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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宿醉》

  “伙計們,如果我用它敲到電視上……呃……”王揚打了一個酒嗝,他手中拿著一支高爾夫球桿,步伐有些搖晃,回頭望著沙發那邊的湯姆、扎卡里,傻笑著問道:“電視會爆炸嗎?”

  扎卡里醉糊糊地說道:“不知道……”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蓬的一聲倒在沙發邊,打著咕嚕睡了過去;湯姆步伐趄趔地往房間走去,似乎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而約書亞早就死豬般躺在地上,嘴角流著口水;王揚雙手握住了高爾夫球桿,勉強地站好姿勢,對準電視屏幕用力揮去,笑道:“試試就知道了!”

  “哈哈哈——”明媚的陽光照入書房里,伴隨著一陣陣的哈哈笑聲,和敲擊鍵盤的噠噠聲,電腦屏幕里的文檔文字也在快速地增加著。想著前天晚上的荒唐,王揚一邊忍不住的笑,一邊寫著劇本,不時用鉛筆在A4畫紙上繪制一些分鏡頭。

  雖然他拍攝《宿醉》是為了全無顧忌地好好玩一把,不會去想那些票房評價、什么奧斯卡金球獎,也不會去考慮那些任何值得深思的東西,他就是要拍一部好玩、好笑的商業電影,讓自己高興讓觀眾們高興。不過好好玩不代表隨便,他最高興的是搞了一部好電影出來,沒有浪費掉這一個有趣的題材故事,所以這個游戲要認真地玩,追求更高的通關分數。

  因為生活中有著太多的壓力,太多的限制,無論是普通學生還是總統,什么階層都好,永遠都有著自己的苦惱,有些人甚至不能做一個真正的自己。所以每個人心里都有著一股放縱自己、發瘋玩樂的和需要,也許牧師神父除外,也許不;而在拉斯維加斯,你可以成為任何一個人,展現真實的自己,不顧后果地大醉一場,終結那些唱歌跳舞運動的正常放松方式,去做一些瘋狂的事。

  這就是這個題材“天生就酷”的地方,但是拍成電影的話,用什么方式去講這個故事?瘋狂的告別單身派對,瘋狂的四人組?

  未來的那部《宿醉》就做得非常好,它抓住了一個精彩的主線插入點,那就是酒醒之后。接下來一方面以還原過去的倒敘方式講述昨晚發生的故事,另一方面又以現在進行的方式講述宿醉之后的事情。

  同時采用懸疑片的結構形式也是它巧妙之處,主角們要像查案般抽絲剝繭,還要面對著一切突如其來的變化,充滿了未知感和冒險感,自然就讓觀眾們產生好奇、興趣,被他們的神經所喜愛。這一種講故事的手法很好,否則拍成平鋪直敘的直線“到了拉斯維加斯、醉酒、發瘋、醒酒、結尾”的話,也可以很搞笑,但完全沒有驚喜。

  醒酒后的故事采取于瘋狂一夜發生的事,所以劇本里是一條直線,宿醉前后都要寫清楚,也可以寫很多,產生相應的不同后果,再在后期剪輯的時候作出取舍,因為最重要的是懸疑結構,抖出他們昨晚做過的事和笑料,甚至是沒有關聯性的。

  在那部《宿醉》里,尋找新郎更多的是一種噱頭,最后不是順理成章地找到,而且被一句“屋頂”提醒聯想出真相,但這句“屋頂”可以由任何人,在任何話里說出來。

  王揚想要把這個題材拍得更加的緊密,“單元故事”之間有著更大的關聯性,結尾能夠更精彩和出人意料,這些都是目標。

  不過一部搞笑的喜劇電影,大故事固然重要,但其中的細節笑料更加的關鍵,好玩的是故事,好笑的則是細節。這些細節就像樹葉,存在于電影的每一處,樹葉越多那棵樹就越茂盛美麗,布景、道具、鏡頭畫面……比如新娘的弟弟大胖子艾倫,在開頭量度新西裝的時候,他脫了褲子,穿著的是護身三角繃帶,如果那是普通三角褲,搞笑程度就要輕很多,而且俗套;還有像去拉斯維加斯路程中,艾倫對旁邊一輛車里面的可愛小女孩興奮鬼叫,小女孩對他豎起中指等等,這些才是搞笑的地方。

