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下班的時間到了。
坐在收銀臺后的身子起身,開始收拾起店鋪。
桌面要用帶肥皂水的抹布、帶清水的抹布、干抹布各擦兩遍,椅面也是一樣,其余的邊邊角角則使用干抹布劃拉一下就好。
廚房的垃圾需要丟到后廚的垃圾桶里,調味品需要依次檢查,如果低于買之后用記號筆劃上的“警戒線”,就需要把這個調味品拍照給超市,讓他們再送新的過來。
檢查了一下抽油煙機、煤氣、電閘......
一切都是有序的,每一步都非常有條理。
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有些累了,找到了一個鹵鍋,挑了雙筷子。
他想著,吃一片豆腐干就差不多了,然后兩片、四片、八片......
豆腐干吃完了,目標變換成了小雞腿、大排......
打了一個飽嗝,他感覺自己很想睡覺,端著碗,回到隔壁。
這是一間對他而言小小的房間,兩張床鋪、一個床頭柜、一桶臟衣簍。
把碗筷放在床頭柜上,勇猛虎頭背心被他脫下丟到臟衣簍中,從墻上的掛釘上取下一塊干凈粉紅毛巾,抖了抖,露出了上面紋繡著的“猛男”二字,這是潮流。
他喜歡網絡,網絡上大家都把他當做“普通人”,他們告訴他,粉紅的鍵盤是猛男必備、粉紅的香皂是猛男必備、粉紅鏡框是猛男必備。
他沒有電腦不需要鍵盤、他的洗漱用品是去酒店后的垃圾桶翻找來的小袋裝、他不近視......
將身子擦干凈,他端起碗,認真啃起碗中的大排的骨頭,能咽的咽下,不能咽下的就吐回碗里。
吃干凈了,他困了。
他想著稍微躺個兩分鐘養養神,鐘表走了四分鐘、八分鐘、十六分鐘......
鼾聲越來越響,聲音越來越大。
他側了側身子,一不小心打翻了那個碗。
他動了動眼皮,依舊是沒有醒來。
碗落在了地上,灑了滿地的骨頭。
筷子立了起來,把骨頭們都夾回碗里,然后再把碗夾回到了床頭柜上,最后,靜靜地把自己擱好......
下午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把書看完之后,除了精神愉悅了一些之外,姜守正發覺自己沒有任何收獲。
連個水球都放不出來,更別說騰云駕霧什么的了。
“以后,還是得少,對于提升法力沒有半點好處,還不如多做幾道閱讀理解。”
把書放回書架,看到有人在做題,姜守正在其身后停下,略微掃了一眼。
“嗯?他在做什么?步入社會就業能力測試?找規律?這有規律嗎......”
等瞥到對方在草稿紙上通過莫名的“算法”解出答案,姜守正認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念頭剎那通達了一下。
“這樣也行?這樣也行欸!”
“好書!”
“得借來看看!這種類型的題目,我多看幾道,大概就可以頓悟幾次了。”
現在他缺法力,有增長法力的機會,他不允許自己錯過。
當然,如果發現頓悟太多有損根基的話,會停止。
陳遠看著書,時不時瞥向姜守正的方向,他發現姜守正突然好像很“開心”。
表情依舊是那種淡然的模樣,但是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雖然不知道姜守正為什么開心,但作為同學,他也受到了一絲感染。
‘死變態!’
坐在陳遠身旁的短發女生在心底低罵了一句,然后起身快步走到姜守正身旁:
“同學,你小心一點,那個方向有一個變態一直盯著你!”
因為有人搭話,姜守正不得不中斷了自己的第四次頓悟......
看向女生手指的方向,可不是陳遠么?
姜守正點點頭,表示知道。
“那同學,我們要不加個聯系方式,我送你回家?”女生捏了捏拳頭,關節直響,“現在壞人很多,男孩子在外,需要保護好自己!需要有一定的武力進行威嚇!”
姜守正再次點頭,認同這個觀點,握拳輕捶空氣。
一陣沉悶的聲音在圖書館內響起,大家都是茫然地四下看看,以為是外面的悶雷。
唯獨短發女生臉色一白,跪坐到了地上。
姜守正俯身將對方扶起,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旁,翻著試題,問道:
“請問,你是天庭的妖嗎?”
“可是,顏色不對啊。”
“魔術師,你怎么會和那些活尸有聯系?”
“我們天庭需要發展,總是得多和外界溝通溝通的嘛,得多交朋友”
“你交朋友的方式還真特別,讓他們派人去臨江,不怕你的朋友有危險嗎?那里至少有和鏡中人一樣的角色,甚至比他更強。”
“如果他們沒辦法幫我找到點線索,滿足我的好奇心,他們也就沒有資格做我的朋友了,你也知道,我是一只猴子,不知道臨江發生了什么,我總是好難受好難受”
一間帳篷內,一位胸口上掛著“正式員工見習魔術師侯雷”胸牌的青年躺著,仰頭著頭,時不時撥弄一下吊墜。
“雷子!出來收拾道具了!”
“來了!”
侯雷慢悠悠地鉆出帳篷,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中!”
話音一落,侯雷就覺得口中多了一顆糖。
“雷子,你說我現在投得這么準,能不能上臺表演飛刀?”
侯雷把口中的硬糖嚼碎咽下,含混道:“沒機會,你老師不讓你上臺,你沒機會。”
“也是。”外套上有許多口袋,都別著飛刀的少年有些沮喪,他的胸牌上掛著“正式員工見習飛刀師朱大力”,“你說,我老師怎么就不給我一個機會表演一下呢?我真的覺得自己練得還不錯了。”
侯雷想了想,撥弄了一下右耳的吊墜,自顧道:“或許,你需要別的機會。”
“哪還有什么......”
朱大力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大喊“飛刀老師受傷了,快點叫救護車”。
飛刀老師?
那不是他師傅么?
朱大力臉色一變,趕緊要向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
侯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干嘛!”朱大力想要別開侯雷的手。
“諾,機會不就來了?如果你現在太早過去,跟救護車走了,機會就沒了。”侯雷主動松開,讓朱大力一個趔趄。
朱大力聽懂了侯雷的意思。
晚上的表演有飛刀的環節,節目單已經印好。
師傅受傷了,他只要晚上還在團里,按照經理的性子,他上場的機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