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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嘿,朱迪

  “我們得到了什么反響?”

  清晨,酒店套房的臥室,王揚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饒有興趣地詢問。杰西卡唔的一聲,睜大雙眼笑道:“你先去洗臉刷牙!”王揚沒所謂地聳肩,走向洗手間那邊:“好的,但我要先PEE。”他忽而看了看她的笑臉,頓時知道為什么會有奇怪的感覺了,她應該興奮地數著手指:“揚,IMDB有多少分!還有什么網站說什么什么……”

  “難道說那種情況發生了?”想到內部試映時馬克斯朗特的話,以及早就有的心理預測,王揚不禁呵呵笑了幾聲,對她語氣神秘地道:“寶貝,我猜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看著他這個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杰西卡一時間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支吾道:“也許……”

  王揚也不急著知道答案,來到洗手間PEEPEE、洗漱……又到陽臺練八極拳;旁邊同樣練習、打得香汗淋漓的杰西卡突然停了下來,她知道這一切始終都要面對,她不想由別人告訴他這個消息,每次都是她來告訴,無論喜悅、難過都一起。杰西卡微微喘息著道:“揚,IMDB7.9分,觀眾普遍都說很好,爛番茄上90喜歡;但那些影評人……40新鮮度。”

  “哦,OK!”王揚揮拳如風,腳下一個弓步,對著清晨的太陽,猛然沖拳向上發出破風的“霍”的一聲,果然發生了!他擤氣地悶哼一聲,往前沖出了幾步,影評界沒有接受它溫和的“平庸”,真是差勁!不過他有些感興趣的是,他們以什么理由砸爛番茄?他瞥了眼一臉平靜的杰西卡,頓時笑了:“拜托,hySoSerious?”

  “沒有,我就是。”杰西卡給他遞去擦汗毛巾,一臉溫柔的微笑:“我擔心你。”

  “噢,我不是說我很開心,我有一點郁悶,但真的沒什么。”王揚抹著雙手,40新鮮度,他已經能想象得到這股“反彈”會有多么嚴重,那些本來為他鼓掌叫好的媒體轉了風向,而那些向來討厭他的人也得到了機會,什么神奇揚完蛋、王揚白癡的話肯定不會少。

  但是相對那一點煩悶;他一直最怕的就是家人為此擔心和受到傷害,特別是主演《TDP》的杰西卡。

  攬過她親了口,王揚安慰她道:“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影評界的不滿、影迷的一些失望……我要說句對不起,沒有讓你成為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有力競爭者。”杰西卡漸漸地松了一口氣,歪脖子搖頭笑道:“我有杰西卡獎最佳女主角不是嗎?”王揚頓時哈哈笑:“是的!但那個奧斯卡,梅麗爾斯特里普有機會。”

  “你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你知道我的,觀眾喜歡就好了!”王揚把毛巾掛在她肩上,走到一邊擺開架勢,繼續笑說:“影評人不是評分機器人,他們有著狹隘的一面,很多原因會影響他們的判斷和評價,我很遺憾他們無法欣賞《TDP》……但我知道你演得很好,斯特里普很好、艾米莉很好……瓦雷很好、瑪格麗特很好……我也做得很好,明白嗎?”

  他緩緩地耍起了太極拳的練拳套路,道:“每個故事類型都有著它的局限,有時候我要做它的平衡點,而不是極端化,因為這是最好的手法,觀眾會證明《TDP》是一部優秀的輕喜劇!所以現在不是傷感時間,不需要。”說罷,他又風風火火地練回八極拳。

  “嗯!”杰西卡笑了笑,他的態度和她想的一樣,還要更加平靜自信,沒有意外和難受。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覺他練拳的力度速度都要比往日更加猛烈,“我有一點郁悶!”,怎么讓他開心起來呢?

  “OK,讓我看看他們說什么。”晨運結束又吃過了早餐,王揚打開了電腦,一邊翻看手中今天的《紐約時報》,評分4/5的女影評人克里斯蒂萊米爾寫道:“娛樂、輕松、活潑、性感,美麗。你的眼睛完全無法離開銀幕,你必須要看它!它就是能爆發出一陣陣強大的力量,控制著你的注意力,直到它結束。”

  王揚哇的一聲,搖晃著手中的報紙,對旁邊杰西卡故作得意地笑道:“看到了嗎?克里斯蒂就很愛《TDP》,多么好的一個觀眾!”杰西卡點頭笑道:“顯然是的!”

