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情況?”吳峰收好落塵幽錄的冊子,看向林瑩。
他多少能猜到林飛星的意思。
作為林家唯一的天階武者,他離開之后,林家必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除了落塵幽錄之外,又將這林瑩送過來,恐怕是因為之前自己帶著她回到林府,讓他產生了誤會。
“二爺爺讓我做你的侍女。”林瑩沉默片刻,抬頭看向吳峰,“他說,就算是他也沒辦法讓我去見陸成,而你能做到!”
“你要去見他?”吳峰更感覺頭疼了。
想要見到陸成,就需要他以吳仁的面目去烏木幫找陶蓮香。
倒不是困難,而是麻煩。
但是又不好回絕,跟林飛星兄弟相稱這么久,得到他這么多幫助,這點小事總不能不幫。
吳峰突然想到,林瑩姐弟是認識葉心的。
“你認識葉前輩,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幫忙?”
林瑩回答道:
“我找不到葉前輩,他已經離開烏木幫,不知道去了哪里。”
走了?
這么說溫秀秀已經醒過來了。
吳峰苦笑一聲。
陸成對于烏木幫甚至百花莊來說,都十分重要,若是沒有中間人,陶蓮香不可能讓一個林家小輩隨意探望于他,就算是林飛星出面都難成行。
如此一來,能帶林瑩去見陸成的,的確就剩下一個吳仁了,而在林飛星眼中,恐怕就只有吳峰才能找到吳仁吧。
“也罷,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不過侍女就不用了,你回去吧。”
云舒在一旁悄悄點了點頭。
就是,公子的侍女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林瑩卻搖了搖頭,道:
“二爺爺令我一定要留下,我也已經答應了,就絕不會反悔。”
“隨你吧。小云,幫我把這些東西搬上去。”
“是,公子。”
云舒也曾經習武,力氣不小,跟吳峰一起把林飛星送來的材料都搬到了二樓。
林瑩也沒閑著,抱起一個箱子跟在兩人身后。
不過,這噬生藤就有些難處理了。
雖然這吳府已經完完全全歸吳峰所有,不過畢竟是在言府內部,也不好種下這樣的危險品。
在林府的噬生藤林,林飛星每隔一段時間抽取噬生藤生機,才將其規模維持在一個院子內。
要是將這一株噬生藤種在這里,成了規模,指不定會攻擊巡邏到附近的侍衛,甚至將云舒這樣的侍女仆從殺死。
“或許,我該找一個新的宅子了。”
吳峰的房間在二樓。
林瑩畢竟是林飛星的家人,說是來當侍女,也不能真住在一樓的仆從房里,便在二樓挑了一處房間住下。
反倒是云舒,她還跟之前一樣住在言府內,見林瑩住進了吳府宅子,小嘴微微嘟起,顯得有些低落。
“公子,我每天從住的地方跑過來,好遠的呢。”云舒小聲說道。
吳峰莞爾一笑,道:
“嫌麻煩,你也住在這里好了。”
“嗯!”云舒開心地笑了起來,“公子,咱們去訂衣服吧。”
“也好,是該去弄一件平時穿的衣服。”
吳峰現在身上穿著的,是言府內的成衣,并不是很符合他的習慣。
要說不習慣,林瑩對身上的衣服更不習慣。
她雖然是二房之女,卻畢竟是林家人,從小錦衣玉食,何曾穿過侍女服飾,聽二人說要去制衣,也動了心思。
片刻后,將林飛星送來的箱子都安置好,三人離開言府,朝制衣鋪走去。
與此同時,路家人已經替游少方安排好了住宅。
因為路兵的原因,沒有仆人或者侍女愿意留下。乾坤聽書網.qktsw.
寬廣的院落中,便只有游少方抱著他站在中間,有風從廊柱處吹來,發出嗚嗚的聲響。
“兵兒,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
路兵似乎聽懂了游少方的話,兩只淺紅色蓮藕般的手臂晃了晃,發出嬰兒特有的笑聲。
裁縫鋪內,林瑩突然對吳峰道:
“我突然想起來,二爺爺讓你轉告你師父,當初救下的那個婦人已經難產死了。”
“難產死了?”吳峰心中有些詫異。
“嗯,不過孩子沒事,是個男孩,他被長房的天塵叔收養了,起名叫林薛逸。”
吳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當初救下那婦人也是意外,沒想到她最終還是沒逃過這樣的命運。
“客人,已經量好了,請明天憑收據來取衣服。”
兩個女伙計記下吳峰跟林瑩的裁衣數字,輕聲說道。
云舒抱著自己的新衣服,滿臉喜色,上前接過兩張收據。
幾天后,路府。
路呈心帶著一絲帶著勉強的笑容,客客氣氣地與一位客人說著話。
“玨黛侄女呢?我特意將我兒子帶過來,正好讓他們兩個先認識認識。”
客人長得十分魁梧,國字臉,聲如洪鐘,顯得極為豪放。
他是方家長老方成玉之子,方世。
在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年約二十的青年,則是他口中的兒子方連城。
方連城與他老子的相貌并不相似,反倒顯得有些中性化,他安靜地站著,并不說話,只是眼中不時閃過一絲不耐。
路呈心沒想到,竟然會是方世親自過來為他兒子提親。
路家雖然不是什么小家族,但也不至于能配上方家的長孫。
當初的方一舟不過是二房之子,都已經有些高攀了。
難道,被方家知道了什么?路呈心的心中生出一絲陰霾。
“玨黛正在梳妝,很快就會下來,還請方大人稍等。”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些聲音。
路玨黛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進入了大堂。
方世看向路玨黛,似乎在辨認什么,突然笑了起來:
“想必這位就是路家明珠,玨黛侄女了。我此來也沒帶什么好東西,倒是我兒連城有一對玉鐲,要贈與玨黛侄女。”
方世看向兒子,卻發現他微微有些呆愣,不由生出一絲不滿。
身為方家長孫,竟然因為一個女子的姿容發愣?
他再次看向路玨黛,她雖稱得上美人,卻并不是能攝人心魂的絕色。
“連城!?”他低喝了一聲。
方連城這才驚醒過來,眼中的不耐早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溫柔跟迷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慚愧。
他有些慌亂地從懷里取出一對翠綠玉鐲,道:
“是連城唐突了,玨黛姑娘,請恕我孟浪之罪。”
路玨黛本來還因為方連城直勾勾盯著自己,有所厭惡,此時見方連城這般姿態,不由莞爾,露出一絲笑容來。
方連城的眼神又有些發直了。
“哈哈,看來我兒連城與玨黛侄女很是投緣,不如就將這門親事定下如何?”
“此事,還需要商量一下吧。”路呈心有些沒底氣。
“哼,有什么好商量的,我方世的兒子,難道配不上你的侄孫女不成?”
“不不,老夫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什么只是!”方世眉毛一橫,“與我方家結姻親,你覺得委屈了你路家?你是看不起我方家還是怎的?”
路呈心只覺得口中發澀,欲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
路府內,不知道哪處院子,突然發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