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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逆行者-救贖的意義

  天的盡頭布滿了紅色的塵埃,星靈的戰艦和蘇維埃的軍團在空間的裂縫當中交戰,一層又一層的空間罩化為了無盡的戰場。

  而在這瘋狂混亂的戰場下方,卻是一處極為罕見的平靜場所,就好像災難始終不曾降臨于此的一樣。

  成千上萬的人跪伏在燈火輝煌的大教堂面前,穿戴整潔的牧師正引領著人群做著禮拜,向上帝傳達了他們的罪過。

  “贊美的仁慈至高至上的主啊,請您寬恕我的罪責…”

  “偉大而又全能的父啊,請平息您的怒火,將和平重歸于世界…”

  人群的低語聲混亂而又統一,他們跪伏在地上進行著紛亂的祈禱和懺悔。

  人群的聲音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匯合在一起,貧困當中染上了兩分神圣的特性,有著滌蕩心靈的力量。

  極目望去,越來越多的普通人像是苦修士一樣從更遠的地方朝這里趕來,他們赤裸著上身在冷風里顫抖。

  他們的眼神清澈而又明亮,就像是看透了世間的真理一樣,以這種方式向著天父,向著上帝懺悔著自己曾經過往的罪責。

  更有甚者其在自己的身上披覆著荊棘,任由這些帶刺的菱角刺破自己的皮膚,讓鮮血灑滿自己走過的足跡。

  狂信徒…

  任何一個看到這種局面的人,都會在腦海當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三個字。

  這是心靈神圣的信徒,這是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主的信徒,,他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們有著堅定不移的信仰。

  整個大教堂周圍環繞著一種莫名的神圣光輝,這是信仰之力濃郁到一定程度之后所造成的景象,儼然一副路上神國的模樣。

  可相比于這些狂信徒們的虔誠和瘋狂,在這個大教堂的最中心,那最接近上帝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副格格不入的場面。

  大教堂的中心正殿下面,一名頭戴王冠手持神皂的男人正和十字架上受縛的耶穌輕輕的對視著。

  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懺悔,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虔誠,只有那兩個人都感覺到厭惡的鄙夷。

  他的衣著十分華貴,僅僅是上面隨便落下來的一個寶石就可以讓一個人一生衣食無憂。

  他身上所佩戴的飾品散發著神圣的光輝,那是信仰之力纏繞之后誕生的圣物。

  他的王冠和權杖上更是富有濃郁至極的信仰之力,輕輕晃動之下甚至空間都在權杖的揮舞下震蕩。

  明明全身上下散發著濃郁至極的神圣光芒,可是你唯獨無法在他的眼中尋找到一絲一豪對神的敬意。

  “愚蠢的凡人啊,將災難歸納與神靈的憤怒。”

  “將希望寄托于虛無縹緲的救贖…”

  男人和十字架上受縛的耶穌輕輕的對視著,只能讓他自己聽到的聲音說的會被處以火刑的話語。

  “夠了…你們這些白癡!”

  “神…是不存在的!”

  一聲巨響從天空傳來,無窮無盡的光芒照耀了整片大地,那是超大當量的核彈爆發后所產生的光芒。

  在這濃郁的光輝照射下,男人輕輕的回頭,站在大教堂最高的中心殿堂上,環視著周圍數萬的狂信徒。

  將目光眺望到遠方,就能夠看到朝著此地趕來的信徒遠遠不止這些。

  1萬,2萬,10萬,百萬?

  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螞蟻一樣,一層一層的堆疊在以大教堂為中心的四面八方,他們用極為緩慢的速度靜靜地朝這里趕來。

  這一切的行為都是用腳一步一步走來,甚至于沒走一會兒還要坐下來進行懺悔和祈禱,目光當中的神圣和堅定不移足夠讓災難爆發以前的任何一個狂信徒感到羞愧。

  作為梵蒂岡的教皇,看著這種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信仰朝拜,教皇的表情卻是冰冷而又復雜的。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鄙夷,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如此的痛恨過神靈。

  這尊為上帝牧羊的使者,作為聯通人和神之間橋梁的使者,在現在這一刻是如此的對他的信仰不忠,是如此的痛恨著他曾經所信仰的神靈。

  “沒有人可以救贖我們…”

  “能夠使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

  “神靈并不值得崇拜,他們也不過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生物罷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會是從教皇的口中說出。

  一抹耀眼的信仰之力從教皇的手掌上散發,宛若一輪明日將整個世界再次照亮,一層無形的律動以此為中心向整個歐洲大陸覆蓋而去。

  良久…

  這種特殊的律動再次回饋到教皇的身體當中,他的表情一變再變,從最開始的嚴肅凝重,到后來的皺眉怒罵,直至最后的嘆息。

  “民眾是愚蠢的…”

  “他們就像是陰溝里的耗子,將廚房里閃爍的燈火為天日,將油鍋旁掉落的殘渣視為神恩。”

  “為了讓生活變得更美好,為了擺脫現在的困境,他們愿意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愿意相信那虛無縹緲的神。”

  “愿意用自我欺騙自我,讓那些本該存在的漏洞被選擇性的忽略…”

  “他可以相信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個神,卻不會相信他自己本身…”

  “我們真的能夠做到嗎?”

  教皇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大教堂的最高層,俯視著越來越多的朝這里趕來的難民群。

  這些已經餓得皮包骨頭的家伙,這些已經在半死不活邊緣上掙扎的普通人,卻始終堅定不移保持著他們對上帝的信仰。

  “我也曾如此的愚昧,我也曾如此的痛苦。”

  “可當我真正的見證上帝的本來面貌時候,我為我曾經的愚昧而感到痛苦,我為我拋棄理智的行為而感到懺悔。”

  “再到無盡的威嚴和光之下,我們信仰的上帝,從來都不曾注視過人類。”

  “那威嚴的主,那至高的雅威,竟然是制造這場災難的元兇…”

  “那是一棵樹…”

  教皇的眼眸當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依舊駕馭著這種信仰之力,跟在他的眼中卻始終找不到一絲一毫對神的敬重。

  “神從來不在乎人類…”

  “那么為什么我們還要如此的崇拜著神?”

  “神也不會救贖我們…”

  “那么我們為什么還要如此的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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