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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求學路上

  東方剛起魚肚白,陳子云在幾個爺爺奶奶的陪送下。

  一路走到村口小溪邊,準備向著武昌郡出發。

  此時還有十幾天就要到開春,那是武昌書院招生的日子。

  南郡雖說挨著武昌郡,但是石頭村卻在南郡最邊緣的地方。

  隔著兩三百里路。

  就是日行二三十里路也要十天才能到。

  山路多艱,耽擱路程是絕對可能發生,所以有必要提前幾天。

  此時未到開春,卯時多露且涼。

  一路上幾個爺爺奶奶不停地跟陳子云說著要照顧好自己的話。

  張承德給了陳子云僅有的十兩金子和半塊玉佩。

  告訴他,到了武昌書院,把玉佩交給一個叫郭時風的人。

  金子則要藏好,不要給別人見到,以為急用。

  六子早在村口等著他們。

  陳子云往回望著幾個目送他離去的老人家,心中無奈。

  人生在世,又有誰能事事如愿呢?

  大多數人都是身不由己。

  村口的小溪,小溪旁的大樹,幾位慈祥的老人,還有家中的小院子,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在此刻定格…

  他走了,離開了那個養育他的地方,有著家人關懷的地方…

  走在一條自己選擇的路上,心中雖有彷徨…但腳步堅定!

  “子云第一次出遠門吧?”

  就在陳子云思緒飄飛的時候,旁邊傳來了六子的聲音。

  六子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身高差不多六尺,皮膚黝黑,品相敦厚,是王四的孫子輩。

  十幾歲的時候跟村里第二批離村的人去到了武昌討生活,后來碰上茶樓掌柜。

  見他機靈,招來做上了小二,一做就是幾年。

  剛好前段時間回鄉探親,準備開春出發。

  王四找到他,讓他帶上陳子云上武昌郡城,只說陳子云是去武昌投親的。

  陳子云拱手道:“是啊,多謝六子哥哥帶上我。”

  六子咧著嘴說:“沒事,都是一個村子的,互相照應,應該的。要是肚子餓了,就跟六子哥說,我這干糧多,路上尋點野味果子,不怕被餓著。”

  石頭村的人,從小就跟著大人上山打獵,熟門熟道。

  只有陳子云像個小媳婦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就是搖頭晃腦死讀書。

  自從陳子云受傷之后不跟村里的小孩玩,別的小孩以為他記仇。

  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約陳子云玩耍,正好遂了他的意。

  陳子云雖然才九歲,靈魂加上前世卻是已經二十大幾了。

  雖然不表露出來,但總不能整天跟一群小屁孩待在一起。

  一路無話……

  他們可不是去郊游,而是要徒步趕兩三百里的路。

  其中有山路有水路,能省一口力氣是一口。

  加上陳子云年幼體力跟不上六子,

  雖說是鄉下孩子,但一天下來走二三十里路也是累的他懷疑人生。

  好在習慣是個好東西,幾天下來,山路他們一天走不了十幾里。

  但是官道卻是好走,也是慢慢地跟得上六子的腳步。

  這樣下去,平均一天二三十里十天趕到武昌郡城沒什么問題。

  一路已過石頭山,夷道縣,他們沒有進縣城,而是一路向東直奔武昌郡。

  路上偶爾六子能捕到幾只野兔來烤,雖說沒有味道,陳子云吃的很不習慣,

  但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六子邊啃干糧邊說:“前面就是渭河,過了渭河再有幾十里地就到武昌郡城了。

  入城之后子云你告訴我你投奔的親戚住在哪里,我送你過去。”

  “六子哥,到了渭河之后,我們怎么渡河?是找個商船跟著過去還是合租個渡船?”

  六子滿不在乎道:“租個渡船就行,過渭河的人多,不用等太久,找商船的話,一樣要給銀子,雖說少了些,但他們可不按我們的時間過河。六子哥這幾年在茶樓打工存了點銀子,咱兩個船費要不了多少銅錢,沒事。”

  吃完后又是一路跋涉,陳子云記得翻過了三座山,走了三條官路。

  他們沒有地圖,全靠六子的一些記憶和方向感,日出趕路,日落歇息,很好認路。

  在古代,百姓中很少見路癡和沒有方向感的人,這是人生存的必備技。

  而官家富人則有地圖指路,所以說在大的方向基本不會迷路。

  很快,他們走走停停。眼前出現了一條大河。

  順著河邊,他們走到了官府修建的碼頭。

  人來人往,賣貨的,急著趕路的,以及船夫攬客的吆喝聲。

  六子帶著陳子云,沒有走向那些比較大的貨船。

  那種船的發船時間得等他們裝好貨之后。

  帶人過河,只不過是賺點外財。

  “奇怪,以前坐的那條船怎么不見在此?

  “興許有事今天沒開張。”

  六子一邊尋找,一邊自問自答,自說自話。

  陳子云跟著他屁股后面。

  “六子哥隨便找條船趕緊過河得了,這大河邊冷的緊,晚了怕沒地方落腳了。”

  六子撓撓頭道:“嗯,就前面那條吧,船上有幾個人在等了,估計很快開船。”

  這時前邊的船夫見他們看向自己,吆喝道:“那邊的客人,過河趕緊上船,就等您嘞!”

  陳子云和六子上了船沒一會,又來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步伐沉穩,不像普通人,陳子云沒有打量別人,這很不禮貌。

  現在加上船家剛好十個人,船家解繩開船。

  收了船費,每個人十文銅錢。

  十個人就是百文,千文一貫,一貫一兩銀,渡船生意還挺賺錢的!

  今天是個好天氣,江上微風。

  船是能容納十幾個人的小型帆布船,還算穩當。

  當船行駛到河中間時,

  異變突起…

  只見之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船夫,“嘭”地一聲,把船槳扔在一邊。

  “呲啦”抽出一把事先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刀晃在眼前。

  而船客中另有五人也惡狠狠地望著陳子云和六子,以及最后上來那兩人。

  “呔……識相的交出全部銀子,爺爺一高興許還能給你們幾個一個痛快!”

  其中一個絡腮大漢,一把奪過他的刀不滿道:“把他們綁起來,還不是任我們宰割嗎?兄弟幾個,動手,哪個敢反抗就宰了他!”

  另外四個水匪聞言開始慢慢向另外兩個船客靠近。

  此時的陳子云懵了一下,眼珠左右一掃便絕望了。

  除了跳水掙扎一下再死,沒有第二個辦法,自己九歲的小屁孩,連拼命的本錢都沒有。

  再往旁邊的六子一看,他兩眼無神,瑟瑟發抖。

  這讓陳子云更加絕望。

  自己剛出遠門,就遭遇水匪,真是禍從天降啊。

  幾個水匪邊靠過來邊嚷嚷:“別亂動啊,敢亂動宰了你們!”

  靠過來陳子云這邊的那兩個水匪,本能的先向最有威脅的六子手腕一抓一踢。

  六子沒敢反抗,直接被制服放倒在船板上。

  另外兩個船客,因為看起來比較不好惹,則是分去了四個人。

而此時  異變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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