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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刀兵再起

  卻說那大金國是勞師動眾,損兵折將,耗費了大量錢糧,向汴京城發動的這場進攻,最終以大獲全勝告終,不但城破國降,連人家的皇帝、朝廷班子和后宮都全部帶去了上京會寧府。

  不過從結果來講,金太宗似乎并不十分開心,因為如此大勝的收獲,和宣和七年發動的那次打草谷規模的進攻相比,竟然還有少一些。

  最能征慣戰的好幾千精銳中的精銳就那樣不知所蹤了,金太宗頗多依仗的兩大國師之一,完顏仲直接生死不明了。另一個國師還得防那老賊擁兵自立,帶少量軍馬在汴京坐鎮!

  他這(shēn)旁對他死忠的人,真是一下少了許多,要是他一個把持不定,再犯了錯誤,又被大臣圍毆一次的話,那怕是這條老命都要玩完。

  更叫人拍案而起的是,這次徹底消滅了大宋國都的戰爭,帶回的戰利品還不如人家以前一年給的歲幣多,獲得的版圖也少得可憐,而且除了燕京還有生產和稅收的能力,其他地方還得從大金花錢、遷人過去填地方!簡直完全不可理喻嘛。

  “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朕了,勞民傷財卻落得如此地步,你們說說看,現在要怎么辦!”朝堂之上,金太宗怒氣沖天,又不知從何說起。

  “以微臣愚見,此戰大獲全勝,大宋根基已失,陛下無需為一時得失動怒。當務之急,莫過于繼續向那些不曾踏平的宋土施壓,使其臣服與我,待我朝兵不血刃一統天下之時,何愁沒有大宋那送不完的錢財呢?”

  金太宗一拍腦袋:“對啊,(ài)卿這話說道朕心里頭去了,先前只知道收歲幣,打仗要彩頭,可那終究是人家從牙齒下面多出來的啊,這么肥的一頭羊,為何就不能自己好生去啃?

  商議了以后,他就決定,先將都城遷往燕京,更名為中都,以此為根據,加強對新占領的地區控制力度,同時大力發展生產,將從大宋抓來的藝人工匠通通用到實處,打算在自己的地面上,創建和清明上河圖上一樣的輝煌。

  是年三月份,前宋天下兵馬大元帥趙構在應天府稱帝,改國都為南京。因為強續大統,各地尚未臣服,就再次去與大金議和,以至于根本無法湊齊人家獅子大張口的歲幣,不得不“暫且”拒絕了金人的條件,觸怒了金太宗。

  是年五月,為了敲打趙構,讓他以后老實聽話,同時擴大大金實際掌握的版圖,金人再次大舉出征,出兵直指南京!

  (之前已說過,自完顏仲事件以后,歷史線就和現實不同了,此后就是架空的世間了,而且也是有靈氣的武俠位面,還請各位嚴謹人士不要深究)。。。

  耕戰村的莊稼長勢是一片大好!自破冰起下種的各種蔬菜、豆類、瓜果,已經有不少端上了餐桌,不僅食之不盡,還有相當一部分都開始已經晾曬、腌制,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了。

  而糧食的長勢也是教人喜不勝收,只一季收下來,就夠村子里按(cāo)練的時候那樣,放開量來猛吃,都撐得住兩年了。

  劉石他們站在地勢較高的地方,看著下面的田地,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李來嘆道:“咱們是不得不服老啊,我老兒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種了一輩子地,原先誰說種地比我好的,我都要跟他爭一場。卻不想少年人如此頭腦,這般耕種竟有如此收獲!唉,早能如此,又哪會有那幾次饑荒逃災?”