  “《TDP》讓人覺得這是真實發生的故事,它有著一個精彩的結局和很多樂趣,十分愉快輕松的觀影經歷。”——3/4分,米克拉塞爾,《舊金山紀事報》;“這是不可能改變任何人的生活,甚至任何人的著裝打扮,但《TDP》帶來了一場絕對賞心悅目的諷刺,和梅麗爾斯特里普幾個主演精彩表演的機會。”——A,湯姆龍,《底特律新聞》……“哈哈,他們也在贊我們哦!”

  不過很快他就被批評聲淹沒了,電腦屏幕上的爛番茄頁面顯示著眾多一句話影評,少數的紅色番茄,一片片的綠色腐爛物。看到羅杰艾伯特的諷刺影評,王揚皺著眉頭地嗤了聲,頗感失望地道:“是的,我就是要告訴大家我的甜心有多么漂亮!但羅杰,這次你真的錯了,它的票房會好好的……這個原因,哈哈!”

  杰西卡看著他有失望有怒氣,知道他并沒有那么“阿彌陀佛”,但誰遇到這種情況,會沒有這些情緒?她顰眉思索著逗他開心的辦法,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跑了去:“揚,你先看!等我一會,很快!”

  “哦!”王揚的確因為這些影評生起了一些失望、憤怒,就是沒有難過,為什么憤怒呢?看看《西北先驅報》的杰弗里韋斯特霍夫評分2.5/4的差影評:“安德莉亞的心態墮落是漸進清晰的,她甚至并沒有意識到它的發生。雖然這些可能是更加真實的一個人,但它不會讓戲劇變得有趣。”

  如果現在喝著之前早餐的牛奶,王揚絕對會一口噴了出來,這條影評絕對、絕對是十分隨意的狗屁,因為安德莉亞有心態變化導致電影“壓抑”了,所以不好看?為什么不問問那些評價“淺薄”的人又在想什么?

  和其他很多影評人一樣,這個杰弗里韋斯特霍夫根本就是從類型、結構上懷疑與否定《TDP》,可以說一開始就抱著成見去觀看,覺得有人性變化就不有趣了,那只能說明這種類型不適合你看,不能說明那是個垃圾類型!這就好像很多人不喜歡看恐怖片,難道能說恐怖片都是垃圾?

  普通觀眾可以隨意發表自己的看法;掌握著媒體話語權、有著大眾影響力的影評人卻不能這么不負責任。

  “如果故事專注于女主角安迪受到誘惑墮落,然后挽救自己的過程,那么它的精神層面會有著令人震驚的深刻變化。但是現在,它的敘事方式沒有半點懸念。”——艾倫戴爾,。

  “是是是,也許讓達倫阿羅諾夫斯基來執導、娜塔麗波特曼主演最好了。”王揚不禁攤開了雙手,這還真是他確切料到的影評!又是一個抱著成見的影評,而且和杰弗里韋斯特霍夫的思維方向恰恰相反,一個想影片沒有半點壓抑,另一個則希望從頭到尾都是,他們都給了腐爛評價。

  這部分影評人真是在唱哪一出的戲?電影就像色卡,難道他們只愛大紅色或大紫色,就容不下淡一點的顏色?

  他認為那是大眾觀眾的興趣所在,羅杰艾伯特說《TDP》沒有定位清楚,但并不是,和06版相同他的第一定位就是女性觀眾,而大部分女觀眾都是要看時尚,那些名牌名模名人都是一種氣氛而已,沒有過度也沒有缺少,他給了,滿足她們的需求;而時尚界的一些常識、運作就像算牌一樣,也是她們想要的,他也給了。

  06版甚至覺得除此之外,安德莉亞的什么心態變化沒人在乎,所以更加簡單表面;可是他在乎,他就要在溫婉的氣氛節奏下去討論。

  不過現在看來,觀眾們的反應不錯;但傾向于“完全輕喜劇”一派的影評人覺得更煩了,加上“神奇揚”,真是不能容忍;傾向于“墮落、黑暗、人性”一派的影評人看到一些希望,轉頭又笑鬧又名牌,斷斷續續的難受,真是淺薄的深刻!加上“神奇揚”,不能容忍!于是爛番茄飛來飛去,還不如06版的76。

  說到底,很多影評人都很自私,多數憑著自己的想法、感官感受出發,做不到客觀;然后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商業片也要顧及定位觀眾群的想法,所以,就是現在這樣。

  “嗨!伙計,剛剛還想起你。”王揚正繼續瀏覽著這些越來越好笑的影評,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娜塔麗波特曼,便接通口快笑說了句。那邊的娜塔麗怔了怔:“YEAH?為什么?”王揚呃的一聲,道:“因為我的手機有來電顯示功能,哈!厲害吧?”

