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適之和他身邊那位公子都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又才名在外,一出現就引得望月樓中的姑娘們眼中異彩連連。
不少書生學子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嫉妒,當然也有很多崇拜的。
“快看,那就是孟適之孟公子。”
“好久不見孟公子,沒想到竟然還是這么豐神俊朗。”
“他便是我們滄州第一才子,孟適之?”
“那是以前,現在的滄州第一才子是馮大人點的陳寧。”
“也不一定,你沒聽說嗎,那陳寧和馮大人關系密切,這第一才子的名頭沒準就是……”
“話不是這么說,陳公子的詩詞你又不是讀過,那都是足以傳世的啊。”
不同于陳寧,孟適之是地地道道的滄州臨安縣人士,少年成名,在滄州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陳寧在七夕詩會拔得頭籌,被馮致遠點為滄州城第一才子,雖然也有可稱之為傳世之作的上好詩詞流出,但是在大家心中的認同度還是不如孟適之。
一方面是因為外面傳言馮致遠和陳寧的關系密切,還有一方面是因為陳寧的作品和孟適之相比確實太少。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方面,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卻誰都不愿意明說。
自古文人相輕。
每個人心中都有劣性。
以往孟適之是毫無疑問的滄州城第一才子。
可是他去永京城一段時間后,這名頭沒落到李晉,李銘,蘇文俊這些人的頭上,反而竟被憑空殺出的陳寧把這名頭拔了。
陳寧,這個名字他們以前連聽都沒聽過。
被這么一個人壓在頭上,大家內心自然覺得,還不如是孟適之呢。
這,就是人性。
望月樓樓上,不時有新作的詩詞傳到一樓供大家閱覽。
但凡是這種盛會,總歸是少不了詩詞歌賦的點綴。
沈青梅對這東西是完全不感興趣,至于蔓兒就更是了,雙手捧著下巴,眼睛不停的向望月樓的大門處打量著,巴不得陳寧早點出現。
又是一次不經意的轉頭,陳寧終于在蔓兒無比期待的眼神中出現了。
蔓兒猛的起身,沖著門口喊道,“姑爺!”
這一嗓子頓時讓她還有門口的陳寧成為了焦點。
“如此大聲喧嘩,真是有失體統。”
“不知道是誰家的丫鬟,主人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責備的聲音隨著他們轉頭看向望月樓的大門處,慢慢的變了味道。
“這,這公子好帥啊。”
“他是陳寧啊,我在廣聚樓見過。”
“哇,他就是現在的滄州第一才子,今天他和孟適之都在,會不會有好戲看啊。”
“唉,可惜了,我們上不去頂樓。”
陳寧和沈青竹的出現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郎才女貌,走到哪里都容易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更何況陳寧這個郎不但有才,也一樣有貌。
尤其是當陳寧和沈青竹走到蔓兒她們這桌坐下的時候,在場大多數的男子們眼中嫉妒的火焰已經噴涌而出。
沈青竹和沈青梅這對雙生子坐在陳寧的身邊,頓時將他變成了毫無疑問的吸引仇恨的中心。
沈青竹溫婉大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對陳寧溫柔如水。
沈青梅眉宇間則透漏著一絲冷清,在陳寧落座時還瞪了他一眼,在外人看來卻是別樣的風情。
相同的絕世容顏,一冷一熱兩種不同的性格,在座的男子們看著陳寧咬牙切齒,頓時感覺孟適之是真的可愛。
陳寧坐下忙喝了口水,“平時沒感覺這滄州城竟然這么繁華,我和青竹差一點沒下來第三座橋。”
放下茶杯,他看著一臉著急的蔓兒道,“說吧,怎么了?”
蔓兒委屈的說道,“蔓兒想上頂樓去看燈,他們卻非要猜什么燈謎,猜不對不讓上去,姑爺你一定很擅長猜燈謎吧?”
陳寧看著一臉期待的蔓兒,微笑道,“姑爺從來沒猜過燈謎。”
和沈青梅一樣,陳寧從來就沒有猜過燈謎,因為后世雖然也偶爾會猜些謎語,但是因為娛樂活動實在是太多了,燈謎這種活動基本上平常很少見。
而且他那時候,大多數猜的都是腦筋急轉彎。
燈謎這種東西哪里會有人出。
他看蔓兒期待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忙安慰道,“沒事,姑爺以前沒猜過,但是沒準我猜這東西就有天賦呢?”
猜燈謎這東西,除非以前看過原題,不然的話和平時積累確實關系不大,主要是思維方式,思維角度和偶爾的靈光一閃。
這方面,陳寧感覺自己還算是不錯,何況后世基本上已經將謎語的出題方式都研究個遍了,他可以算是有了“解題方式”。
解出答案還難嗎。
他帶著幾人來到樓梯口,指著樓梯兩側掛著的花燈對她們問道,“你們一人挑一個。”
沈青竹道,“相公,不如你看一看,哪個好猜我們便選哪個?”
陳寧拉起沈青竹的手,說道,“沒事,你挑吧,就當是中秋節送你的禮物。”
沈青竹媚眼含羞的點點頭,“那好。”
待幾人挑好后,陳寧對看管花燈的小伙計招了招手,將幾人挑好的花燈指給那伙計看,不多時手中便多了幾張寫著燈謎的紙條。
陳寧隨意選了一張紙條打開,便見到上面寫著,“二月相逢在汕尾。”
這是一個字謎。
他一看,答案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開口對那小伙計說道,“這是一個‘漰 ’字。”
那伙計一愣,旁邊看熱鬧的人已經開口。
“你這不是那人家尋開心嗎,想都不想隨口就說?還什么漰字,哪個漰啊?”
這位開腔的公子這是還沒想出來這個漰字什么樣呢。
剛有人想跟著附和他,小伙計開口了,“恭喜陳公子,猜對了。”他說著將花燈遞給了陳寧。
剛剛叫囂那人頓時啞口無聲,低聲嘀咕著,“怕是運氣好罷了。”
蔓兒接過花燈,高興的笑了起來,一個勁的夸獎陳寧,“姑爺真厲害。”
陳寧笑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姑爺是誰家的姑爺。”
這個謎面可能對其他人來說很難,現在這個時候的人看到這謎面,可能就會想這汕尾在什么地方,二月相逢是什么?難道是朋?
繞了個彎到這兒,就怎么也想不到下面了。想不到“汕尾”其實說的是結構,是汕下的意思。
這就是思維的局限性。
但是陳寧不一樣,這是后世謎語最簡單的一種字謎的解題方式,自然難不倒他。
看完這,陳寧對后面幾道題信心大增。
第二張字條打開一看,“出言成幾否。”
陳寧閱后,略微思考了下,開口說道,“這是一個‘諷’字。”
出言,是言字旁,幾中填上個否,否也可以是X,這便是一個“諷”字。
陳寧說完,圍觀人看向伙計,就見伙計將花燈摘下遞給陳寧,說道,“陳公子不愧是滄州第一才子,這個謎底也對了。”
陳寧客氣著接過花燈,心說這猜謎倒是和才學沒什么大關系。
剛才質疑陳寧猜出謎底是因為運氣的那人,此時見陳寧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猜出了第二道燈謎,蹲時間啞口無聲。
感受著周圍人看向他異樣的眼神,這人頭一低,灰溜溜的分開人群,向人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