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是這么來的么?或者說,這是魔產生的方式之一?”
盤坐在寢室里的姜守正睜開眼,忍不住低聲喃喃自語,剛剛從臨江分魂傳來的消息看來,信仰之力轉化成神力的過程中,其內,有很小很小,如果不是姜守正對“魔”的力量那時候比較敏感,很可能就忽視了......
“魔的力量來源之一是信仰之力?”
“魔的力量來源之一是信仰之力。”
姜守正復盤了一下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的所見所聞,顯示疑惑,進而確認且篤定!
可是,確認了魔力量的是沒用的,這就像是在小學數學卷子上寫了個“解”一樣,不得分,只是證明開始進行推導。
尋找魔,是推導;
找到魔,是寫下等號;
如果能夠封印魔,那么才是得出答案。
‘姜守正大人,在我的前世身給我的留言中,祂說魔是不可消滅的,只能夠被封印,怎么封印,祂沒有告訴我,但是祂說,封印的方式方法,上仙會知道,如果我不想被泯滅,那么,找到上仙是唯一的出路。’
仙人知道怎么封印魔,可是,仙人去哪里找?
自己肯定不是仙人......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仙人?
要怎么樣才能找到仙人?上網發帖子嗎?......
腦海中有很多問號,但這些都沒有辦法得到解答,既然這樣的話——
下床,洗漱,打拳。
煩惱的事情再多,也得把今天過好。
每天堅持做一些事情,就會像一根錨一樣,讓人“定”下來,不慌、不亂。
摸了摸大黃的腦袋,大黃瞇起眼蹭了蹭他的掌心后翻了個肚皮,撓一撓,舒服地打了個哈欠后翻了個身,率先從床上跳了下去,然后圍著自己的尾巴轉了個圈,仰起頭沖著姜守正吐著舌頭甩尾巴。
姜守正笑著扶著欄桿,一躍而下,穩當落地。
陳遠在打鼾,林清閑在挺尸,噬魂凈蓮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的水,因為蓮子泡水泡的有點久,現在的清風水是特濃的,味道有點大,姜守正端著盆子以念御水,給魚缸換了水,順便兌了點清風水進去......
洗漱完畢,上樓打拳,鳥兒們早就已經準備在天臺的樓頂上,全都用自己的爪子勾著避雷針的細鋼筋上昂首挺胸站得筆直而端正。
一看到姜守正上來,全部撲騰起翅膀,在空中盤旋起來。
沒有啼鳴,但是能夠感覺到它們的喜悅。
“我都還沒有打拳撒糧,用不著這么捧場吧?”
兩個月過去了,姜守正在這個天臺上打了兩個月的拳,這些鳥兒也蹭了兩個月的飯,目前看來它們是養成了習慣。
興許是每一次米里面都有用法力潤過的緣故,這些鳥兒看起來有靈性極了。
當然,目前為止,也僅僅是有了點靈氣,還不至于開智。
姜守正失笑地搖了搖頭,把手中提著的那袋米放在地上,站在自己平日里起手的地方,擺起架勢......
‘又來了又來了!’
‘沒完沒了啊!’
‘我真的要搬家,我要搬家!’
‘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火氣!還每天都準時的。’
在姜守正和老觀主“同時”開始打拳的時候,京都各處的犄角旮旯都響起了各種聲響,有東西藏匿地更深了。
因為這些東西的隱藏,引起了好多奇人的集體“失業”,掐指一算,京都不宜久留,沒有業務可以拓展,撤!
能撤的,當然是“京飄”,非京漂的,只能夠在京都繼續熬下去......
其中就包括了“王非”。
雖然自己的大伯仍然有轉賬給他,但是自從伯母懷孕之后,他就很自覺地不碰那卡里的錢了。
能碰的錢,不能碰的錢,王非的心里,自然有一桿稱。
不過好在,現在他攬到了“業務”了,大概可以給自己“續命”一段時間。
為了給自己的伯父、伯母與姜守正初次會晤有更好的體驗,他連夜調制了“伯父、伯母與姜守正會面專屬香水”——
前調是淡淡的橙子味,略微有些酸,伯母應該會很喜歡聞這個味道;
中調是清風的味道,帶有這清新,姜守正那么素的人,應該會喜歡;
后調是沉香的芬芳,醇厚帶甘,伯父喜歡這樣沉穩的味道;
濃度么,都弄......5,有點氣氛就行,不要太濃......
