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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鉤

  牽夜樓內,曹延燈和秦政已經交手了足足一刻鐘,除了牽夜樓的人,這座五層酒樓內就只剩下十來個膽大的凝脈境和一位丹海境在觀戰。

  兩人一開始還算克制,有意地控制力量,沒有過多外泄。后來越打越激烈,哪還顧得上這,差點沒把這五層高樓給掀翻了。

  樓外圍觀的人群也大都散去,剛剛可是有位巡天殿的殿衛來過,估摸著再過一會巡天殿的巡檢令就該來了。

  在府城內大打出手,那可是重罪大罪,圍觀的也未必不會被算做同黨。

  樓內,淡金色的毀滅劍道真氣和佛道真氣碰撞橫飛,再對一招,兩人各退三步,看起來勢均力敵。

  曹延燈實力當真不錯,把內力修為壓制在丹海境小成,秦政一時還真就勝不了他。

  曹延燈的右手被秦政震的隱隱發麻,不由得暗自感嘆。

  此人劍法境界絕對已入大師之境!

  他早年曾拜師佛門,經過幾十年的積累,如今已修得一身精湛深厚的佛門內功。運功時,雙掌已練得如同中階上品凡兵一般堅固,開山裂石不在話下。

  如今卻被震出暗傷,曹延燈知道秦政手中的劍是靈階極品,但這點差距不足以讓他攻破自己的防御。

  而他自以為精妙的掌法竟被秦政的劍法碾壓,現今只能靠力量上的差距與其抗衡。

  “再一招。”

  曹延燈運起十二分真氣,使出自己如今所能用出的最強攻擊招式,此招一過,無論勝負,他都不想再與秦政比斗了。

  今天的事,曹延燈越想越覺得奇怪,這位地榜實力的丹海境怎么會為這點小事和牽夜樓杠上。

  若說是牽夜坊的競爭對手安排的,可請位地榜實力的武者鬧事?那代價也太大了吧。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不想摻和,牽夜樓給他的東西還不值得讓他賣命。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定會全力出手。

  一時間,樓內金光彌漫,曹延燈身后佛光虛影浮現,道道金光凝聚在掌中,形成特殊的紋路。

  這門大力金剛掌法是為不動明王掌。而曹延燈現在施展的是第三式,小明王印。

  “這招的玄妙倒是勉強初入大師境。”

  秦政輕笑一聲,這掌法有點門道,是宗師境上品武學,共有八式。從第四式大明王印開始便是大師境以上的掌法,威力可怖,不過再精妙的章法也要看使用他的人。

  曹延燈所使,在秦政看來粗糙無比,只是憑蠻力碾壓罷了,他巧變之下,輕易破之。

  但秦政這次卻是準備以力破力,好讓曹延燈心服口服,只是丹海境小成極限所能引動的真氣,也就是曹延燈的三分之一。

  因此,要靠武學的差距來彌補。

  老三那招,怎么使的?

  對,這樣!

  秦政以劍為刀一式劈砍,同樣是淡金色的真氣凝成一線,好似要將天地分割。劍光劃過虛空,一刀兩斷,雖為劍者,可他的刀法已然入境,以劍辟出了驚天刀勢。

  破浪刀,大宗師境下品武學。

  當然以丹海境小成的修為是使不出完整的大宗師級武學的,可就算只能發揮出兩三成威能也就足夠了。

  恐怖的刀勢,瞬間破開了金色佛光虛影,劍刃停在了曹延燈的頭皮上不到一寸的地方,削去了他一大撮頭發。

  曹延燈雙手不停地顫抖,上面有著一道血痕,那股從劍身上傳來的寒意刺激的他心底發慌。

  生死之間自有大恐怖。

  “住手。”

  一位頭發蒼白的老人一瘸一拐地緩步從樓外走進來,看似連走路都困難。但就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壓,無人不相信他能隨時爆發,一招滅殺一位丹海境。

  “是他!”在一旁本還拿著酒盞飲酒的一位凝脈境武者驚呼一聲。

  他身邊的好友好奇地問道:“兄弟,你認識這位前輩?”

  “他便是四十年前滅了梁州花家滿門,后為朝廷效力屠了天南三座縣城的鬼血劍客梁俊波,那時他就是元丹境,位列天榜。

  不過,據說三十五年前,他與當時還未破境先天的天南武神蕭默一戰,已被擊殺,卻是不知如今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走。”旁邊的幾人顯然也認出梁俊波,此人兇名遠播,嗜殺成性,他們再停留于此多半要遭無妄之災。

  “嘿嘿,別急,都得死。”

  梁俊波的身形逐漸虛幻,最終消失,化作一道殘影將那些偷跑的武者逐一擊殺,那些修為最高不過凝脈境的武者怎么會是他的對手,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秦政靜靜地看著,他懶得管這種閑事,畢竟今天從現在開始發生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到你們了。”

  解決完那些逃跑的武者,梁俊波露出一副扭曲的愉悅表情,他很享受這種虐殺弱者的感覺。

  “前輩,家師千月宗長老許衡,還請前輩放小人離去。”

  那位圍觀的丹海境武者誠懇地說道,他也是被嚇到了,梁俊波連話都沒問一句,一下子起碼殺了十人,這些武者身后大半都是有不小的勢力的。

  一兩家便罷了,十家,他就不怕每家派一位元丹境強者圍殺他嗎?

  瘋子!

  真是個瘋子!

  “嘿嘿,放你離去?”

  梁俊波怪笑起來,用一種詫異地眼神看著他。

  “前輩,小人保證不會將今天的事泄露出去,都是他,他殺的。哦,不晚輩從未來過牽夜樓。”

  那位丹海境武者把姿態放的極低,生怕說錯話,梁俊波就突然暴起殺了他。

  “粱叔,這人殺不得。”

  匆忙趕到的羅文剴顧不得平息真氣的波動,急忙將正欲出手的梁俊波攔下。

  “呼。”

  羅文剴呼出一口氣,還好趕上了,他這個粱叔哪都好,就是太過嗜好殺戮,瘋起來,估計連他都殺。

  千月宗雖是一流勢力,但他們牽夜坊倒也不懼。

  只是......

  人家來你店里喝酒,你平白無故就把人家砍了,誰還敢來與他牽夜坊做買賣。

  “哈哈,一時興起,一時興起。”

  梁俊波收起他那變態笑容,目光轉向秦政的方向。

  “長老之前還有不少武者離去,不如讓屬下帶人去追回他們。”杜清河借機說道。

  “快去,動作小點。”

  羅文剴點頭回應,人殺都殺了,也不差那幾個了,此事保密才是最重要的。

  不動這位千月宗的丹海境,是怕他有什么特殊的傳訊手段,其他人就沒那么好運了。

  帶著十余位手下行到牽夜樓外數十丈,杜清河嘴角一抽,他剛剛之所以找了個借口離開牽夜樓,就是因為這位粱前輩總讓他有一種心驚肉跳地感覺。

  他左眼皮狂跳不止,今天估摸要出大事,反正長老都到了,這事他也沒能力管,不如還是趁機躲遠點。

  “我們去南城,那些人定是往那跑了。”

  牽夜坊算是在北城,杜清河打定主意要躲得遠遠的,至于之前那些人跑去了哪,他怎么管的著。到時候長老則問起來,大不了抓幾個人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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