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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飛得太快

  將酒缸放在地上,老乞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是把整缸酒都吸進了肺中。

  而后,他伸出手便向缸內撈去,他這是想直接用手喝啊!

  “別!”

  陳寧出聲阻止時,斜刺里一道白光閃過,沈青梅已經將長劍橫在了老乞丐手前。

  “誒呀呀。”

  老乞丐急忙將手縮了回來,而后看著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不好意思的說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說著,老乞丐用另外一只手抽了下剛剛伸向酒缸的那只手,說道,“我這人吧,一見到好酒,這手就不聽使喚了,嘿嘿。”

  蔓兒將準備好的碗端了上來,每人拿了一個,陳寧用瓢給每個人盛了一碗。

  老乞丐和沈青梅接過手中,一仰頭便一飲而下。

  “嘶——哈——”

  深吸一口,待酒氣進入肺中,再長長的呼出,老乞丐微閉雙眼,贊嘆道,“好酒!”

  酒,是烈酒,濃烈的酒。

  入喉處如刀割,灼熱辛辣。

  沈青梅微閉雙眼,緩緩呼氣間,呵氣如蘭,與老乞丐的豪邁不同,別是一方味道。

  不過在場者也只有他們二人能夠消受的了這高度原酒。

  沈青竹端起酒碗,還未等喝下,只是放在了鼻子前輕輕一嗅,便覺得辛辣無比。

  淺酌一口,輕輕咽下,頓時咳個不停。

  蔓兒見狀,急忙將手中的酒碗放下,去了剛剛躍躍欲試的心思。

  陳寧這邊喝下一口后,比之沈青竹也好不了太多。

  抬頭一看,沈青梅和老乞丐第二碗都已經喝下了。

  “相公。”沈青梅輕咳了幾聲后,壓下剛剛的酒氣,和陳寧說道,“相公如果想讓酒坊以后產這種酒,怕是不可行。”

  陳寧看著沈青竹說道,“你是感覺這就太烈了?”

  沈青竹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相公這方法釀出來的酒確實是好酒,不過怕是一般人受不了。”

  沈青竹說的很委婉,不過陳寧明白她的意思,這么烈的酒,還這么辛辣,除了老乞丐和沈青梅這種狠人,確實很少有人能夠享用。

  陳寧對沈青竹笑了笑,說道,“放心吧青竹,這只是半成品。”

  陳寧還未等說完,旁邊的老乞丐不敢置信的驚呼道,“什么?陳小子,你說這酒還是半成品?”

  一旁的沈青梅沒有說話,不過眼中也滿是躍躍欲試,顯然對陳寧說出的成品有想法。

  陳寧解釋道,“沒錯,現在的酒是剛剛蒸餾得出的高度原酒,雖然夠烈,卻不醇厚柔和,太過于辛辣,經過催陳老熟之后,酒的辣噪便會明顯減少,變得更加醇和,濃香。”

  陳寧這一番話說完,老乞丐眼中放光,嘴上都出現晶瑩的液體了,問道,“小子,那你快讓他老熟啊。”

  陳寧一頭黑線,老熟?還老嬸呢。

  在后世,科技發達,催陳老熟的方法有很多,像是高溫,激光照射,高壓電等都能催陳。

  但是現在,只能通過自然現象,讓酒經過風吹日曬,或者是挖個坑,埋點土,數個…

  仰頭間看向天空,陳寧突然愣住了,腦海中一個大膽的想法閃過。

  今日一早便是陰天,陳寧此時抬頭看去,是一大片濃濃的云朵。

  這云朵上面雪白雪白的,起伏不斷,好看極了。

  下部卻有些黑暗,連輪廓都看不太清,遠遠看去像是高山一樣,又有些像是馬鬃。

  陳寧腦海中頓時蹦出了三個字,“積雨云。”

  看云識天氣,這是后世小孩子都懂得事情,放在古時候卻常常被神化。

  最出名的,便要數三國演義中諸葛亮的借東風了,說白了就是根據節氣,季節特性,加上一些自然現象的先兆推斷出來的。

  放在那時,便被認為是可呼風喚雨。

  三國演義雖是小說,不過在歷史上確實也有相似的人和事。

  陳寧低下頭,看向身邊的眾人,臉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馬上,我就會成為你們眼中的神!

  陳寧得意的笑了笑,掃視著身前眾人,伸出兩根手指指著天空緩緩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馬上會有雨!”

  說完,陳寧便等著眾人的質疑。

  接下來的劇情不用猜測,眾人質疑后,天果真下雨,而后眾人將陳寧奉為天人,崇拜他,愛護他,蹂…

  陳寧已經想象到沈青竹崇拜的眼神,還有沈青梅放下長劍乞求陳寧原諒她以往無禮時的情景了。

  然而,陳寧看向沈青梅時,在她眼中看到的卻是不屑。

  只見沈青梅用衣袖瀟灑的擦去嘴邊殘留的酒水,有些許醉意,滿不在乎的說道,“廢話,三歲孩童都知道天陰要下雨。”

  陳寧呆呆的看著沈青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說好的古人好糊弄呢?

  他又看了看沈青竹,語氣呆滯的問道,“三歲孩童都知道?”

  沈青竹想了想,為求嚴謹,說道,“有可能,四歲才知道。”

  如意算盤落空,陳寧有些許的失落。

  不過四歲孩童可能知道天陰要下雨,但是絕對猜不到,今天一定會打雷。

  頭上的積雨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雷暴云。

  這種云彩的出現,多伴隨著雷暴。

  陳寧向老乞丐說道,“前輩想喝到好酒?怕是要辛苦一趟。”

  有好酒喝,老乞丐別說辛苦一趟,辛辛苦苦一趟都行啊。

  小老頭活潑的跑了出去,不多時又活潑的跑了回來,手中拎著好幾根鐵棍,鐵鍬之類的東西。

  陳寧將鐵鍬頭卸了下來,然后穿在了鐵棍上,再將幾根鐵棍綁在了一起。

  將綁好的鐵棍放在一邊,他看了看院子中間的柳樹,決定還是換個地方,這柳樹這么多年了,不容易。

  換哪里呢?

  陳寧眼睛一亮,對沈青梅說道,“大姨子你能把酒缸搬到房頂上嗎?”

  沈青梅瞥了陳寧一眼,走到酒缸旁邊抓住邊緣一提,酒缸便騰空而起,直直的向上而去,越過沈青梅頭頂時,她單上向上一托,便穩穩的將酒缸拖住。

  托住酒缸一轉身,騰躍間沈青梅已經出現在了房頂之上,找了兩個房子相接處平坦的位置將酒缸穩穩放下。

  陳寧看得瞠目結舌,咽了口唾沫,而后怔怔的開口道,“大姨子,你飛的太快了,忘記了我手中的鐵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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