然而,自己特制的“專屬香水”,在他回房間稍微瞇一下的時候,被徐良給喝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是香水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哥啊,拜托你給我拿一張紙張吧!求你了!求你了啊,我的腿都麻了,再蹲下去,我要長痔瘡了。”
廁所外,王非沒有理會徐良在其內的哀嚎,從口袋里掏出了鏡子照著自己的臉,目光中透露著不可置信:
“天吶,為什么這么帥的我,居然有了黑眼圈。”
“哦是我熬夜調制了香水可是現在香水沒有了哦天吶香水去哪了?”
“讓帥氣如我的顏值下降才調配出來的香水,去哪了呀天吶!”
王非的聲音,夸張而做作,聽得徐良直起雞皮疙瘩,但是,得回應!
“王非哥哥啊,您的香水哦一不小心被不懂事的徐良弟弟給喝了啊真的是一不小心啊”
“現在徐良弟弟鬧肚子了你能好心地給徐良弟弟一張紙嗎?只需要一張紙就行了呀”
只要一張紙,徐良就能確保自己的屁股擦干凈,他好歹也是練武出生,這點控制力還是有的!
王非面無表情地把鏡子揣回兜里:“你蹲著吧。”
說著,王非走到客廳,拿著水果刀削蘋果,剛開始,徐良還在廁所內哼哼唧唧哀嚎幾聲,想要求得王非的原諒,原諒?不可原諒!現在根本來不及重新調配了!時間已經約好了中午!好氣啊,只能去市面上買了!
......成本又提高了。
但當蘋果削到一半的時候,廁所內傳來了細細簌簌的聲音,接著就是塑料袋摩擦聲、沖水聲,洗手聲、來回踱步聲......
在蘋果削好,王非還沒有把水果刀放下的時候,廁所的門打開了,徐良穿著大紅褲衩,捂著胸口,盡可能地遮掩自己一身的腱子肉。
“喲徐師傅這是干嘛了呀?”
“我剛剛用衣服擦了。”
“我記得徐師傅的背心什么的都挺貴的啊,就這么擦了扔了?”
“那個...王非啊,我的背心這幾天都丟在臟衣籃里面,還沒來得及洗”
王非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徐良,舉起了手中的蘋果和水果刀,似笑非笑道:“徐良徐師傅,你是想我方向哪個呢?”
“那個,你放下蘋果吧,這把水果刀現在已經不能破防了”
說著,徐良的身子露出了些許金光,看得王非一愣,也沒有再管衣服的事情,放下手中的蘋果,攥著水果刀來到了徐良身旁,輕輕一戳,刀斷了,驚詫道:
“你丫的真的金剛不壞了?”
“還不算是,我肉體的本質強度上還是那樣,只是內力的反應速度上快了不少,在你快要傷害我的時候,我能夠及時調動自己的力量把這把刀震碎。”
徐良開誠布公地說道,這是修煉中基本算是命門一樣的弱點,他毫無防備地說了出來,王非感覺非常感動,這是兄弟的信任吶!不能辜負啊!這絕對是摯友啊,這樣的秘密,自己絕對會保守住的,哪怕海枯石爛、天崩地裂 可是這樣的念頭,在徐良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上一口的時候,基本就沒了。
“我當你是我兄弟,你卻趁我不備,偷我的蘋果?”
王非默默撿起地上的刀頭,沖著徐良比劃著,想著什么時候趁著徐良沒有注意的時候,一定要戳上那么一戳。
不過現在來不及和王非折騰了,要去定好的地方。
菜,已經訂好了,都是那里師傅的拿手菜,但是人還是得提早過去看看,不是不相信師傅,而是盡量穩妥一點,畢竟這一次請吃飯的對象,不是一般人,上次請吃飯,還是有點倉促的,這次有時間提早準備,那就要準備的盡量周全和詳盡一些一間寬敞簡約的包廂 “小非啊,真的不用去接嗎?”
