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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張 沈裕民出刀

  大宋歷來重文輕武,朝廷對民間兵器那是十分忌諱,主要的冶金作坊大都牢牢抓在朝廷官家手上,所以這民間好漢們武風雖盛,江湖上的兵器卻難找,尋常門派八成用的是樸刀、長劍這類常見武器。

  像矛、槍,乃至弓箭和弩之類的,那真是半點不敢放開,尋常江湖人士一來嫌棄這些不適合單挑比斗,而來也確實難得,所以即便來到這華山之巔上了,年輕一輩的俠客依然對長兵器的門道十分陌生。

  也就是說,哪怕是手持盟主信物,全真的王義彬和天下第一大幫的分舵主李志,也依然對這三尖兩刃刀的表現之能說出:“臥巢!這個六啊!”,卻做不出什么特別的評價,可剛才這并聲音,卻好像是大師對新手的評價一般語氣,多少刺痛了在場年輕一輩的人物。

  只是這些圍觀的群眾就已經不爽了,剛才大放光彩的白星海,就更是不用說了,一張臉都變形了,雖說他不算什么紈绔二代,多少也是被捧大的人生,這時候剛剛秀了一把,就立馬被人打臉,也不顧人家說得是否有理,惱羞成怒,大聲道:

  “是甚么鼠輩在那里胡言亂語,有種的出來,要說三道四,沒點真本事可唬不到人!”

  眾人的目光自然隨著這聲怒喝集中到了剛才發聲的那邊,卻并未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一個身穿再平常不過的江湖衣物,更無半點特殊裝飾的少年人。

  沈裕民這一年多來過得都是山野生活,雖說還算眉清目秀,那股草莽氣卻也不輕,他本不在意別人怎么看法,但見這許多人都注意到自己身上了,便站出來說:“事實便是如此,剛才你幾手都有不該出現的動作,如果是三股叉的話,那退敵效果就倍增了,顯然是手法不對兵器。”

  白星海盛怒之下,卻沒有立刻動手,再如何狂妄他也是當年的少島主涵養也不差,而冷靜一點,如何不清楚人家說的沒錯?海島上三股叉本就是本命兵器那打漁自衛都是第一這頂尖的功夫自然是最拿手的武器了。

  可是到這華山之巔,那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聚集之所如何能拿三股叉這么土氣的玩意?因此打造了這逼格高出了許多的三尖兩刃刀招數也可以通用,卻不料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如何不讓他生氣?

  他自然不知沈裕民看過的那一場對決,正是長兵器里的頂尖鈍器對決,數百招下來,是包羅萬象的精妙招數已非尋常武學可以企及他滿腦子就是那些功夫的破解方法,這一晃許久,雖然沒有付諸實戰可武學知識絕非先前能比了。

  因此白星海多少有些意外,卻心中怒極,揮刀指過去喝道:“不想讓人看你就嘴上有幾分本事便過來和本島主過幾招讓人看看你這窮小子是手上的本事,還是練得舌頭上的功夫!”

  沈裕民心中早有許多心得,苦于沒人切磋,數不清的想法無法實施,這時候正缺個硬手子和自己試招,看這人功夫雖說比那兩個怪物差得遠了,手上本事倒也算是上乘,那真是求之不得,便毫不做作,大踏步上前道:“既然如此,請出招!”

  這些動作和話語既無江湖規矩里的禮儀,也沒所謂俠客的慣例,在這些心高氣傲慣了的武林名宿面前,簡直就是兩個泥腿子,一時間大家都散開來,給他們兩人足夠的場地,有幾分沾上他們就會被污染的感覺。

  白星海本來想說讓他幾招什么的話語,卻到底壓不住心底怒火,見人如此輕視自己,也不客氣,就一刃平刺直攻過去,頗有幾分出其不意之感,卻不妨明明自己先發,對付卻一刀出手,反而先至自己持刀的右手,這一下刺實了,手便廢了,那一刺也就自然無力了,只能收回。

  再看沈裕民刀收回原處,連動手的架勢都沒擺,竟然是若無其事,白星海哪受過這么大的蔑視?大喝一聲,這次使出渾身解數,將那套叉法使出去,卻不想舞到一半,刀就格在了三尖兩刃刀中間,架住刀身,讓他下一招再也無法使起來。

  兩個收起兵器退回原處,卻只有部分真正的高人才知道沈裕民剛剛的招術精妙之極,連白星海在內的人都懷疑他是用了邪術,終于白星海立住道:“你這刀法過于詭異,我看不透,可只是抵擋我招術,算什么本事,你出一招我看看到底是不是邪術。”

  沈裕民不亢不卑,如同當初在武館憑空練拳一樣地看著他,抬手略舉,就一招再正常不過的揮砍式,朝白星海面前揮過去。

  卻說大家都帶著看戲的神情看看沈裕民到底能如何,也不大在意,卻不料突然間,那柄寶刀帶出一刀寒光,說不出的驚人殺氣,似有千鈞之勢,又好似萬千鬼哭神嚎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更是快得人半點反應不過來,須臾間刀鋒已到了白星海面門。

  那威壓只在出手的瞬間爆發,停下來那柄歷經多代,殺人無數的寶刀在沈裕民手上,又變回了一把平平無奇的尋常刀劍,再無半點煞氣外露,若非此時刀鋒已停在白星海面門,人們完全可以想象剛才的景象純粹是幻境。

  白星海一下瞳孔緊縮,竟被壓迫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待沈裕民挺刀收勢,才緩過勁來,牙齒都打戰,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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