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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其實她沒有那么酷

  “伙計們,各就各位……ACTION!”

  舊金山街頭,明媚的夏日陽光照映下,電子場記板上的影片信息“(500)DaysofSummer,FLAMES,DATE:2005812,DIRECTOR:YOUNGANGERAMAN:HARRYGEORGE”和場景信息“SCENE:1,CUT:1;TAKE:1,ROLL:11”以及詳細的時間碼顯得熠熠生輝,隨著“噠!”的打板聲和導演大喊,《和莎莫的500天》正式開拍!

  8月5號11號已然過去,新片《正義前鋒》延續周末的頹勢結束首周放映,3785家影院只有2976萬票房,與預期相差甚遠,不過現在華納兄弟公司正處于一派喜氣洋洋之中,有了神奇揚,不論《開戰時刻》還是《正義前鋒》都會變成《螢火蟲》,不論哪個票房毒藥杰西卡貝爾還是杰西卡辛普森都會變成杰西卡阿爾芭!要知道后者從99年開始,6部主演電影的平均全球票房超過5億美元。

  這周就有一個很好的“神奇光環”明證,大毒藥約翰吳和哈莉貝瑞咸魚翻身了!《刺客聯盟》繼周末冠軍之后順利加冕周冠軍,3105家影院平均單館17,745美元,共計5510萬北美票房入賬,為火焰再度拿下一個暑假桂冠。

  火焰電影今夏發行三部電影,全部都有北美周冠軍的頭銜加持,《螢火蟲》更是狂取四個之多!

  憑著神奇揚的受傷,星際牛仔們在第八周繼續著神奇表現,票房趁勢17,2650家影院平均單館4,962美元,瘋狂卷走1315萬美金!北美總票房升至6.2897億,調整通貨膨脹后,它的北美票房影史排名又上升一位,以精確到千單位的微弱優勢超越《賓虛》(1959年)飆至第13位,逼近第12位的《帝國反擊戰》(1980年),兩者差距只在一百多萬現值美金。

  海外市場方面,不包括日本票房,它未能保持“王揚快死了”的帶動力量,票房趨勢回歸正常地下跌65.3,只收走1066.98萬;然而日本大票倉持續爆發,《螢火蟲》本周再收3569萬美金(40.16億日圓),票房趨勢小幅度27.69,日本總票房升至8505萬(95.69億日圓)!而海外總票房到達10.2766億。

  16.5663億全球票房!這就是《螢火蟲》于地球征戰56天的輝煌戰果!未來幾周以及幾月,它還將繼續擴大這個票房數字。

  這個夏天還有不久就要逝去了,而本周北美影市又有四部新片加入最后一波攻勢,包括《四兄弟》、《萬能鑰匙》、《憨直舞男2》、《大偷襲》。

  “ACTION!”另一個SUMMER剛剛開始,場記板上的CUT從1到2又到3再一直到36,開機第一天早上拍攝工作進展順利,王揚負傷上陣和超快操作似乎并沒有什么影響,當然過程中自然出現過NG的情況,目前快要到午餐時間,TAKE最高紀錄是7次,如果主持片場的是壞小子版王揚,已經有人被罵到體無完膚加心靈創傷了。

  “唔!唔!哈里,胖子——死哪里去了?等會的鏡頭拍攝時記得變焦,湯姆眼中整個世界只有莎莫一個人的感覺,明白了吧?”、“淺景深,推、推,我要大特寫!”、“CUT!NG,娜塔麗!”、“揚,別喊那么大聲,注意腦袋……”

  現在的片場卻是一片快速而歡樂的氣氛,就像《生活大爆炸》的主角們到齊了,他們是探班人員兼開心果兼孕婦杰西卡,還有連連讓導演失威的朱諾阿曼達莎莫娜塔麗、老好人約瑟夫高登萊維特負責搞笑,少不了那個掛著前臂吊帶、戴頭箍和球帽的瘋狂導演,一個帶球的大胖子攝影師,以及一個滿場飛奔否則就會被人瞪住的制片助理……幸好早上不是拍攝湯姆失戀后的場景,不然這真的并非是一個適合的工作氛圍,南希麗諾拿著一大疊文件和紙筆等物,站在王揚旁邊等待吩咐,這次她在《和莎莫的500天》劇組還不擔任其它拍攝小隊的帶隊副導演,而是作為第一助理導演,對于剛剛學士畢業的她來說,已是很棒的機會和資歷,她看著左手高抬導演取景器的王揚,內心的沖勁十足。

