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這達則武林巔峰,弱則回家繼承億萬家財的后路,就得到此為止了,剩下的這點時間半點都不得浪費了。
“哦,這樣啊。謝謝師傅了,我這傷還沒全好,頭還有些暈呢。”劉石對這位好心的師傅下了逐客令。
“如此,便請福旺賢侄好好休息了,為師還有事,就不多陪你了,若有什么需要,隨時通知我就好。”聽到這聲音,那常效章如臨大赦,趕緊告辭出去了。
問題嚴重,不管劉正麟把原來那個劉石教養得多么坑爹吧,多少也是有血親的便宜老爹,何況人家手上億萬家財,早晚都是要給自己的呢?不行,得想辦法讓他把資產轉移到南方去,最好是去杭州,那里可以保證安穩幾十年。
可是幾十年后呢?從這一刻起,南宋也沒有多久了,莫非這穿越的結局,早晚是得國破家亡,做亡國奴?不,以他的身份,只會更糟糕。
無路如何,北宋這一劫得避開,而且有他們這些人穿越過來,歷史能不能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努力而發生一些變化呢?
說來說去,只憑現在自己這個重大二百五十斤的惡少,人微言輕,想要有些改變,就必須從自己身上開始。
想到這兒,他反而不去多想什么了,而是潛心修煉基礎內功了,這心法除了需要挺長時間運轉內息外,每一級還需要一些經驗值才能提升,現在剛好有兩百多點經驗值,倒是練內功的最佳時間。
常效章沒擔憂幾天,劉正麟就回了燕京,由于之前兩次的加急信件,連自己家和燕京的商鋪都沒去落腳,便直接趕往了常盛武館。
當他抵達武館,求見常效章時,常師傅壓根就沒料到會這么快就到,連他在城里的眼線都不知道劉正麟已經回燕京了,所以只能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硬著頭皮來迎接。
“常兄,多日不見,貿然來訪,還請恕罪啊!”劉正麟十分禮貌的客套話讓常效章直接就滴下了冷汗。
“哪里,哪里!劉兄來的突然,是兄弟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了。”
“常兄哪兒的話!我那兒子自小嬌生慣養,性格又惡劣,交托到這里習武,本來也不指望能有多少收獲,不過讓他在這里受些管教,吃點苦頭而已!這不多時居然能和常敬打得有來有回,當真是常兄教導有方!”
你那標準的惡少兒子,加上那幾個“忠心耿耿”的隨從,讓我本來就少的頭發,都要達到出家的標準了!還教導有方了呢。
常效章滴著冷汗,摸摸頭對劉正麟說:“福旺賢侄習武的確是天賦異稟,只是實戰經驗尚缺,近日兩次比試,受了些不該受的傷。那下手沒輕沒重的沈裕民已經受到教訓了,這常敬過幾日,他爹會親自帶他來賠罪。”
劉正麟笑道:“這教訓與賠罪就不必了,習武之人哪那么嬌貴,受點傷,吃點虧,只要不殘不死的,多少都有收益,常兄不比拘泥,不知道現在方便讓我去看看犬子么?”
常效章連忙說:“可以,可以!他就在房里休息,已經上了最好的傷藥,現在情況很好,劉兄這邊請!”
順著常效章的指路,劉正麟獨自進入了劉石的宿舍之中。
這間房間每天都有隨從打掃一番,里面打理得整潔干燥。劉石躺在地鋪上看著一本關于常盛鏢局的書籍,他現在每天除了練內功就無所事事,而他發現學習知識和了解各種背景也能混到經驗值,所以就讓常效章拿了一本來看。
聽到門響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那個億萬富豪的便宜老爹終于來看自己了,讓他整個人差點激動得跳了起來。
有一說一,劉石并非是父親相見,感人至深才這樣子的,也虧是他右手斷了,不然就要干出大逆不道之事了:費了很大勁才勉強壓制住自己一拳揍向面前這個便宜老爹。
劉正麟年近六旬,看上去卻不到五十歲,面容清朗,目斂精光,身材矯健,便是常年在江湖上走的武人,也不見得有這么好的身材,不一定有這么精神。
而記憶中劉石還有兩個姐姐,也是身材苗條,舉止優雅,出門居內,行為都十分得體,令人稱羨,卻為何把自己培養成一個人不像人豬不像豬的惡少?當真是越想越氣,只是一則右手斷了,二來他還是挺理智的,慢慢平靜了下來。
看到劉石這么激動,劉正麟只以為是多日不見造成的,也沒在意,俯下身仔細檢查了他的斷手,這才關切地問:
“石兒,你受苦了,這只手現在怎樣?”
劉石很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后說:“常師傅已經用他傷藥的傷藥幫我調養了,這藥也實在神奇,幾日過去,已經完全不痛了。”
劉正麟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在這宿舍里來回踱了兩步,突然說:
“石兒,這諸多事物都不讓你經手,爹知道你有怨言,只是爹也是不得已啊。”
劉石不由得奇怪起來,這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便宜老爹,咋突然說起這種話來?
劉正麟繼續說:“人間苦難,江湖險惡,又豈是一言能盡?我們劉家世代以田地為業,百年來也是溫飽有余,出頭無望,是你爹這幾十年來奔走金宋之間,從事貿易才得有今天的財富。
“只是世道歷來士農工商,凡經商者后人不得科舉。又加上你爹名聲日顯,許多勢力都盯在了咱們頭上。為父要把這千鈞重擔交到你頭上,又不斷后人前程,這藏拙的一步,就勢在必行,所以才把你養成這樣,爹也不指望你理解。”
藏拙是沒錯啊,便宜老爹,可是你知道你這商鋪不出三年就會和整個北宋一起被鐵蹄踏碎,尸骨無存么?而且也不用把我養成二百五十斤吧,這萬一弄出個糖尿病,這年代可是沒救的啊!
劉正麟卻不知道劉石在想寫什么,他繼續說下去:“看著小時候聰明伶俐的你,越來越叛逆,越來越胡鬧,幾乎成了一個惡霸時,爹心里都在滴血!可是也打消了許多地方盯著我們的權貴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