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幻境,應該是安娜經歷過的、從第三者角度進行還原的事情。
可是,如果僅憑借安娜的記憶,姜守正現在看到的內容,應該是游戲的視角才對,絕對不是現在的3D全息 姜守正的目光再次環顧四周,微微蹙眉,將天眼開啟,一下子跳出幻境,看向了內部鐵皮已經剝蝕的船體——
這艘船,是活的?它見證了這一切?
怎么辦?
要怎么救凱蒂?
安娜趴伏在自己認為最安全的角落,看著凱蒂像一個人偶一樣被那令人作嘔的伯爵攬著腰,跳著舞 凱蒂到底經歷了什么,她似乎很害怕,每隔一段時間,安娜就會發現她的肩膀聳動一下,是那種害怕到深刻處,身子不由自主地發顫。
而每每在這個時候,那位伯爵大人就會用力一攬,讓凱蒂的身體更加貼近他——
這個老變態!
舞會的旋律是優雅動聽的小調,可是跳舞的 安娜的大腦飛快運轉,開始分析自己拯救凱蒂的可能性!
從武力的角度而言,安娜伸出手看了看因為常年在教堂洗衣服的手,再抬起頭看向了守候在一旁的騎士,他們站得筆直,手中的全套應該是鐵的,說不準還是什么合金的,再看看他們的腰間,還有劍,甚至在一個領頭的騎士腰間,安娜還看見了火槍。
武力的問題,不考慮了。
自己根本就不占優勢,體型不可以,裝備不可以,格斗技巧自己都是從“搶食”中練就的,不能和那些專業訓練人士進行比較。
那么,就得轉換一下思路了 舞會結束了,陶冶情操也陶冶的差不多了,該干正經的事情睡覺了。
大家陸陸續續離開,安娜深吸一口氣,起身,把鞋子給丟掉,順便用自己平時都會帶在身上的小刀把裙擺給劃破。
——這柄小刀是用來自保的,這些年妓院逐漸關停,有很多變態沒有地方發泄自己的欲望,導致城市里面那方面的犯罪率還是挺高的。
在教堂工作的時候,有一次安娜就聽到一個男的在告誡室里面請求主的原諒,當牧師說主會原諒他的時候,安娜差點就按捺不住拔刀的心思。
回憶一閃而過,還是要關注眼前,踮腳無聲跟上,沒有誰發現了自己,安娜緊張的情緒稍微得到了緩解。
看來自己還是很有天賦的 跟隨著伯爵、凱蒂和騎士們的深入,安娜不停提醒著自己要注意,可是在空中飄蕩的花香、酒香、蛋糕的香甜,都讓安娜忍不住多吸幾口氣。
這就是貴族呆著的地方?真好。
“咔噠。”
門開了。
門關了。
伯爵攙扶著凱蒂的手進入了房門,騎士們站在了門口,如果不是看見過他們行走的模樣,安娜覺得他們可能是鐵做的傀儡。
該死的,站得這么筆直干嘛呢?不都是騎士喜歡打牌嗎?現在這個地方,怎么沒有人主動找他們打牌呢?
主啊,快點讓他們離開吧,如果你能夠聽到我的祈禱,就讓我拯救一下我的朋友吧!雖然她抽煙喝酒燙頭發,玩弄壞男人的感情,但她真的是一個好人,從來沒有干什么不好的事情,絕對是好姑娘。這一路上來,我多虧了她的照顧,才有機會上了這趟船,不然我回去肯定得花更多的錢,說不準還會碰到盜賊,侮辱了我的清白!天才一住https://)https://m.slzww
興許是安娜的主聽到了她的祈禱,騎士們不知道為什么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說不定是下班打牌的時間到了。
在最后一位騎士離開后,安娜松了一口氣,不過并沒有馬上出去,而是繼續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確保安全后,她“昂首挺胸”地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盡情揮灑著“自信”,走到了伯爵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誰啊?”