  “我一直都說舊金山的街景真美麗……”

  透過取景器,王揚眼前的世界極具電影畫面感,遠處一輛古董級有軌電車徐徐駛過,他忽而想起自己好久沒坐電車了,那一段與“莎莫”的日子,他們經常都會坐電車來來去去,電車越古董越破舊越好,明明座椅不是那么舒服,環境不是那么清新,他和“莎莫”卻很喜歡……也許她也喜歡浪漫的,就算她嘴上說的是“無聊,多做些正經事吧”,是的,至少是某些浪漫,也許。

  拍攝湯姆和莎莫坐電車的場景鏡頭的時候,會找到當時的那種感覺嗎?放下取景器,王揚看了看身為第一AD的漁夫帽女孩,南希頗有默契地把鉛筆遞給他,拿著畫紙停在他身前,王揚左手五指抓筆成拳頭,一邊紀錄著構圖想法,一邊笑問道:“南希,感覺怎么樣?和在學校里有什么不同么?”

  “感覺不錯。”南希望著周圍走動的工作人員、表演區試戲的演員、旁邊架著機位的攝影團隊等劇組眾人,說笑道:“最大的不同是取景器不在我手上。”其實她不是第一次進電影劇組了,五年前《朱諾》時她就做過助理導演,后來亦在《電鋸驚魂》等片出任過助理,在學校時常帶領小規模學生劇組做作業,畢業電影也拍了一部,所以沒什么不上手。

  “給你。”王揚把鉛筆架到左耳上,拿掉系在脖子上的取景器遞給她。南希哈哈了一聲,直接接過手對準眼前,邊看美景邊笑道:“沒太大不同,就是什么都多了、緊張了,事物多了變化也多了,應變力、控制力要很大很大。難以置信!你18歲就在做制片人和導演,20歲已經拍《朱諾》了。”

  “這真是我自己都經常驚嘆的歷程,謝謝所有人。”王揚不由得想起《歌舞青春》開拍的那一天,他是那么興奮和緊張,拍攝本身的導演工作和學校作業區別不大,但是劇組的各種制片事務、部門糾紛、人員事端等方面讓人頭痛,他拍了南希肩膀一下:“慢慢來吧,這次你要好好表現,下次你帶隊拍攝。”

  南希選讀的專業方向類課程正是導演,她不能從事助理工作太久,因為第一助理導演其中一項最重要的事務是統籌,設計拍攝日程和具體安排,至于視覺表現、構圖設計那些只是打下手。假若長時間忙碌這些統籌安排,靈氣會逐漸喪失,分鏡構圖、蒙太奇節奏反而得不到進步,成為一個金牌AD,那樣還不如尋找音樂MV、廣告等執導機會;但不熟悉實際片場節奏,連計算場景和鏡頭拍攝時間都沒有頭緒的話,也是不行。

  “謝謝。”南希笑了笑,知道他有意栽培自己,心里感激,她把取景器遞回給他,見左右無人,不禁毫不諱言地問:“神奇揚,為什么你對我那么好?”

  “我看好你。”王揚不假思索地聳肩,看著她英氣的臉龐,也許還有因為他非常喜歡她的一個性格特點,她和“莎莫”、安妮都有的那種倔強。這女孩在帕克城扛著膠片放映機的身影真的打動了他,而且她又是那么努力,他笑道:“我很看好你!想一想,以后奧斯卡第一個或者第幾個女性最佳導演領獎時會哭著說‘謝謝王揚,謝謝王揚’,哈哈,酷!”

  “神奇揚,恐怕會讓你失望了,如果拿到奧斯卡,我為什么要哭?”南希笑撇起嘴角,但她不會忘記那一年圣丹斯電影節,自己在帳蓬里啃著面包,突然哭出來的記憶,現在不同了,她認真地道謝:“我真的要說一句,謝謝,我會努力的,然后把《阿根和芭娜娜的故事》拍攝出來,必拿奧斯卡!”

