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風搖了搖頭表示仍舊沒有回想起任何事情。
剛開始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是恐懼的,因為那是未知的事物在操控自己的情緒,后來漸漸的當他發現這種操控不會改變什么,只會對自己的情緒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而且若是真的能夠改變記憶的話自己的恐懼也是徒勞的之后,他便沒有再過多關注過這類事情。
“那樣也還不錯。”鶴田笑了笑說道,“不好的回憶不要也罷,現在班里許多同學聽到你的事情后都在害怕有一天你會主動找上門來清算。”
“呵……”景風哂笑一聲說道,“很抱歉因為我的存在而讓某些人惴惴不安,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轉告他們,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做這種小孩子的游戲。”
原主應該是遭受過校園暴力的人,景風也并沒有想多干涉什么,一個人遭遇到這種不公的待遇原因是多方面的,他說到底也是一個局外人,自從他來到這里的那一刻,原主的人生軌跡就已經轉換了一個方向。
對于以前和他交惡的人,如果對方愿意道歉景風也不介意原諒他們,如果對方視而不見景風也樂于少和一個關系網打交道。
人都是會趨利避害的,當景風名氣慢慢提上來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找他交好,他也沒有理由找回從前的關系網絡。
至于記憶消失這種事情,按照景風的推測可能是一種選擇性失憶的癥狀,原主為了保護自己而產生的一種疾病,它會選擇性的遺忘某些事情來讓原主可以很好的融合到整個集體中。
「說起來我記得剛開始看到系統守則的時候,對方有警告我會讓我強制遺忘某些東西,但似乎我又沒什么可忘卻的。
這樣一看,對方似乎只是在說說而已,而且這樣做實在不像是一個系統,如果對方真的有這種能力倒不如直接抹除我的部分記憶多好,何必多此一舉提一嘴呢?
不過細想起來也有些不對啊,我對柯南的記憶本來就不多,‘強制淡化一切案件的關鍵記憶’這句話,說的到底是有關柯南世界的案子還是有關原主生前的案子?
如果按照我第一次的經歷來看,它淡化的記憶只可能是原主的記憶,這讓我每次回憶起來都有些吃力,如果案件用上了‘一切’這個字眼的話,也就是說……原主所經歷的不只有自己被殺這一個案子?
而且其他的幾條守則也是有些問題,隨意改變人物的生死可能造成嚴重的后果導致集體意識出現紕漏,既然世界是由意識組成的,那么大面積的不和諧可能會導致崩塌也說不定。
版圖之外的世界,這個版圖的用語也是相當模糊,它指的是什么?日本還是地球?
這個世界充滿了悖論,哪怕我想去驗證也沒有什么機會,動作大了又會造成不協調的情況,動作小了土著們也只是以為我在胡言亂語,嗯……
而且我的行為到現在為止也并沒有被強制更改過,不對,剛開始我有暈倒過一次,而且身體很難受,那是為什么呢?」
不知不覺間景風就陷入了沉思,鶴田在一旁說了許多才發現面前的這個人走神了,不禁有些羞怒,撇了撇嘴說道:“既然秋泉桑這么不想和我聊下去,那我就不打擾你選衣服了。至于你的話我會轉告給他們的。”
“啊,嗯?”景風回過神來后有 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唉,算了。”鶴田欣子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池田,她最近的精神似乎有些差。”
景風聽完后眉頭微皺說道:“可能是她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吧,上次她還到我的事務所因為某件案子道謝來著,或許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你這么說也太無情了吧。”鶴田欣子扶了扶眼鏡說道,“雖然你們兩人關系不怎么好,但我可是聽說你們兩個是從小到大都在一個班里呢,說是青梅竹馬也不過分吧,那怕平常不怎么交流難道也不會擔心對方一下嗎?”
“???青梅竹馬???”景風聽完后瞪大了眼睛一頭的問號,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這都是在那兒聽到的消息?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是曾救了小百合老師一命嗎?”鶴田笑了笑說道,“班里有些人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變化這么大的,便采訪了一些和你有關的人。
小百合老師婚禮的時候水野正好在場,等她急救過來后我們便前去慰問,同時問了些有關你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池田和你是一個班的,水野也很驚奇,他不記得竟然還有一個和自己現在一樣的同班同學。
之后在小百合老師的幫助下問了所有年紀教過你的老師,才發現雖然你的同學一直在變化,但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永遠都是你和池田夏希。”
“……我們只是坐在后排而已,這能說明什么?”景風撇了撇嘴說道。
“可是據老師說,你們兩個個性都跟怪,但是卻總能聊到一起呢!”鶴田欣子一臉期待地說道,“這不是青梅竹馬才做的事情,還能是什么?”
「池田夏希就坐在我旁邊?可是我小學的記憶也沒有忘掉多少啊,水野梅宮那個給老師送花的家伙我都還記得,怎么會忘記……忘記?為什么會忘記?難不成……」
景風眉頭皺了起來,不過旋即又舒展開,笑了笑說道:“你可能誤會了,我們的確不是什么青梅竹馬,而且關于她的事情我記不清多少了,畢竟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
不過我能看到她正在朝好的一面變化不是嗎?雖然這并非她所期待的,但也勝過過去那般做人對吧。”
景風大致能猜到在池田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從她的表姐在鈴木園子的別墅哪里被分尸后,她的父母就開始對她重視了起來,不管是穿著還是為人處事上都嚴格了許多。
雖然這很容易扼殺一個人的天性,但不得不說池田經歷過這些后,性格可能會大變但至少不會再任人欺凌,或許此時她需要一位騎士救她于火海之中。
“但我,怎么可能會成為一名騎士呢?”景風自嘲地笑了笑嘀咕道,“我連自己的情況都還沒搞清楚呢。”
而且能認識鈴木家族和藤原家族的池田一家怎么可能會是簡單貨色呢?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鶴田笑了笑說道,“那我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其實當大家查到你們可能是青梅竹馬后,許多人都不敢再欺負池田了呢,我還是挺希望這件事是真的。”
“我說你們高中生,整天滿腦子都是是誰好欺負是不好欺負嗎?”景風扶著額頭說道,“好好學習出人頭地那不好 嗎?”