伯爵的聲音從房間內響了起來,悶悶的。
“”安娜什么都沒有回答,畢竟她不知道說什么。
對于這種愚木的行為,作為在場唯一的看客姜守正指導道:“說自己查水表啊,或者說你要的紅酒來了,或者問問他要不要什么特殊服務啊!”
這些都是姜守正看電視劇的時候學來的,雖然很套路,可是很有用,在安娜那個時代,應該也是適配的。
畢竟自古套路得人心。
“誰啊?”
伯爵第二次問話的時候,聲音近了一些,似乎已經走到了門口。
“”安娜依舊沒有說話,畢竟姜守正這種跨越時空的“指導”,對于當時的她來說,根本聽不見。
安娜只是分外尊崇自己的心聲,掏出了那把小刀,緊緊地攥著。
咔噠。
門開了。
姜守正走到了安娜的身后,近距離地觀察了一下伯爵,嗯,看來的確是很不正常。
——他的脖子上有尸斑。
“你,嗯?安娜,你怎么來了啊?”伯爵一看見安娜,感覺非常驚訝。
“你怎么知道我叫安娜啊?”安娜驚詫地問道。
“啊?哦,我猜的,我只是感覺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應該會叫做安娜。”伯爵的臉色變了變,回應道。
對于這種近乎于哄小孩的回答,安娜并沒有相信,而是湊上前,認真地問道:“是不是我的朋友告訴你的。”
“你的朋友?”
“對,我的好朋友凱蒂,我看著她和你一起進了這個房間的。”緊張的勁頭過去,安娜感覺自己的腦袋從來沒有這么清楚過。伯爵能夠這么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名字,肯定和凱蒂有關。
肯定和凱蒂有關。
對,就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伯爵發現了凱蒂的身份,然后逼問她有沒有上船的同伴,然后 ‘我們一定要安安靜靜的,絕對不能被發現,如果被發現了,可是要被沉船的。’
凱蒂上船前的警告,在安娜的耳畔響起。
安娜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掏出了小刀,抵在了伯爵的脖子上:“說!是不是?!”
在安娜看來,伯爵面對自己的抵喉威脅,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和惶恐。
——這就是貴族么?為什么他不害怕的樣子,反而讓我感覺有點害怕?!
“你想要知道答案嗎?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那就進來吧。”伯爵的聲音溫和地響了起來,指尖捏著刀鋒,微微往后推了推。
他的聲音似乎帶有這蠱惑的力量,讓安娜原本緊張的情緒,一下子緩解了下來。
而這一幕在姜守正看來,卻是伯爵的身上生長出了一根又一根倒刺的根莖,看起來像是一種植物,卻偏偏帶有肉色。
這些根莖須臾之間纏繞在了安娜的身上,其中纏繞在她脖子上的倒刺,直接扎入了她的脖頸之中 “進去?”
“對,進來,別害怕,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安娜的眼神略微有一些渙散,她被深埋的緊張情緒在提醒著她,可是她還是聽從著伯爵的吩咐走進了房間。
咔噠。
門口再次關上。
伯爵再次對著安娜開口,而這一次,他的聲音變了,不再是那個溫和的聲音,但也不是安娜陌生的聲音,而是凱蒂的。
“安娜,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啊,我還想你會不會擔心我呢!咯咯咯你果然是擔心我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伯爵的聲音怎么變了?
怎么變成了凱蒂的聲音?
可是現在的安娜平靜極了,她非常冷靜的,近乎于沒有感情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的聲音怎么變得和凱蒂一樣?”
面對安娜的問題,伯爵微微一笑,撩開了自己的手臂,在安娜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手腕,那是一道深深的傷口,里面似乎還有血液在流淌,可是那些流淌著的血液,卻沒有從傷口處流出來,仿佛那傷口并不存在一般。
這一次,還沒有等凱蒂開口,伯爵率先開口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觀察這個伯爵很久了,真的是很久了啊,他的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生命力也有下降,但是較高的社會地位和財富,是我極度想要的,而且他沒有妻子和孩子,只有幾個情人,這種情況,真的非常適合我,我可不喜歡換了身體之后,還得應付別的女人。”
伯爵說的每一句話,安娜都有聽到,可是他在說什么?