  而笑料又分為好多種,怎么把觀眾逗樂?好萊塢最常見、最直接的便是粗俗的屎尿屁,還有惡搞、模仿、嘲諷,至于粗口臟話已經不值一提了。王揚不會考慮什么“陽光形象”的問題,那是臭狗屎,無論怎么拍這個故事,《宿醉》都是一部R級電影,也只有在R級里才能充分展現它的瘋狂魅力。

  不過那種單純的粗俗并不適合《宿醉》;他最愛的笑料也不是屎尿屁,亦不是金凱瑞那樣的夸張肢體語言,或者港片中周星馳的“無厘頭”,這些他都喜歡,但是最喜歡而且最想玩的,是那種可以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鏡頭手法去表達的笑料。

  不需要什么臺詞,和竭力使用自己的臉;只需要一些簡單的表情、眼神碰撞,配合著一本正經,但放在那里就會起到爆笑效果的配樂,還有或快或慢或夸張的鏡頭,就可以笑死人,也值得多次回味。

  舉個很簡單且老套的例子就是,在嚴肅的婚禮上,一個人要摔倒出丑,以超慢鏡頭的方式拍攝他摔倒的過程,還有周圍眾人的表情變化,同時放著哀傷的、或者神圣的配樂,他再蓬的一聲倒在地上。原本一兩秒的事情弄到了20秒,而這20秒可以讓人笑出眼淚,持續地笑一分鐘,甚至幾分鐘。

  有這么一次幾分鐘,那部喜劇電影就算成功了,所以他最喜歡那部《宿醉》的一段,就是在警察局,小胖子電擊大胖子艾倫的整個過程,那一段簡直有了意境。

  無論如何,喜劇片里任何的事物都要以搞笑思維去設計去玩,整個劇組都要玩起來,劇組的“搞笑指數”決定了電影的搞笑指數,配樂師、攝影師要搞笑、編劇要搞笑、導演要搞笑……王揚不知道自己夠不夠搞笑,所以他準備好好地沉浸一下喜劇電影和電視劇,多些取材和啟發。

  但重要的是演員也要搞笑,并不只是在大銀幕里,不是演技,而是他就是那種搞笑的家伙,除了對角色的塑造理解,還因為很多細節笑料都是臨場產生的,是演員們玩出來的,好像護身三角繃帶褲,就是艾倫的扮演者扎克加利費安納基斯的主意。

  “唔……”想到扎克加利費安納基斯,王揚停了下來,轉著椅子地想演員人選的問題。

  喜劇電影也許不需要高超的演技,但也有著它對演員的獨特要求和依賴,不是誰都適合演喜劇,而有些人就是站在那里,瞪著一雙眼睛,就算是一個爛劇本爛橋段,他都能讓你笑出來,也許這就叫做“喜感”。

  有些人的喜感是靠著作品積累下來的,一開始他并不是長著一張搞笑的臉,但憑著幾個角色之后,觀眾看到他就想笑,也導致很難做出銀幕轉型;而有些人是屬于天賦類型,天生的樣子就極具喜感,舉手投足都寫著“有趣”,當然也更加難做出轉型,扎克加利費安納基斯就是后者。

  《宿醉》里的主演自然就是大鬧拉斯維加斯的四人組,和一個漂亮的舞女新娘;四人組里是新郎道格,兩個好兄弟,還有新娘的弟弟。道格可以變得更搞笑,不過結構注定故事重點并不是他;醉后三人組里,一個有妻兒愛家,但不良、不羈的教師;一個老實巴交,被女朋友戴綠帽都忍氣吞聲的牙醫;一個脾氣怪異、不合群的高智商胖子,也就是新娘弟弟。

  三人組的人選至關重要,而胖子更是重中之重。王揚想了一會,便拿起鼠標打開網頁,谷歌搜索了一下扎克加利費安納基斯,看著那張絡腮胡子的臉,他頓時笑了起來,道:“這家伙太搞笑了!”