  “很厲害,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啊……”聽到他的冷笑話,娜塔麗沒好氣地笑了幾聲,正經說道:“沒什么事,昨天我看了《TDP》,然后今天很多人罵它,你知道了吧?我就想要不要安慰一下你,你知道從心理學來說,雖然你有一個安德莉亞,有愛情;但也需要朋友的關懷,需要友情。”

  王揚靠了靠椅背,對手機笑道:“完全正確,我還真有那么一點點傷心,好,你可以開始了。”娜塔麗聲音嬌滴滴的:“你知道!的確平淡了一些,沒什么吸引力,沒有讓我噢呼大喊的沖動,我不知道,總體來說還可以,比《歌舞青春》好看。”王揚訝然地道:“嘿!你是來安慰我還是來打擊我的啊?”娜塔麗語氣隨意:“可能我就是來打擊你的。”

  手機前,兩人都不禁笑翻了翻白眼。娜塔麗呵了聲,聲音加大道:“無論如何,做你自己!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媒體影評人,但只有你自己一個。”王揚笑了:“對,你說得對,做我自己。”娜塔麗哇的一聲道:“噢!我脫口而出!這說明什么?我記住了這句臺詞,這是部好電影。”

  “謝謝。”王揚感謝了句,娜塔麗又說“還有杰西卡很火辣,演得很好”,王揚又笑說“謝謝”,娜塔麗又說“還有艾米莉很火辣,演得很好”,王揚又說“謝謝”,娜塔麗又說“還有斯特里普很火辣,演得很好”,王揚聳了聳肩:“謝謝,多么好的一個導演!”娜塔麗又說“還有題外話,娜塔麗也很火辣”,王揚說:“我非——常謝謝!”

  兩人又說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王揚大聲喊道:“甜心,娜塔麗讓我告訴你,你很火辣、演得很好!”洗手間那邊傳來了杰西卡的聲音:“我知道!謝謝她!”王揚疑惑喊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杰西卡喊道:“不是,我很好,很快!”王揚正要起身去看看怎么了,杰西卡又喊道:“不要過來!”

  不過王揚馬上就被紛紛而來的最好朋友圈的安慰電話,好朋友、同事、普通朋友圈的短信纏住,仿佛一夜間他的形象變成了“可憐揚”。

  扎卡里說“昨天和愛琳看的時候笑足全場”,小羅伯特唐尼說“不要理那些影評人,我在你這個年紀一聽到這些嘲諷聲音就會發狂,用毒品麻醉自己;現在看他們有什么了不起?不能因為這幫人傷害自己。”約書亞說“絕對是好電影,不用說了!”威爾史密斯、邁克爾皮特、胖子哈里……“暫時還沒有12號的確切票房數據,但你不用擔心,散場調查的情況很好!”馬克斯朗特沒什么安慰,他們已經談過這個可能性了,而票房才是決定《TDP》成敗的關鍵。

  “我沒有擔心,這是一個非常賣座的題材。”王揚看著屏幕的影評寫著“故事充滿了欺騙性,普拉達公司是《TDP》的商之一,這些巨額的行業費用影響了它對時尚的批判。”換句話說罵時尚界罵得不夠多不夠狠,他搖頭感慨道:“這些影評太好笑了。”

  凡事都有一個度,瘋狂地漫罵嘲笑時尚界先不論觀點對不對,這部強烈傾向的商業片帶來的影響力,永遠比不上現在客觀的評價,因為前者的票房基數不會高,但后者卻能讓數以千萬計的觀眾開始想:“我自己的選擇最時尚?”

  “嗨,揚,昨天我看了《TDP》……”一聽到手機那邊的瑞秋這句開場白,王揚頓時一拍額頭,打斷她道:“又來了!蕾切爾,你要安慰我是嗎?”瑞秋笑聲爽朗,馬上接話道:“不不,不是!說真的,有沒有巴黎來的晚禮服、衣服?過些天就是頒獎季了,我需要幾件。”

  王揚呃了一下,差點就說了“來自Paris的沒有,好像有幾件來自Penis的”,但這個笑話絕對不適合!只適合原本更加摧毀時尚的劇本初稿。現在和這幫好朋友開玩笑表示自己沒事,已經快停不下來了。他笑道:“ELL,好像有幾件,但我的數號可以淹死你。不過說真的。”他疑道:“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大家都覺得我需要安慰?”