安娜并不是特別能夠理解其中的含義,也許是因為不能夠理解,才導致自己沒有任何情緒的吧?
或許,這個伯爵已經瘋了,說著一些胡話,才導致自己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么。
在安娜“冷靜”思考的時候,伯爵從自己的桌子上把酒塞拔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輕輕地哈了一口氣,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感覺很是舒服:
“這才是我應該有的生活,我憑借著我的努力終于過上了我想要的生活,我真的是太開心了。”
伯爵的臉,凱蒂的聲音,安娜越來越感覺這個地方很別扭。
緊接著,安娜看見了被綁在柱子上的凱蒂,她掙扎著,瘋狂地掙扎著,嘴巴里塞著布料 ——哦,我是來救凱蒂的,我現在看見了,那么我應該和救她,把她帶走。
安娜想到這,身子略微有一些僵硬地朝著凱蒂走去,每走一步,安娜都感覺非常幸苦,甚至都感覺自己臉上的面具緊了起來,讓她有一種沒有辦法喘氣的感覺。
——既然都知道我是安娜了,那么我就沒有必要再戴著面具了,我現在應該摘下來。
安娜的想法,注定落空了。
“怎么回事?面具怎么沒有辦法摘下來。”
伯爵似乎聽到了凱蒂的心聲,品好了口中的紅酒后,笑著說道:“我以前的時候有養過一只兔子,很可愛很可愛,你猜它最后去那里了?”
——兔子去哪里了?沒有一點點提示,我怎么會知道呢?我現在的兔子面具都沒有摘下來呢,哪里有空想這個和我沒有什么關系的問題?
對于安娜站在原地,用力扯著臉上的面具,伯爵沒有一點兒想要阻止的意思,而是接著說道:
“我每天,沒日沒夜地應付那些男人,居然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有一天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就把它給吃掉了,可是,我還是很愛它的,畢竟它跟了我那么久,沒有它的日子,我肯定是不會習慣的,所以我就把它做成了面具,讓它可以隨時隨地都陪著我。”
“咕嚕。”
姜守正咽了咽口水,想起了麻辣兔肉的味道,雖然在現在這種情形下的確很不和時宜,但是那肯定是好吃的!
尤其是那種兔肉用姜守勤點過的清風水清洗過之后,還會有一點點甜絲絲的肉香,吃到口中的時候不僅有那種麻辣的快感,還有一種甘甜爽口的清香,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完美的混合在了 姜守勤?
姜守正想到這,看向了從伯爵身上長出來的根莖狀肉條 “我剛剛說怎么感覺有一點點眼熟,這不是和守勤的本體的根莖有一點點相似么?”
“會有關聯嗎?”
“姚倩姐姐,你說怎么樣才能夠把咱們的清風水銷量提上去啊,我們需要打廣告嗎?讓更多的人知道咱們的清風水?”
“廣告不如口碑呢,你的產量又不是無限的,沒有必要搞普天該地的廣告沖銷量,只需要把現在的客戶給維系好,然后再發展新的客戶,那就可以了,不過口碑方面,我們的確是需要加強一下的。”姚倩說道這里的時候,用手托著腮幫子,“我們把清風水外包裝搞好一點,用那種看起來就特別精致的小瓶子,然后再在外面弄上一點看起來特別高級的盒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弄一家小公司,搞個上面,不然別人用的都是大牌,咱們客戶用的是官網都找不到的雜牌,哪怕有效果,說出去都沒有什么面子.守勤,你怎么了?”
“姚倩姐姐,沒事沒事,我就是突然感覺有一點頭疼,沒事的,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