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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次失敗的圍殺

  那站在亭檐上的殺手深深吸了一口氣,一下就被人道出了身份,幾乎也可以想像他的心情震愕到什么地步,只聽他厲聲問:“你們——早已知道我們來了?”

  他惡狠狠的撕下了臉上的蒙布,既然身份暴露,也就沒有必要再刻意掩飾。

  這次回答他的卻不是鐵手,而是吳蘊,只聽吳蘊說道:“早就知道。”

  狗口大師張大了嘴巴,他手下的刀光熠熠,反映出他嘴里呵出來的霧氣:“你...是怎樣知道我們來了!?”

  吳蘊冷笑道:“剛剛出來你手下的人出來送燭火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那人詫異道:“你知道剛剛那個送燭火的,是我們的人?”

  段連城嗤笑一聲,反問道:“溫老頭那樣的怪脾氣,難道竟會主動送燭火不成?”

  吳蘊也點頭道:“而且我還知道,你們這送的這根燭火里有毒,而且是‘下三濫’何家的‘大披風’。”

  狗口大師大驚道:“你連這也知道了?”

  “那又如何?”吳蘊輕笑一聲:“你是不是還想說,酒里也有毒。”

  狗口大師臉色微變,但隨即點頭陰笑道:“不錯,這毒乃是蜀中唐門的‘小披麻’,而且你們都喝了酒,不是么?”

  他的笑聲猶如夜梟一般,此時笑起來極為陰沉詭異。

  但此刻,鐵手、吳蘊、段連城乃至龍舌蘭卻都絲毫不慌,反而面帶笑意,狗口大師見幾人反應和自己所想相差甚遠,心下更是驚疑。

  鐵手看了吳蘊一眼,說道:“我們喝了酒不假,但是可別忘了,這店家老頭姓溫,嶺南溫家‘老字號’的溫。”

  狗口大師猶自僥幸道:“可是,燭里也有毒,而且是后面送來的,總不可能他連燭火里的這毒都猜到了吧?”

  吳蘊語氣平淡:“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我家中的管家也姓溫,而且我就會毒術。”

  狗口大師此時突然長大了口,喘起氣來。

  龍舌蘭嬌笑一聲,插口道:“你真像。”

  鐵手故意反問道:“像什么?”

  龍舌蘭用眼角的余光瞥著這一眾殺手,道:“真像一條狗。”

  鐵手也笑道:“我若記得不錯的話,他就是‘殺手和尚’的南部領袖,他手上的這十個和尚也都是‘狗黨’里的好手。”

  鐵手頓了頓,續道:“早年‘狗黨’的領袖‘九口飛刀’屈圓為惡多端,在我們幾人追捕下逃竄多年,后來才知他出家為僧。

  由于他嘴大牙尖,遇天熱時伸舌子嘴外,又被叫做‘狗口大師’,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是他,便是因為這把‘狗口神刀’。”

  說到這里,鐵手抬起手上那柄怪異的刀,刀彎如狗尾,刀口如犬齒,正是“狗口神刀”。

  吳蘊笑道:“果然還真是一群狗,但我看,這些人作惡多端,只怕連狗都不如。”

  段連城點頭朗聲道:“說的好!”

  此時,陳風與麻三斤都己東播西擺,直似醉了八分再病了九成的廢人,這也是吳蘊刻意不給二人解毒。

  狗口和尚又自腰間抽出一把刀,這把刀像蛇一般盆纏于他的腰間,聽他狠聲道:“今天你們必須死!”

  “動手!”這一刻,另外兩桌的客人——那對母女,那三名商賈竟也同時一齊打掉頭上的遮掩,露出赫亮的光頭。

  原來那竟是“殺手三父子”賈中鋒、賈風騷、賈風漢以及“殺手母女”楊風鈴、朱風霜,他們早就已經等待許久。

  但眾人此時早有準備,鐵手猛地朝著身前那名殺去一拳。

  那名殺手正愕然之際,才發覺自己毫發無損,正慶幸之際才發覺他身后的三名殺手已經同時被這一拳所傷!

  陳風激動的喊道:“隔山打牛!這是失傳已久的隔山打牛之法!”