  王老笑道:“你這便是事后諸葛亮,總能神機妙算了。且不說當年,便是今(rì),若無金人暴虐在彼,朝廷無能在此,你又肯如此老實地和這么多人來一同合作耕田?要我來說,這些都是村長他們的功德。”

  何陸說:“兩位長輩說笑了,便是現在,咱們還是困難重重,這一時半年能出夠兩年吃的糧食,是因為所有人力都用在了耕種之中,今年又是難得的風調雨順。彼一時咱們需要做的事(qíng)就不只是種地了。”

  李桂蘭說:“是不只種地啊,我們還種了各種樹木,打理了山中草藥和野果,哪怕長蘑菇的地方都另外侍弄過,以后(rì)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呀。”

  劉石笑道:“除去這些呢?以后要采桑養蠶,煉礦打鐵,做醬釀酒,許多事(qíng)都要抽人去做,種地的人若是少了,再來點什么天災的,卻不是又回到朝不保夕的(rì)子了?人若無遠慮,只怕有近憂,桂蘭你手上還有得忙呢。”

  李桂蘭嘟著嘴巴說:“那就是你這村長的事了,現在村里人人都喊著要聽你的,有不好的事(qíng)不找你,難道找我?”

  陸芳妤:“便是你,責任也不小了,可沒那么自在!到現在為止,山里幾處要道的機弩和哨塔都已打造完畢,張鐵匠的媳要我帶話過來說,那幾本書上記著的玩意,可以開始試造了。”

  劉石說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桂蘭,這一類的事(qíng)都是教給你安排的,此后你便同他們談一談,新東西肯定需要更多的好木料,需要增派多少人手,你便安排一下吧!”

  李桂蘭說:“人手問題不大,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可以抽一些表現更好的去協助張木匠他們,農忙又調回去,倒不會影響生產,不過這些東西一旦當真造好了,那村里這些人,還真是再多也不夠用了呢,你可有什么想法?”

  劉石正要說話,突然白獵戶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跑將過來,舉著一只五彩斑斕的山雞叫道:“村長,我去山中打獵,不想打到一只這么好的山雞,你看這樣子可讓人叫絕的,便趕緊拿了過來,你看看應該怎么安排?”

  劉石接過來,偷偷把插在翅膀里的字條收起來,便交還給他:“的確是又大又肥,倒是難得了,教廚子們把它煮好了,給村里孩子補補(shēn)體吧,這羽毛也真是燦爛喜人,就拿去做幾個毽子吧,也好叫大家有閑暇時多些樂趣!”

  隨后便說:“諸位,這次就先聊到這里了,諸多事物依然繁忙,還要勞大家費心了,我這邊還要去看一看軍營里的事物,就先走一步了。”

  支開了其他人,他就拿字條出來,同何陸、陸友七一起讀出來:

  “大金起兵十萬,已自燕京出發,直指南京城,趙構聞訊已棄城出逃!”

  許久何陸才說道:“沒想到來得這么快!汴京城破不過幾個月,這大宋竟然又遷了次都!”

  陸友七說:“我們還打算利用上這幾處的商道來獲取物資,大金這么一來,淮南道那邊也落得和現在中州這般處境的話,那咱們的計劃便是無從說起了!”

  其實這段歷史雖然略微有改變,但是隨后大概會發生的事(qíng),劉石是完全能未卜先知的,那位大宋高宗皇帝聞金兵喪膽,剛聽說了金兵出征的傳言,立刻狂奔數百里逃到蘇州,沒過多久終究還是惶惶不可終(rì),便渡過長江,在杭州借天險茍延殘喘。

  把杭州更名臨安以后,便一方面堅決抵抗,不讓半個金兵渡江,另一方面對主戰派嚴防死守,生怕主戰派收復失地,讓金人送給自己的帝位被他的爹或兄弟奪回去。

  而他這一路奔逃,長江以北的宋土,那些百姓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尤其大金鐵蹄還未至的地方,是金人未統治,大宋也不管,成了無主之地,沒半點保障了。

  沉思了一會后劉石說:“不管怎么說,咱們這里寥寥千余人,在山中的勞作已經見了成效,只消我們能繼續同心協力下去,不久后不但豐衣足食,還會有足夠的銀錢去磨煉士卒武藝。

  “再假以時(rì),我們這些兵將人人都將耕戰齊心埋入心間,再將戰術理念推廣出去,只消發展到數萬人,擔保叫那只有十萬戶的女真蠻子永生不敢南望!”