  聽到阿根和芭娜娜,王揚頓時仰頭大笑了起來,總算在南加大留下了一些什么“校訓”不是嗎?他笑道:“直接叫《阿根正傳》(《ForrestGun》)吧!簡短片名會提高得獎機率。哈哈,是的!《和莎莫的500天》沒機會了。”兩人笑了幾聲,王揚正經道:“我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到哈里那邊看看,那個胖子現在是高手,你需要培養自己的攝影觸覺,還有很多技巧、很多經驗是學校沒有的,知道嗎?勤奮,更多的勤奮!你會學到很多。”

  當初他每天都在到處跑到處學習,幸好瓦雷菲斯特他們脾氣好又愿意教他,更重要是認同導演和制片人身份,他才成長得那么快。

  “好的!”南希點頭地走去,王揚繼續換了幾個方位查看取景效果,忽然聽到身后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HEY,親愛的,要喝水嗎?”他回去看去,只見杰西卡笑臉盈盈地拿著一瓶礦泉水,她的眼眸里有著一股懷孕期獨有的母性神采,融合著愛意,讓她可以用眼神殺死人。

  “那謝謝了……妻子。”王揚接過水瓶喝著水,想起《歌舞青春》的片場里,他還是叫她女朋友,現在他們快要迎來第一個孩子了。遞完水的杰西卡東張西望,雙目如同雷達掃描,突然瞪眼地往一個方向走去:“約書亞又偷懶!”

  王揚笑著自言自語“HATAPRETTYGIRL”,杰西卡也有一股倔強,但她卻沒有半點“莎莫”的影子,她是完完全全的另一種類型,讓他感到很實在很想愛她……很安全的類型,沒有絲毫的距離,沒有絲毫的小心翼翼,亦沒有絲毫的爭斗,她酷,卻又一點都不酷。事實上男人也需要安全感,然而往往他們搞不懂女人的安全感,尤其在青澀年代。

  “其實她沒有那么酷,沒有那么個性,明白嗎?”

  片場的表演區,王揚再一次地講戲講角色心態,目光放在劇本文字上的娜塔麗、約瑟夫高登萊維特都點了點頭,“其實她沒有那么酷”、“其實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酷”、“其實你不懂她的心”這些都是湯姆和莎莫最重要的心態寫照,也是兩人最需要把握住的,不但要把握住自己,也要把握住互相之間那種戀愛狀態,把握住兩顆心之間的距離。

  整個劇本里的文字故事寫滿了心態和心態變化,這必然是《和莎莫的500天》的樣子,湯姆和莎莫從相遇、相識、相戀、熱戀、驟變、分手、偶遇、破滅、痛苦、振作、重逢談心、放下,兩人每個階段都有各自的心態和行為,導致了這些心態產生與變化的對白和事件,概括來說影響的原因。

  “嗯,她的確不酷……”娜塔麗抬頭瞥了王揚一眼,繼續聽著他富有感染力的聲音,他一定已經對“莎莫”非常清楚。

  嚴格來說,湯姆和莎莫這段感情不能算是男女朋友,因為莎莫一開始就一直在說“我不想我們那么認真,不想確定什么戀愛關系”,似乎在說我只是想隨便玩玩,別給我壓力,我愛上你了自然OK!相信命中注定的湯姆信以為真,并且小心翼翼、竊喜歡喜地經營著兩人的關系,打動莎莫、讓她說“我愿意成為你女朋友”……事實上莎莫很早就愿意了,從她把一些從來不會告訴別人的心事告訴湯姆,她就已經愿意了。這段感情里,莎莫投入得不比湯姆淺,她甚至比他更緊張更重視這一段感情。兩人吵架之后,三更半夜,沒有等到電話的莎莫主動跑到湯姆住所與他和好,如果她真的那么酷、那么輕視關系,她會嗎?對于一位個性女孩來說,懷著失望的心情主動“道歉”,還不夠認真嗎?

  莎莫一直都在等待湯姆說:“做我女朋友好嗎!?”等待他說:“嫁給我好嗎!?”

  可是她等不到,在電影院看《畢業生》的時候,莎莫感動得哭了,湯姆卻說那只是一部電影,他怎么就不懂她想要的是勇氣!一個敢于沖入教堂搶婚帶走新娘遠走高飛的本杰明!難道湯姆在他們“戀愛”的時候突然求婚,莎莫會不答應嗎?不是的,她會答應,也許表面上不是那么激動,但她會非常非常開心。

  莎莫是一個外表硬朗而內心文藝的女人,她既是一個酷女孩,也是一個感性的女孩;她既是一個所謂的不相信命中注定、不相信婚姻愛情的女孩,卻又是一個可以閃婚閃孕什么都閃的女孩。

  “明白嗎?她其實就是一個女孩。”王揚說罷,看著入神的娜塔麗,耳邊隱約響起“莎莫”的聲音:“我沒有你想得那么酷,我從來都沒有!你明白嗎?當年你去了南加大,我憤怒,我傷心,但我等著你,一個小時,一天、一周、一個月,我等著你的電話,你給我了什么?我哭了幾個月!再見!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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