“其實帶頭搞事情的,都是不需要學習就能出人頭地的人呢。”鶴田有些失落地說道,“而且如果大家不加入她們的話,就沒有團體、沒有聚餐,連野營時和誰居住都沒有辦法選擇,畢竟大家都不希望自己不屬于這個集體啊。
呀!一不小心又說了多余的話了,我還要趕著回去做飯呢,再見嘍!”
“……再見。”景風揮了揮手目送對方離開,集體主義壓抑個性這個事情在日本幾乎是無解的存在,每個人都很看重他人的看法,生怕自己和別人做出不一樣的選擇會受到對方的排擠似的。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有關女生出門必須化妝。因為日本的集體主流意識是女性必須會化妝,它屬于基本禮儀,所以一旦你素顏出門的話,周圍的人雖然不會對你指指點點,但也會覺得你一反常態的舉動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們關心的問候在無形中造成一種心理壓力。
如果說見面問好鞠躬屬于基本的禮貌的話,那么默認必須化妝出門在景風看來已經屬于這個社會有些病態的一個禮儀了,當素顏都成為一反常態的舉動時,景風實在是不知道它到底稱得上是一種禮貌還是一種約束。
之前的池田遭受排擠有著多方面的因素,想來化妝也站很重要的一環,當然,排擠這個事情在一開始就是不正確的,但是有集體就會存在競爭,弱勢的一方就要被排擠,目前來看在日本上學的學生還沒有能跳出這個圈的,畢竟他們都很重視集體的存在。
“不過或許步美長大后會過得簡單些。”景風摸了摸下巴說道,“找不到女生玩可以找男生啊,其實和男生做朋友倒還容易些。不過以步美的性格也不會一個朋友都沒有吧。”
景風輕笑了兩聲后就把這些事情拋在腦后,畢竟這個社會的問題并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改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或許在景風看來這很不合理但是在當地人看來這就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環。
這也是景風在插手別人事情的時候有些畏手畏腳的原因,因為你可能一不小心就犯了大忌,畢竟雙方的思想都不是在同一個世界中。
選好了幾身衣服后,景風便開車朝毛利大叔的家里走去。此時的月亮已經爬到了天空上,各個街道燈火通明不顯夜色,兩側的道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毛利大叔樓下的咖啡店此刻生意也是異常的火熱,當然和旁邊的居酒屋相比就有些弱勢了。
“叮咚——”
二樓的大門應聲打開,只見柯南穿著一身睡衣跑過來開門,毛利大叔則是一臉嚴肅的聽著有關新聞播報的節目,小蘭在廚房聽到門響后也是打了個招呼就又忙了起來。
要不是景風早就知道這一家人什么德性,或許就會被眼前如此整潔干凈的客廳給欺騙了,不過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來做客。
“這是我帶給你們的一些禮物。”景風笑了笑拿出路上順手買來的禮品。
“誒呀,你真是太客氣來,這次可是我們請你吃飯呢!”毛利大叔清了清嗓子,客氣地說道。
“沒關系的,只是一些普通的禮品而已。”景風將東西交給柯南后,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因為提前約好了時間,所以不一會兒菜就端了上來。
眾人分開坐好后,景風有些贊嘆地說 道:“沒想到你們準備了這么多菜品,看起來都好好吃的樣子。”
“因為上次去景風君家里做客,你做了好多食物,所以我才擔心我們的菜品會填不飽你的肚子呢。”小蘭笑了笑說道。
“那些還算多嗎?”景風有些疑惑地問道,“我看你們不是都吃完了嗎?……難不成,其實你們不用這樣的,哪怕剩一點我也不會說什么。”
“并不是刻意吃完的哦。”柯南笑了笑說道,“毛利叔叔把我們吃不下的都解決了,他那天晚上也是被撐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而且爸爸他還一直感嘆沒想到中國料理會這么好吃呢。”小蘭掩嘴偷笑道,“還說下次要去中華街那里的店鋪去嘗試一下。”
“真是的,我不就是多說了幾句而已嗎,哪有一直在感嘆!”毛利大叔一聽被揭短后立馬反駁道。
“既然毛利啊大叔這么喜歡的話,我可以把一些配方交給你們啊。”景風聽完笑了笑說道。
“欸?可是……我不會做這種料理呀。”小蘭有些無奈地說道,“想要學習之前還要再請一位老師。”
“其實,我覺得日本料理也很不錯的!”柯南突然插嘴道,“小蘭姐姐做的已經很好吃了,而且我們吃慣了日本料理也不一定能一直吃進去中國料理。
到時候叔叔想換口味的話直接下飯店就好了,不用小蘭姐姐你再花時間去學習。”
“說的也是。”毛利大叔聽完點了點頭說道,“也可能是剛吃到才覺得好吃吧,或許過段時間就沒胃口了。”
“說的也是,畢竟平常吃飯也不用做那么豐富。”景風點了點頭說道,同時也在暗笑柯南太過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