧弱弱的說道,“馮公,我已經成婚了。”

  “好,好詩,好詩!”馮致遠語氣激動的說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何不二字雖是問語,卻有勢在必行之意,我吳國如今戰亂,男兒便該有這等報效家國之心,男兒氣概,本該如此豪邁!”

  沈青梅雖然不懂詩詞,但看馮致遠的反應,也知道陳寧這兩句,怕是難得的好詩,看向陳寧的眼光中多了一絲異樣。

  “咳。”陳寧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唾沫嗆到,心頭暗道,“詩鬼之才,自是好詩。”

  他自然不能和他們解釋這些,忙岔開話題說道,“不知馮公剛剛叫住在下,有何指教。”

  馮致遠忙搖搖手豪邁的說道,“不必如此客氣,小友有如此胸襟才氣,如不嫌棄,稱呼在下一聲老哥也未嘗不可。”

  陳寧聽馮致遠這般說,對他的脾性也算是初步了解,當是個心懷家國之人,也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陳寧就斗膽稱呼一聲馮老哥。老哥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嗎?”

  陳寧和馮致遠的關系親近了許多。

  馮致遠笑著說道,“剛剛在堂外看到最后,老哥我有一事不明,究竟那李遷最后為什么招供呢?”

  聽馮致遠問的是這個,陳寧笑著說道,“老哥有所不知,這金香草對別人來說是清熱解毒的良藥,對李遷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哦?”馮致遠面露疑問,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陳寧解釋道,“最初在我家鋪子前,根據李遷的癥狀,我便猜測他的毒疹是因為和藥物不和導致。草藥引起毒疹的不多,只有數的幾種,我便將這幾味藥告訴我家小工,令他去這臨安縣的各個藥鋪轉了一轉。”

  “這一轉,就有了收獲,那金香草便是這味令李遷生毒疹的藥!”馮致遠問道,“那你又是如何取信于胡郎中?”

  陳寧笑了笑說道,“無需取信,醫者仁心,我囑咐我家小工將這事情的原委一說,胡郎中來到縣衙一試便知,左右即使是不成,對胡郎中和李遷都沒什么壞處。”

  馮致遠笑了笑道,“看來醫者父母心這句話還是有理的。”

  陳寧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更何況還有十兩銀子拿。”

  馮致遠愣了一下,而后指著陳寧仰頭大笑道,“哈哈哈,真有你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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