  就在那名殺手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鐵手另一只手的刀砍來,這一次是真的對他下了殺手,一刀出,人已死。

  鐵手瞬息間連殺四人,再次迎著狗口大師攻去。

  吳蘊長劍出鞘,攻向那‘殺手三父子’,吳蘊的劍勢樸實無華的就如初學劍法的學徒平日練功的一刺。

  可面對吳蘊的賈中鋒卻不這么想。

  這一劍在賈中鋒看來就有震懾人心的威勢,劍出,還未及他心口,劍鋒上透出的劍氣已經將其心口洞穿,而且劍氣不減,繼續朝著身后的賈風騷、賈風漢激射。

  劍氣貫穿,無匹無敵,已然狙殺三名殺手。

  而段連城用刀更是陰寒,刀鋒所到處的水霧都隨著寒氣凝成霜凇,他所創的連城刀決不僅有著無鞘刀法的一往無前,更多了幾分連城劍法中蓄勢未發的陰勁。

  面對段連城的“殺手母女”楊風鈴、朱風霜二人只感覺渾身上下的不自在,通過刀柄涌上來的寒意幾乎讓她們渾身都要僵硬起來,下一刻就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呼吸。

  因為段連城的長刀已經砍入二人的脖頸,血液化作紅冰,她們甚至感覺不到痛苦便丟了性命。

  這一轉眼的功夫,十五名殺手的圍殺之下,竟然已經被鐵手、吳蘊、段連城等人接連殺死了九人!

  “崩”的一聲輕響,“簌簌簌簌簌”——五只暗紅小箭同時發出,這短暫的功夫內,龍舌蘭早已將五只箭填充完畢,而且同時上弦,同時發出。

  “三心兩意箭”的威力到了這一刻才真正顯示出它不凡的群殺力,五箭齊發,盡皆命中。

  全場寂靜,只有鐵手和狗口大師刀鋒交接碰撞之聲。

  狗口大師面對全盛的鐵手,幾乎是無法還手,即便鐵手用的是他最不擅長的刀法來應對自己,也依舊將狗口逼的無法還手,只能被動的擋著攻擊。

  而這些殺手本應該還剩一人,但他已經死了。

  死在了小欠的手上,殺死他的只是小欠手里的一塊抹布——是被硬生生用抹布勒死的。

  無聲無息。

  原本還坐著的一桌一人,那個中年書生,他許是因為要靜心讀書,才會上來這兒喝酒吃飯,敢情他才是住在這店子里的真正客人。

  此時他嚇得幾乎一點氣都不敢喘,在吳蘊溫和的笑容下,他驚恐的朝著門外跑去,但是吳蘊卻還是對他出手了。

  段連城意外道:“老吳,你為什么..”

  但是段連城還是止住了疑問,因為吳蘊凌空一指向書生點去時,那書生竟是身子急急一轉,躲開了這一指。

  吳蘊冷笑道:“早就猜到你不老實。”

  那名書生有些意外道:“好眼力!”

  果然,他頭上的頭巾假發滑落,同樣露出一個明晃晃的光頭。

  段連城盯著這人道:“你又是‘殺手和尚’中的哪位?”

  他笑而不答,只是從腰間取出一柄很亮很利的刀。

  龍舌蘭一見此刀就贊道:“好刀。”

  禿頭書生冷笑道:“你贊這刀好,準沒錯!我這就把刀就叫做‘女子’,合起來正是一‘好’字,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龍舌蘭毫不意外道:“女子之刀?那你就是‘殺手書生’、‘子女大師‘了?”

  那書生殺手說道:“既然這回兒連‘東方殺手’戒殺殺手和‘南方殺手’狗口殺手都出動了,還少得了我‘子女殺手’嗎?”

  吳蘊冷笑一聲:“好一次失敗的圍殺,感情你還以此為榮?果然,專門負責殺弱小婦懦和被害者子女親人的人,面皮就是不一般的厚。”

  麻三斤大喊道:“白蘭渡,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們大勢已去,還不投降!”

  白蘭渡就是這個書生殺手的本名,此時被麻三斤叫出來,臉色微惱,不僅不退,而且沖進門來,反殺向麻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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