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毀長城,禍國殃民的鬼話從那賊子嘴中出來,這一層的客人們,那是人人都歡呼雀躍,好像是自己封了右丞的一般高興,這一下真是歡聲雷動,樓下那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邊疆打得大金落花流水,天下至此太平了。
而劉石和南宮棲楓兩人是從頭到尾聽得真真切切,都氣得忘乎所以了,劉石那只手按在桌上,不期按出了個焦黑的掌印,還有絲絲焦味慢慢飄出來。
轟的一聲南宮棲楓大吼一聲,一掌拍碎了他們的那張桌子,暴喝一聲:“這里不日便要被鐵蹄踏平,爾等蟊賊竟然還不忘自毀長城,禍國殃民!不要走,吃我一劍!”
鉦的一聲,三尺龍泉出鞘,一道流光劃出,直指那位投降派的重臣!
大概這張邦昌做的事情,連系統也看不下去,這句本來起碼要被屏蔽一大半的話,居然如數進了這人耳朵,而他也不是宿太尉,這人弄權奪勢,朝內樹敵不少,走到哪兒都帶著許多護衛,豐樂樓雖大,這在座的倒有十幾個座位是為他侍衛準備的。
如果南宮棲楓沒有拍碎桌子大喝的話,以他這套需要御劍能力六十才能學的流光掠影劍法,只怕刺過去沒人反應得過來,但是他這一下火氣太盛,喊了一聲以后,已經吸引了那么多注意力,再一出手,那些護衛便反應過來了,各自拿起兵器來攔住他。
南宮棲楓劍術雖好,可是那張邦昌帶的護衛卻是從來都是戰場的配置,哪怕是在這北宋最大的酒樓里,也個個都是長戈、大戟和鐵槍,這空間又小,南宮棲楓那里施展得開?雖然一手劍使得讓人眼花繚亂,卻拿那么多長兵器沒有辦法。
就在南宮棲楓越打越退,要被逼到死角的時候,劉石突然一口氣透了過來,只感覺渾身火辣辣的,一身火氣無處發泄,在看南宮棲楓左遮右攔的,雖然滴水不漏,但是再退便無處可退了。
這整個豐樂樓的人們都眼前一花,突然看到了無數掌影飛舞,而且空中一下拂過了一陣熱風,那十幾個護衛手上的兵器都被奪下丟到了兩旁。
而且被劉石手中抓過的木柄兵器,都被炙得碳化發黑!
沒有守衛們的兵器阻攔,劉石和南宮棲楓便蹂身向前,直沖那張邦昌,而這位原本悠哉悠哉,壓根就沒把南宮棲楓當回事的丞相,這一下終于慌了神,連忙向后退時,卻撞著那張他專用的超大椅子,一下癱在了上面。
南宮棲楓左砍右刺,將拔出佩劍的護衛攔開,掩護劉石,而劉石身形和鬼魅一般,兩掌將兩個打算用身體為張邦昌擋槍的護衛打飛了出去,隨即一掌帶著風雷之聲直拍向這人的腦門。
砰地一聲巨響,這位禍國殃民的右丞相,便就此兩只眼球朝外暴出,滾落在地,而那顆頭顱被燒得焦黑,發出了一陣焦臭的味道。
這時整個豐樂樓三樓才開始發出巨大的驚呼聲和慘叫聲,一聲聲:“有刺客!”是此起彼伏,這里游玩的官員多帶有兵甲的護衛,在堅決不敢和大金動手的情況下,他們這一次都亮出了兵器,有生以來最勇敢的一次刺向了一位金人:有金人身份的南宮棲楓。
便是劉石和南宮棲楓有一百雙手,在這天子腳下的豐樂樓里,那也是殺不出去的,打死這個敗類后這兩人心里一下便清醒了不少,也就不打算和這些人硬拼,決定先脫身了再做打算。
互相使一個眼色,南宮棲楓便一劍刺向一旁沒什么人的窗前,逼開兩個衛士,兩人撞破窗戶,直接從三樓跳到了街上。
這時候這豐樂樓的上下那抓刺客的聲音已經響了一段時間,若在平時,以這兩人的身手跳到了大街上就很容易脫身了,哪知道好死不死,剛剛死了兒子的楊太尉又擅自調用兵權,在這東京城內派出了大量禁軍,要搜尋打死他兒子的那三個兇手。
這一下劉石和南宮棲楓一落地,便看到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禁軍朝這邊涌過來。
“難道這些人未卜先知的本事,直接就知道我們要在樓上殺那狗賊,已經擺好了陣勢等我們?”南宮棲楓看著這種情況,語氣有些奇怪地說:“這倒棘手了,劉兄你怎么看?”
劉石已經完全沒有剛才的憤怒,或是熱血了,只是一副冰冷的樣子,嘆道:“大丈夫不能攜五尺劍踏天子之階保家衛國,穿越來此又有何用?只找條人多的大路殺過去,力竭而死,不枉男兒一場。”
南宮棲楓看四下都不停有禁軍殺將過來,也哈哈大笑道:“這南方這條路卻大,劉兄,你我便賭一場,看誰先下去陰司,輸了的,到下面請客喝酒!”
劉石也大笑著說道:“好!”便雙手出擊,突破到了第九級的鐵砂掌那是神鬼莫測,不但速度數倍于八級,還帶有一種極為灼熱的掌力,對這些禁軍是拍中傷命,擦邊也致殘。
劉石現在也沒那么胖了,他后面練的兩手功夫都是加輕功的,何況鐵砂掌還突破九級還額外加了五點輕功,而南宮棲楓使得是劍術,本來就要求輕功做底子,身法也是十分扎實。
現在可不是豐樂三樓,在這大到可以許多匹大馬車齊頭并進的東京街道上,這兩人身法施展出來,那真是魚游入海,虎入山林,動作神出鬼沒,出手狠辣無比,這些習慣了魚肉居民的禁軍,那般慢悠悠地朝這兒聚集過來,還沒來得及走出陣勢,就被打死了好幾個。
這一下那些禁軍才搞清楚發生了些啥,前面說過,自大宋開始,好男不當兵,這些在東京城里當禁軍的,除了平時拿餉吃糧,有了亂子時魚肉居民,殺良冒功之外,還真沒什么大用,那有本事帶兵的李綱又被架空得差不多了。
看到兩個這般瘋魔一般的人,哪里還敢再上?劉石他們沖過去的那條街,禁軍們便轉身就跑,后面的禁軍卻慢慢聚多追了過來,只是堵截的實在沒起到作用,卻和那兩人越拉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