王孝平在一間看起來極其樸素的包廂內來回踱步著,看起來略微有一些焦躁。
“放心吧大伯,我出馬,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和姜守正接觸的次數還是比較多的,他人是那種很好溝通的性格,不用擔心太多。”王非施施然給自己的茶碗里面加了一碗茶水。
“可是,蔡師傅這里還是有點難找的,是私廚,在點評網上都沒有顯示的,你確定姜守正...先生能夠找的到嗎?”王孝平搓了搓手,依舊有一些不放心。
“大伯啊,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火災時候的場景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我們坐在這里,姜守正會找不到我們嗎?雖然我只給了他一個小區門口的定位,但是他肯定能有辦法找到這里的。”王非吹了吹茶碗里面的沫,抿了一口,砸吧品味了一番后繼續道,“大伯啊,到時候姜守正到了,你可千萬不要叫姜守正叫做什么先生之類的,你如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那么姜守正也會是這個樣子,你如果和氣,那么他也是和氣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你就當這一次碰面的,不是讓你能生孩子,救你老婆和孩子于生死之中的普通客戶好了”
王孝平沖著王非翻了個白眼,這能一樣嗎?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對于奇人的事情,王孝平本身是清楚的,他的層面是可以接觸到的,但是現在社會,奇人的影響力是有限度的,尤其是破壞力,比起槍支炮彈來說,小了很多,大多只是詭譎的“小道”。
但是,姜守正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為了讓自己懷孕,瞧瞧王非對自己干了什么!
幾日幾夜沒法下床休息,吃老山參都不帶流鼻血的!
再看看姜守正,隨便送了個奇丑無比的麒麟放在床頭,一發入魂,還可以安神鎮宅,以肉眼可見的方式看得見!
這是有大本事啊!
在王孝平本身對于奇人的了解,大多數安分守己沒去吃免費盒飯的,大多都不怎么沾染紅塵俗世,講點時新的,那就是要斷舍離。
別看王非一副什么地方都吃得開、混得熟、非常自戀的樣子,其實大多數的時候,王非是不怎么和人交流的,雖然什么人都能插上一句話,但是通過面對面溝通,像是做朋友一樣的深入了解,王非是不會做的。
他了解一個人的方式,大多數是通過書面、紙張和各類的情報進行分析之后,再根據對方的行為模式,進行交流。
這一點,王孝平那是非常清楚的。
在自己公司里面有幾位女同事對王非表現出一定興趣的時候,王孝平那是第一時間對王非進行調侃,王非的反應是什么?
要對方的簡歷、工作績效考核、工資清單、事務報表之類的,照片什么的,只是順便看一眼,絕大多數時候是在研究那些對他感興趣人的信息,然后確保在下次碰面的時候,用合適的方式與他們溝通。
這樣看起來興許有一些冷血和刻意,但是非親密關系下,這樣反而是最讓人覺得舒服的。
成年人的世界,利益非共同體的情況下,談感情傷錢,這是公認的道理。
王孝平自己也是,雖然沒有王非那么絕對,但是底層邏輯還是一樣的在心思被自己拉跑偏之后,王孝平覺得自己緊張的情緒稍微有一些緩解 不管對方是怎么樣的奇人,既然自己來到這里了,那就放平常心,小非這家伙在奇人圈子里都不緊張,那么自己不在奇人圈子里混的,真的有冒犯,那也只不過是不懂事而已。
想到這,王孝平深吸了幾口氣,一下子就放穩了自己的心態。
坐下,穩當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砸吧嘴道:“蔡叔這里的茶水味道還是很好的,只是沫太多了點。”
王孝平剛說完,包廂門就被打開了,一位滿頭白發,但看起來精神矍鑠的老人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花生米進來。
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老人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鹽罐子,往掌心抖了三下倒入掌心后,一搓,均勻地抹在了花生米上。
原本沒有什么味道的花生米,一下子芳香四溢!
做好這一切后,老人拍了拍掌心,一撩自己的衣擺,抽出別在自己腰間的撓癢的三角叉,對著王孝平就是那么一戳。
王孝平一個不查,縮了縮脖子,老人立馬樂呵得笑了起來:“讓你說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