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花費巨款才能搞定的藥材,這么簡單就能集齊大半,吳峰表示心情很好。
當然,也不能讓林飛星單方面付出。
對于他來說,這些可能并不算太珍貴,但是對于吳峰來說,卻是幫了很大的忙。
他下了決定,到時候,就算不能得到葉前輩的許可,也要替他好好想想辦法。
從控身法上,他可是學到了不少與幫內功法,通明功迥異的理論。
更何況,葉前輩只說不要暴露他的存在,并未明令禁止不能外傳控身法,小小傳出去一些,沒事的吧?
應該...
不知不覺間,吳峰又回到了明珠酒坊。
酒坊關了好幾天,并沒有人接近,吳峰環視了一圈,縱身一躍,將酒旗掛了回去。
“這樣就真的輕松很多了。”
他拍了拍手,朝秦珠兒家走去。
遠處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吳峰眉頭微微皺起,加快了腳步。
長滿了翠澤花的院子外,站了好些林府的護衛,還有幾個烏木幫巡衛打扮的人。
他們還敢來?
吳峰腳下用力,幾個起落便靠近了秦珠兒家,不過眼前看見的,卻不是他預想中的畫面。
在他的想象中,正在被毒打秦珠兒的父親秦華,此時卻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地上躺著的,反而是幾個吳峰沒見過的林府護衛。
他們正在被棍棒伺候著,慘叫聲連連。
之前,將吳峰押去林府的三個巡衛也站在一旁,聽著地上護衛們的慘叫聲,身子跟著一顫一顫的。
原來是來賠罪來了...
吳峰看到幾個眼熟的面孔,是剛才林天下帶去拆林厲的房子,想要毀尸滅跡的那幾個護衛。
他們自然也都看到了吳峰,當下便跪了下去。
“小人見過吳公子!”
看得出來,這幾個護衛地位都挺高,是這里話事之人,護衛領隊。
他們跪下,他們帶來的其他護衛自然不可能站著。
嘩啦啦,地上跪了一片。
站在一旁的秦華也跟著跪了下去。
不過與別人不同的是,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這深淵到人間,轉換的太快了!
半個小時前,他還在為被巡衛帶走的吳峰擔心,更為自己一家再次得罪林家的事情感到絕望。
就算要逃,帶著兩個傷號,能逃去哪里呢?
就在這時,一整隊林府護衛跟一些巡衛到來。
他那時候是真的快嚇尿了。
誰能想到,他們來居然是給自己一家賠禮道歉的!
他們不僅送來了許多珍貴,連秦鐘表兄都難得見的傷藥,更是將曾經動手打過人的護衛,全都押來賠罪。
地上趴著挨揍的那幾個便是了。
而現在,半個小時后,他終于見到了將他們一家從深淵拉回來的恩人。
激動,感激,他突然哽咽起來。
呂婉正在房里照顧傷者,聽到外面的動靜,走了出來。
她出來一看,只見吳峰一人站在對面,地上齊齊跪了一圈人,背對著自己。
她不由伸手,掩住了張大的嘴巴。
她自認,因為吳峰表現出來的自信,自己已經非常高估了他的能量,但也覺得能讓林府不再理會秦家,就已經是極限了。
卻沒想到,竟然能讓林府做出這樣的退讓。
這可是林府啊!
在這花巖鎮,誰人不知,林府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
不說尋常平頭百姓,就算是一般勢力的家族、商賈,都不敢觸其鋒芒。
擁有屈指可數的天階一位。
又是烏木幫三大家族之一。
這少年究竟是誰?
竟然能做出這等驚駭之事!
“咳咳,”吳峰還真有點不適應這種陣仗,“都起來吧,這是怎么回事?”
領隊的護衛幾人猶豫了會兒,站起身,走到吳峰面前。
“吳公子,我等是來給這兩家人賠罪的。若是知道吳公子要來,我家大人一定也會過來見您。”
“見我就不必了,你們繼續,我進去跟他們說說話。”
“是,吳公子請。”
幾人恭敬地讓到一旁,空出一條路來。
呂婉將滿臉淚痕的秦華牽了起來。
“謝謝,謝謝。”秦華哽咽著,對著吳峰不住道謝。
“秦叔,先請吳公子進屋吧。”
“對對,吳公子快請。”
屋外又開始響起慘叫聲,比方才還要凄厲許多。
房間里,秦珠兒的臉上被涂了一些綠色藥膏,仍未醒來。
林上身上纏滿的布條則是去了小半,他已經能夠坐起了,此時正坐在秦珠兒身旁。
至于并沒怎么受傷的李俊成,則是站在一旁。
見吳峰進來,林上掙扎著起身,李俊成急忙將他扶起。
林上掙開了李俊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吳公子,您不計前嫌,大恩大德,林上無以為報。
從今天起,小人這條命就是您的,上刀山下火海,公子只要說一聲,小人絕不惜命!”
“你不必介懷,我做這些事情,又不是因為你。這是我跟秦大叔家的緣分,如今能幫到他們,我也很高興。”
緣分?
不僅是呂婉夫婦不懂,秦華也是一臉懵逼。
林上更是紛亂,他頓了頓:
“吳公子,我與珠兒已經成婚,就算...”
“停停,別誤會,跟這位姐姐沒有關系。”吳峰苦笑不得,“這件事情你們不知道的,不用放在心上。”
幾人頓時面露尷尬。
“吳公子,您早說您有招,我們也不用這么心驚膽戰的了。”李俊成拱了拱手,打破了沉默,“我這心啊,到現在都還跳個不停呢。”
呂婉輕輕敲了下他的肩頭,笑道:
“就你貧,什么時候不跳過了。這次真的全靠吳公子了,要不是吳公子,珠兒家怕是無法在花巖鎮,再生活下去了。”
“是啊,恩公的恩情,秦華這輩子都難報答啊!”
“幫你們也是意外,不用太放在心上,此間事了,我也該離開了。”
聽吳峰要走,秦華面色一變:
“恩公可不能就這么走了,請稍等。”
他轉身朝后院走去,不知道去做什么。
吳峰聽到,后院傳來鋤地的聲音。
這是在挖什么東西?
不一會兒,秦華回來了,懷里還抱著一個酒壇子,壇身已經被擦得很干凈。
他的臉上掛著自豪,雙手將酒壇子遞給吳峰,道:
“恩公,我家里沒什么好東西,唯有這酒坊傳承了上百年,對這釀酒一道,算是有些心得。
這一壇子紹紅,還是當年珠兒出生時埋下的。
在珠兒婚宴上用去一壇,除了我手上這一壇,整個五鄉十鎮都再難找出第二壇,萬望恩公收下!”
吳峰本欲推辭,不過看見秦華眼中的懇切之色,便將其接了過來。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