  扎克出生在1969年10月1號,希臘裔,現在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演員,所以資料并不多。這家伙可以說出身“名門望族”,他父親是暖氣供應商,叔叔是國會議員,而他本人是北卡大學的未畢業生。1996年,他初登熒屏扮演了一套情景喜劇很短暫的角色,然后為NBC的綜藝節日《周六夜現場》當了兩周時間的編劇,接著下落不明了。

  但他在大銀幕也已經演過了一些龍套和小配角,像披薩快遞員、巴士站乘客等等,有名字的小角色有《偷心倆母女》的比爾……這家伙毫無知名度,毫無市場召喚力,也不知道現在的演技如何,但是管他呢!王揚拍了鼠標一下,心里已經決定還是邀請這個胡須胖子出演艾倫,笑道:“扎克,就是你了!應該會答應吧?”

  那么誰來演不良老師菲爾?還有老實牙醫斯圖?王揚想了想,又往谷歌搜索框里輸入布萊德利庫珀,正是未來《宿醉》菲爾的扮演者。

  布萊德利出生于1975年1月5號,意大利裔,現在也是沒有名氣的小演員,和《勇闖天涯》的主持人之一,唯一一部演配角的銀幕電影《哈啦夏令營》只有29萬票房。現在的他和《宿醉》里相比臉嫩了很多,造型是短頭發,沒有須根,所以氣質上也相差很多。

  “不知道演技怎么樣……”王揚嘀咕了一句,又搜索了一下艾德赫爾姆斯,斯圖的扮演者,1974年1月24號出生,曾經作為紐約舞臺喜劇的表演者和編劇,現在即將有望成為惡搞時事新聞的節日《每日秀》的主持人之一,還沒有演過電影或者電視。

  他不想選用一些很出名的喜劇演員,比如不良教師邀請歐文威爾遜,牙醫邀請本斯蒂勒這樣;首先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們的片酬很高,而《宿醉》又是一部不會拿奧斯卡的商業電影,所以他們沒有降薪加盟的可能,再說他們都是一線喜劇明星,不缺片約,不一定愿意加盟。

  不過布萊德利庫珀和艾德赫爾姆斯現在的演技足夠應付嗎?他們愿不愿意出演?有沒有更好的人選?這些都是問題。

  “那么其他的配角呢?”王揚又隨意地想了起來,好的喜劇電影配角都有著自己的搞笑特色,猥瑣的黑幫老大周先生?他搖頭笑了笑,狗屎!邁克泰森?他不喜歡這個家伙,誰適合這么一個角色?一個扮演自己的現實明星?想到這個問題,一個人立刻就在他心中閃過,湖人隊的當家、NBA球星沙奎爾奧尼爾!

  奧尼爾也有養老虎做寵物,而且這家伙很有喜感和很喜歡搞笑,演了超過10部小成本電影,絕對對出演感興趣,演技也挺好!王揚自言自語地笑道:“哈哈,我得聯系湖人隊了。”

  正想著這些,書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王揚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有點疑惑地接通道:“哈羅。”

  “你好,王先生。”那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說道:“我是賈斯汀林,很謝謝你的資助,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談談?”聽到賈斯汀林這個名字,王揚有點印象又有點疑惑地皺了皺眉,轉著椅子呵笑了一聲,問道:“不好意思,呃,你是?”

  林詣彬頓時怔住了,那時候神奇揚真的喝醉了?他的心不禁一沉,道:“賈斯汀林,林詣彬,前晚我們在拉斯維加斯凱撒賭場遇見的,你當時玩完21點,然后我和你說想拍一部電影,你給了我10萬塊籌碼……你不記得?”

  “噢很抱歉,那一晚我喝得很醉,等我想一下……”王揚抓著頭地努力去回想,之前就想過那些籌碼去了哪里,他還以為兌換了然后花光了,居然是這么一回事。很快,有些記憶碎片涌了上來,填補了賭場那一段空白。他不由得哈哈一笑,興奮道:“是的!我想起來了,你是UCLA的人,對不?我們贏了你們2分,開玩笑的,不過是事實,哈!”

  聽到他爽朗的笑聲,林詣彬心里又是松了一些,又有些緊張,說道:“王先生,你知道我在籌資拍電影的事,當然你資助的10萬塊已經足夠了,我是想問這筆錢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啊!”王揚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像一個守財奴嗎?FM公司每年都會投資上百部六位數成本的獨立電影,以此來擴展影視庫,和扶持幫助新的電影人。他們可以帶著自己的電影去參加每種電影節,如果獲獎或者反響好,FM公司還會推出試映,再視票房情況來進行下一步的包裝。

  所以像林詣彬這樣的華裔導演來找他,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會欣然答應。王揚一邊關閉著電腦,一邊笑道:“我非常樂意投資,而且不要求什么回報。”說著,他站起身往外面走去,道:“賈斯汀,我那時候雖然喝醉了,我都不太記得自己說了什么,但都是算數和真心的。反正還是那句話,我們都是華裔,別他媽的客氣!”

