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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斗酒僧

  劉羲吹了一聲口哨,大雕從云層中俯沖而下。

  劉羲提著阿慈躍上雕背,阿慈嚇得啊啊大叫,手舞足蹈。

  劉羲抓住他的手威脅道:“你再亂叫,我把你扔下去。”

  他連忙閉上了嘴巴,瞪著眼睛看著劉羲。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沒跟李忠實他們一起?”劉羲問。

  阿慈茫然道:“我們是在一起的啊。”

  “那個矮胖子可厲害了,幾下子就把我們全部抓住了。然后李胖脖子就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拿出好酒好肉來招待我們了。”

  “大個子啊,你有肉吃沒有?我肚子餓了。”

  劉羲無語,察合臺那是壯,不是胖,李忠實倒是真正的粗短胖脖子,不過自己怎么算大個子?

  懶得理會他的絮叨,劉羲遠眺著山水風景,只覺心神開闊。

  一路走走停停,趕回華山的時候,華山論劍剛剛結束。

  成群結隊的武林中人一邊走,一邊高談闊論。

  談得最多的就是天下五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另外裘千仞跟周伯通竟然也參加了華山論劍。

  雖然他們比之五絕稍遜一籌,但又要高出其他江湖中人一大截,也有不少的擁躉。

  劉羲打聽到王重陽等人離開不久,遂跟著追了過去。

  小和尚阿慈把劉羲當做了飯票,舍不得離開。

  劉羲大步邁開,越走越快,順著道路急趨而行。

  阿慈一雙小短腿好似風輪一樣,跑得飛快,跟著他身后,絲毫不落下風。

  劉羲有意試探他的本事,走起了禹步。

  這套禹步,乃是國術世界的禹步跟內功世界的禹步的結合,又融合了國術八卦游身步跟全真金雁功的精粹。

  當真是矯如游龍,快勝奔馬。

  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大作,只見得兩旁樹木紛紛倒退。

  奔跑了一段時間,他回首一看,小和尚仍是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腳下跑得飛快,上半身卻端端直直,紋絲不動,嘴里還在啃著包子。

  劉羲驚訝道:“阿慈,你的武功很高啊。誰教你的?”

  阿慈咽下肉包子,道:“沒有人教啊。”

  “沒有人教?你生來就會?”

  阿慈點點頭。

  劉羲不相信,又問:

  “你不是有師父嗎?你師父教了你什么?”

  “吃肉,喝酒,吵架。”

  阿慈掰著指頭說。

  “不過我一直學不會吵架。

  上次跟白云寺的小和尚比賽,吵輸了。

  師父說我笨得很,瞎和尚說我還沒有開悟。”

  “吵架?這種事情還有比賽?”劉羲奇怪問。

  “當然有啊。”阿慈道。

  “每年的春天,所有的和尚都要到白云寺吵架。先是老和尚們吵,吵完了,大和尚吵,然后是小和尚吵。”

  “你說的是辯論佛法吧?”

  劉羲根據他顛三倒四的話語中推測道。

  “額,對,就是那個佛法。大個子,你真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阿慈拍著手道。

  看著他一臉崇拜的表情,劉羲只好停下了跟他的交流。

  因為有大雕在空中探查,沒多久他們就追上了王重陽他們。

  只見林蔭下的道路旁,王重陽跟一個老和尚各抱著一口大水缸,仰頭狂飲。

  丘處機守在旁邊。

  “丘師侄,怎么回事?”

  劉羲走上前,悄然問。

  丘處機低聲道:“有個老僧攔在路上,邀師父斗酒,輸了的話要將九陰真經借他一觀。師父答應了下來。如今已經斗了小半個時辰了。”

  原來這斗酒不光是比酒量,也是比的內功。

  一是要將酒液及時蒸發排出體外,否則根本沒人能喝下這一大缸酒。

  第二是,他們喝酒一直沒有換氣。

  內功越深的人,氣息越悠長。

  這兩樣都是極考驗內功的。

  又過了許久,王重陽放下酒缸,道:“前輩內功深厚,在下愿賭服輸。”

  他將九陰真經遞了過去,同時內功運轉,渾身云蒸霞蔚,酒氣化作霧液自周身升騰而起。

  老僧也跟著放下酒缸,接過經書觀看起來。

  劉羲打量這老僧,只見一對招風耳,方口,大鼻孔,面容丑陋。

  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卻溫潤純真,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平添了幾分魅力。

  劉羲心道:“不知道他是不是虛竹?如果是的話,起碼有一百五十多歲了。”

  老僧看完后,合上書閉目沉思了一陣,道:

  “此經有弊端,九陰極盛而成災,非得陰極生陽才可。他日我將著一本九陽真經,當陽極生陰,達到陰陽平衡的太極之境。”

  劉羲知道他一定是把梵文總綱給忽略了,否則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梵文總綱就是陰極生陽,達到太極之境。

  九陰真經與九陽真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最后都是陰陽平衡,并非就是單純的屬陰或屬陽。

  “來了?”

  王重陽上下打量著劉羲,滿意地點點頭。

  他也沒想到這個小師弟這么快就突破了金丹境。

  這境界又叫仙境,代表著可以飛升仙界。

  歷代佛道高人中,能達成此成就的人少之又少。

  何況像劉羲這么年輕就突破的,更是一個也沒有。

  劉羲先跟王重陽行禮,又向老僧抱拳問好。

  老僧上下打量著他,對王重陽點著頭道:“你這小師弟很不凡啊,年紀輕輕,內功已是一流,肉身更是如龍精虎猛,當世之中,已經少有抗手。”

  他們正說著話,忽然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

  轉身一看,只見小和尚阿慈將上半身伸進了酒缸里,只露出屁股跟腿腳在外。

  劉羲都覺得丟人,一把將他提了出來。

  阿慈哇哇大叫著:“大個子你干什么?我要喝酒。”

  劉羲對王重陽道:“師兄,這小和尚是我在外面偶遇的。請他吃了頓飯,就賴上我了。”

  老僧一把拉住阿慈,上下猛瞧,好似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小娃娃,你出自哪家寺廟?你家師父是誰?”

  “我佛寺。師父就是師父啊。”阿慈答道。

  “小娃娃,你愿不愿意跟著我走?”老僧殷切的問。

  “跟你走有肉吃嗎?有酒喝嗎?”阿慈問。

  “額,有。”老僧愣了一下,斬釘切鐵地回答。

  “不但有酒有肉,我還教你武功。”

  阿慈搖搖頭道:“我要喝酒吃肉,不要武功。”

  “好,不要便不要。”

  老僧愣怔了片刻,無奈道。

  他轉頭對劉羲道:“老僧心血來潮,感覺自己有機緣應在這小和尚身上,也不知怎么回事。

  小友不必擔心他,老僧自會好好照顧。

  若是想來看望他,可以到天山靈鷲宮尋找。”

  說完,將經書還給王重陽,拉著小和尚的手走了。

  王重陽搖搖頭道:“這老僧的內功只怕已是當世絕頂,無人能及。可惜不修性命靈光,不得長生之道,終究不過一抔黃土罷了。”

  他說這話,主要是教育丘處機不要整日在江湖上廝混,將武功看得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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