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風很大。
血腥味被風送去了數十里地,不少野獸聞著味兒尋了過來,但卻發現已經有不少同類到達,卻齊齊觀望著,不敢前進。
秦風拿起沾滿血跡的刀在眼前看了看,上面已經布滿了缺口,他隨手一丟,在地上又撿了一把質量看起來不錯的,背在了背上。
而地上,已經躺著十幾具荒原強盜的尸體。
“嗯,魂力進度條距離填滿已經不遠了,看樣子還要再殺幾波。”秦風自言自語道。
他從林曼姝府上搬出來后,就孤身進入了荒原,專門追蹤荒原的強盜團體,現在死在他手上的強盜已經是第三波了,差不多有五十人。
人殺多了,身上就聚攏了無形的殺氣,那些野獸都不敢接近。
秦風飛身上了鐵蹄馬,雙腿一夾,鐵蹄馬就往前奔去。
天空傳來一聲鷹唳,金嘴鷹如影隨形地在空中跟著。
而秦風一走,那些野獸就吼叫著撲向了那些尸體。
天色漸漸暗淡,血日沉下,血月升起。
秦風在一處避風的土丘后挖了一個洞,熟門熟路地做了一些布置,便燃起篝火烤著兩只兔子。
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從不委屈自己,能有鮮肉吃絕不啃肉干。
以他現在的實力,在荒原上行走已是游刃有余了,之前遇見了一只一級兇獸,他膽大包天地與它拼了幾招,發現打不過,便逃跑了。
而他之所以到荒原專門找荒原各大強盜團體的麻煩,是因為他體內靈氣遲遲無法突破到一百縷,而晶石上亮起的那一面,其中的紅眼灰鼠的圖案上竟然有些變化,上面顯示著“吞靈鼠”的名稱。
另一邊那灰色圖案似乎也被激活了,魂力進度條達到了三分之一。
所以,秦風覺得他應該另辟奚徑,或許只有激活第二個分身,才會有突破。
要激活第二個分身,只有將魂力進度條填滿了,恰巧此時那紅眼灰鼠正在沉睡,他不會消耗大量魂力進入新世界,正是一個機會。
殺人是填滿魂力進度條的不二選擇,秦風不隨便殺人,但這些在荒原無惡不作的強盜團伙他殺起來沒有任何負罪感,反而有一種快感。
秦風迫不及待地想要激活第二個分身,這樣,他或許就有機會突破成為一級秘修。
成為一級秘修,憑借著他懂得的各種一級秘技,他完全有能力獨自一人夷平了吳家。
此時,兔肉冒出了陣陣香氣,油漬一滴一滴滲出,滴在火焰上。
秦風抹了一些鹽巴在上面,又灑了些調料,香味頓時彌散開來。
那金嘴鷹撲騰在飛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兔肉,不斷輕鳴著。
“馬上就好,不要催。”秦風說著,將兩只兔子翻轉了幾遍,然后拿出來,將其中一只丟給了金嘴鷹。
秦風撕下一只兔腿,啃得滿嘴流油。
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那叫一個通透。
但就在這時,秦風的耳朵動了動,雙目如電,掃向了黑暗深處。
“這位朋友,來了就出來吧。”秦風低聲喝道。
話聲剛落,一個人影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女人?
秦風有些詫異,他鼻子聳了聳,這氣味也有點熟悉啊。
隨即,秦風就目露震驚之色。
他布下的那些陷阱,竟然被這個女人如閑庭漫步般避過。
她的強大,出乎秦風的意料。
很快,這個女人就出現在秦風的身邊。
她一襲黑衣,臉上戴著黑色紗布,只有一雙冰冷刺骨的眸子露在外面。
“是你!李墨染!”秦風起身驚喜道,終于想起來了。
“咳咳,你還記得我啊,你怎么知道是我?”李墨染一開口說話,那冰封般的眼眸便融化了,變得靈動起來。
“那當然知道,你身上這種香氣很獨特,還有你這身材比例……”秦風說著,突然感覺氣溫陡降,就見李墨染那雙漂亮的眼睛正殺人一般盯著他,便十分識相地閉上了嘴巴,其實他還有一點沒錯,就是她的眼睛才是他認出她的關鍵。
李墨染將臉上的面紗解下,坐在了火堆旁,眼睛卻是盯著秦風手中的烤兔。
“給我一半。”李墨染道。
秦風拿出“霜雪”,將手中烤兔一分為二,遞給她一半。
“你拿霜雪割肉?”李墨染接過,有些不滿地說道。
“怎么?我還拿它殺人呢,不過別說,你送我的這匕首真是好使。”秦風滿不在乎道。
“那可不,那可是我十歲的生日禮物,如果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才舍不得把它給你呢,在你手中,當真是明珠暗投。”李墨染道。
十歲生日禮物!
秦風撇嘴,人跟人真不能比啊。
“唔,好吃。”李墨染啃著兔肉,雙目放光道。
“那當然,我這調料用的是十三種香料按比例配制的,天上地下,獨此一家。”秦風笑道。
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心中裝滿的仇恨,陰暗,以及抑郁之氣,在再度遇到這少女時,竟然都消散了,起碼是暫時感受不到了。
“要不要喝點?”秦風拿起一瓶酒遞給李墨染。
“祖奶奶不讓我喝呢,不過她又不在,我倒是可以試試。”李墨染嘻嘻笑道。
她接過酒瓶,喝了一小口,然后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好澀,真難喝,真不懂你們為什么喜歡喝酒。”李墨染伸手在嘴邊扇著。
“酒是解憂水,你還不懂。”秦風說著,拿過酒瓶又往里嘴里灌了兩口。
李墨染欲言又止,臉蛋有淡淡的嫣紅爬上來,剛剛她對著瓶口喝的,秦風現在又對著瓶口喝。
那兩人豈不是間接親嘴了?
不過,她很快就從秦風的話和神態間看到了他的巨大變化。
當初他雖然狡黠,但還很青澀,現在他的眼睛和心里,似乎裝滿了故事。
這才多久啊,他怎么就成熟的讓她……有些羨慕。
祖奶奶一直想讓她成熟點,但她成熟不起來啊,所以,祖奶奶說了,既然內里做不到,就做表面功夫。
面無表情,冷若寒冰,就是這表面功夫。
要讓別人一眼看到就不敢接近,只能仰望,那自然沒人知道她不成熟了。
李墨染突然懊惱起來,為什么在秦風面前,怎么就維持不住這冷若寒冰的表情呢?
上次也是如此。
算了,反正他也早知道了,不用偽裝的感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