  “呼,謝天謝地!”林詣彬滿臉放松了下來的笑容,他剛才真是很害怕會被討要回那10萬塊,那樣就是從天堂到地獄,又要回到煩惱游蕩的狀態。這時候,他聽到那邊的王揚繼續笑道:“你現在在哪里,出來喝一杯?不不,暫時還是不喝酒了,喝茶吧,我現在的頭還有些痛。”

  兩人見面的地點在西好萊塢的一家咖啡廳,當王揚親眼看到林詣彬,心里的那股“這家伙好像很熟悉”就更重了,然后在腦子里一搜索,馬上就知道了原因,林詣彬是《速度與激情》系列未來的3、4、5部的導演。林詣彬1971年在臺灣臺北出生,不久就隨父母移民到了加州奧蘭治縣,然后長大,入讀UCLA一直讀到研究所,而現在在籌資拍攝一部電影。

  由于林詣彬的普通話水平很低,也沒有必要,兩人都是用英語交談,而兩人家里都是開餐館的,幾乎相同的成長環境,和對電影的愛好,所以他們的共同話題很多,咖啡桌上不時發出陣陣愉快的笑聲。

  “我爺爺總是希望我能繼承餐館,想我一直當他們的免費苦力。”王揚笑著喝了一口咖啡,做著拿勺子炒菜的動作,笑道:“宮保雞丁、宮保雞丁……為什么就吃這道菜?你知道麻婆豆腐也不錯,噢,那來一道麻婆豆腐!”

  坐在對面的林詣彬呵呵的一笑,說笑道:“我是那樣做的,笨手笨腳地打爛很多盤子,他們就不讓我進去廚房了。”王揚笑了笑,聳肩道:“有時候我挺懷念那樣的日子,但雖然懷念,我可不回去了,我的心在電影那里。”兩人又是一笑,王揚才說正題道:“那么老兄,說說你的想法?”

  林詣彬點了點頭,喝著咖啡醞釀了一會,道:“我想拍攝一部關于亞裔青少年的成長和生活的電影,我們的環境、心態……”良久之后,聽完了他的初步想法,王揚便笑問道:“當然,需要多少成本?別繼續告訴我25萬,真的別!”林詣彬很感謝地道:“但其實真的夠了。”

  “賈斯汀,這樣說吧?如果你手上有100萬。”王揚伸著一只手指,看著他,認真地道:“你能拍得更好嗎?比25萬成本更好?”林詣彬想都沒有想,便自信地點頭道:“是的。”王揚頓時雙手攤開,大聲笑道:“伙計,這不就是嗎!成本怎么可能嫌多?那就100萬吧!”

  林詣彬的雙眼里閃過了一絲激動,有些說不出話來,25萬和100萬對于獨立電影最大的分別,不是實現更多的想法,而是底氣和沖勁,還有帶來積極作用的壓力。

  “我們會投資100萬,然后還是按照那一套來,參賽參賽、DVD發行、上映……”王揚大概地說了一下,便給了林詣彬FM公司制片部經理的聯系電話。說完了這些資助的事情,想到林詣彬的這部電影要用亞裔來演,他便問道:“對了,賈斯汀,你有認識知道什么出色的華裔男演員嗎?”說著,他把杰夫馬的演員要求條件說了出去。

  林詣彬頓時皺起了雙眉,想了想便搖頭道:“不,似乎沒有,我在UCLA的同學都是學制作的,我現在也不知道男主角要找誰才好。”

  王揚嗯的一聲,也沒有在意,反正這并不是急事,《MIT21TEAM》要年底才會進入正式籌備階段,到時候再尋找不遲。他現在要的事是,確定《宿醉》的主演陣容,組建劇組、敲定劇本……在一堆事情之間、5月份之前把這部電影全部拍完。這個游戲的另一個玩法,就是挑戰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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