  “不要傷心了好嗎?”瑞秋語氣很是溫柔,王揚無奈道:“問題是我沒有。”瑞秋輕聲笑道:“除非你是機器人,不然我才不信你沒有一點點難過。你知道去年《變身辣妹》被《宿醉》揍得滿地找牙,大家都說‘愚蠢的瑞秋’時我怎么樣嗎?我用枕頭捂住自己,然后哭。”

  王揚驚訝道:“噢我的天,我很抱歉,真的?”但那時候她看起來沒什么事,很開心啊!

  “也不是小孩子那樣哇哇大哭了,我的意思是那時我很難受,很遜吧?”瑞秋笑了笑,有時候情緒突然涌上來了,自己都很難控制,她笑道:“所以我肯定你也有難過。”王揚撓著額頭道:“難過沒有,憤怒越來越多,他們太不公正了。”瑞秋安慰勸道:“別想了,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這本來就是一個讓人無法承受的包袱!不管別人怎么說,你保持著自己,這是我要和你說的話。”

  “OK,我會的!謝謝你,瑞秋!”雖然她看不到,王揚卻重重地點了點頭,心里滿是感動,這些一起走過很多歲月的老朋友好朋友,幫助過他信任過他甚至喜歡過他,有過共同的歡笑喜悅、共同的奮斗努力,就像瑞秋,很多東西無關于利益無關于什么,只是朋友。就是有這么多好朋友關心他,這種感覺很好!

  掛了瑞秋的來電,王揚看了看電腦的時間,這么久了,杰西卡到底在搞什么?正將那些影評網頁關掉,準備問她還要不要去逛街淘新婚用品了,忽然聽到洗手間的門開了,然后“嘿”的一聲,他轉頭看去,頓時噗的瘋狂笑了出來:“哇,哇!哈哈哈哈……”

  只見杰西卡站在門口邊,她的秀發弄成了一個披頭士的BOBO頭發型,后面扎了一條馬尾;但令他爆笑的是,她抱著一把“吉他”!怪不得有奇怪的聲音,她把里面那個白色馬桶蓋板拆了下來,又拆了一條拖把桿,不知道用什么把它們固定成了一把“廁所吉他”。

  “哈哈哈!你好嗎?!”王揚笑得前俯后仰,完全止不住聲,她時常有這種鬼馬的搞怪,那現在這一個,又是安慰他逗他來了?

  “今天我要為你唱一首歌。”杰西卡笑容燦爛,看到他這個反應,心里很高興甜蜜,她輕輕地敲著馬桶蓋板,雙眸看著他,一邊慢慢走過去,一邊溫柔唱著《HeyJude》:“嘿,朱迪,不要沮喪。唱首傷感的歌曲,來舒緩自己的心情,記得讓她進入你的心里,那么你的生活就會開始美好……”

  聽著她充滿愛意柔情的歌聲,雖然吉他的噠噠聲不合節奏,王揚的笑意卻漸漸停了下來,渾身都是要抱住她的沖動,他站了起身,輕輕笑道:“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杰西卡笑著停下了歌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龐,自嘲笑道:“你知道我是個只會喝啤酒的德州佬,我不知道怎么告訴你‘無論如何,開心起來!’還有我永遠你,愛你。”她抬著左手秀了秀戒指,又繼續輕敲馬桶蓋板:“嘿,朱迪,不要害怕……”

  “你注定會追到她,得到她……”王揚感到眼眶有一股熱流在沖擊,跟著輕輕唱了起來,看著她輕輕搖晃身子很享受的模樣,他有點受不住那股感動了!他伸手笑道:“拜托,把吉他給我!我來唱。”

  “無論何時,當你感到痛苦。”杰西卡的歌聲嘎然而止,她連忙抱著吉他走開:“為什么要給你?我唱得好好的!嘿,朱迪,忍耐!”王揚笑著伸手追去:“我知道你變成艾薇兒的原因!那是因為這把吉他是傳說中的寶物,我得到了它,我就可以超過保羅麥卡特尼!對不?給我!”

  “不給!這是我發現的!不要把全世界都扛在肩上——”、“OK,不給我是吧!我把你扛在肩上!”

  臥室到客廳都生起了一陣陣又笑又叫的打鬧聲。

  影評界超過一大半的聲音說《《穿普拉達的惡魔》》是一部平庸的爛電影,而且不會成為賣座之作,神奇揚遭遇口碑、票房雙滑鐵盧指日可待,然而在這些質疑聲之中,12號的票房數據出來了、13號的票房數據出來了、14號……圣誕檔期首個周末的票房排行出來了,《TDP》的表現著實讓人看不到任何票房滑鐵盧的前兆。

  “什么!!怎么搞的?不是說王揚要完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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