  何陸說:“往前方看,這話是沒問題,只是咱們這片群山一共三個出口,這樣下去,就怕只有湖北還有活人了,到時候咱們被金人一封鎖,那就又要重蹈被圍而剿之的覆轍了,如今又騰不出手來,這般等下去,當真叫人放不下心來!”

  劉石說:“事在人為,大金此時還沒到蘇州,我們現在也騰不出手來做別的,不妨想辦法先去南京一趟,試試看能做些什么吧。我手上這兩手功夫也不算弱手了,暫時村子你們就多加辛苦打理下,我這去跑一趟,盡我所能去試試看吧。”

  陸友七說:“便是你去了又能做些什么?不過現在也確實沒有辦法,無論如何,大金那邊也是高手如云,你此去千萬要多加小心!”

  何陸接口道:“這里的(qíng)況你也知道,還在軍營中的人已經有七十多人已經修出內功了,也沒有誰因此覺得自己特殊一些,還在一味協助其他人領悟,而現在發現,無論在(cāo)練還是種地,這些人都可以打熬筋骨。

  “現在全軍都擁有內力已經不是夢想了,只要能將這些推廣出來,還真可能讓大金不敢南望。此時我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如果你能做到些什么,不妨盡力一把,實在為難,還是回來和大家一起撐吧!”

  劉石深吸一口氣,向他們一抱拳:“這群山之中,便托付給你們了!萬事小心,珍重!”

  兩人也回一抱拳:“保重。”

  劉石不是個天真的人,徹木袞達吉布既然看過了山里的布置,那他嘴里不來攻打的鬼話他絕對不信!而一旦金兵殺過長江,很快韓世忠和岳飛就會進入活躍的歷史舞臺。

  等到了那個時候不管金人結局如何,岳飛剿匪的本事也不是開玩笑的,只怕自己這耕戰軍還沒出山,就要在金宋兩大國的圍攻之下灰飛煙滅了!

  就算人人都能以一敵百,那也不能盲目相信自己的實力,上次完顏仲不就以五百人的陣容一舉擊潰了他們準備(rì)久的最后防線么?

  心中盤算已定,出山的第一站卻是走了幾次的百靈客棧了,這鬼地方能不去,他還真不想去,不過當今天下,最可能幫自己一把的人,還就是在這群大遼遺孽之中!

  幾個月以來,他一直和所有人一起,盡心盡力一起耕種,為村子度過難關出一份力氣,已經許久沒有走出群山了,這次他雖然腳力全開,使出輕聲功夫健步如飛,在路旁也看到少數游牧裝束的人正在種地或是放牧。

  這邊荒廢了的土地,有那么多百姓慘死的鮮血浸染,使各種野草茂盛,牧馬放羊,哪里是游牧地區的水草能比的?看這些人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顯然沒有半點背井離鄉的哀愁了。

  只是金人的速度真是驚人,才這么久,這些被強行遷來的契丹人,竟然有已經站穩了腳步的感覺,他早就把這件事通知了赫連小鳥,但是人家根本沒有就此事回信,不知道這么多曾經大遼的子民,她是怎么看待的?

  當滿腦子都在想事(qíng)的時候,時間和路程就飛快地流逝,也沒多少感覺,那依然裝飾得華麗無比,外面看去還是和昨天開張一般的百靈客棧依然樹立在官道之旁。

  只往客棧的馬廄里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地方絲毫沒有受到蕭條而凄涼的中州環境影響多少,其他地區的富貴人士,包括金人依然會專程來光顧這個黑店,只為有可能一睹絕世容顏。

  這次他穿著最普通的粗布青衫,外表打理得也(tǐng)精神,既不是那副(sāo)包的戲服,也不是第一次來時那樣破破爛爛,接受了前面兩次的教訓,他直接就對門口的侍者說道:“去通報一下,耕戰村村長劉石求見。”

  很快就有人引他順老路進去見小鳥了,三次進入這間多少人魂牽夢繞的小房間內,他每次進入的感覺都截然不同。

  這一次,他沒有半點胡思亂想,只是不亢不卑,完全是一個談判者的(shēn)份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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