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姜守正提供必要幫助的王非比較“內疚”,這段時間也就沒好意思聯系姜守正。
當他看著姜守正號碼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咬咬牙,哪怕姜守正是來“興師問罪”的,他也認了。
“王非嗎?”
“嗯,是我,姜守正,你有什么事情嗎?”
“我想問一下,化材大學邊上,有沒有便宜的房子可以租?”
這話,是姜守正幫姜守勤和姜守姬問的,既然要把師弟師妹帶上,總是得先安排好落腳的地方才行。
租賃房屋的APP并不是沒有,再加上5G的應用,看房什么的,手機端就能夠支持。
如果為了看得有立體感一點,用用姜守勤的那個“頭盔”,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但是姜守正還是希望麻煩一下王非。
友情是培養的,交情是麻煩的。
姜守正既然決定了要融入王非的圈子,他自然會“刻意”進行這樣的選擇,直到把這種刻意成為自己的習慣。
“有的!當然會有!”
大學邊上,短租、長租的空房一直是不缺的。
畢竟在大學城這樣的小社會里面,會有很多需要租房的人,有客戶,就有市場。
悶頭考研的學子、你儂我儂卻在畢業后分手的情侶、健身房的常駐教練、小吃街出攤的老板......
這些房子,有的是教師公寓,有的是廠房改建房,有的是民居的一個單間......
如果姜守正愿意,王非都愿意把自己住的地方騰出來,但姜守正沒有說這一茬,那么王非可不會自作聰明。
高人,肯定是需要一個相對于獨立的環境,要高雅、要清凈、......
對于這樣的住處,大學城周邊也是不多的,也就那么幾處,王非很快就在腦海中完成了過濾和篩選。
“有一個地方肯定適合你,那個房東我剛好認識,是否需要我幫你議價?”
“不用,聯系方式給我一個就好。”
和不認識的人議價,那是眼力和耐性的角逐;和認識的人議價,則是消磨人情換金錢。
姜守正自覺缺錢,但他現在更缺與王非的交情。
麻煩是可以換來交情,不過卻不可以過分。
這方面的知識,老觀主并沒有對姜守正言傳身教,還需要他在生活中自行摸索。
記錄下名為“涂三”的房東聯系方式,姜守正說了句“等到京都拜訪你”這樣的話,就解除了這次交情的觸碰。
“涂......三,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
姜守正走在大街上,把鴨舌帽壓得低低的。
清風觀外面現在沒人敢來,神神鬼鬼的東西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信奉了,但是多少都有點忌諱,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
沒有被采訪過的熱點人物,就像還沒有開墾過的處女地,滿滿地都是價值,那么通過多方打探,找到姜守正的行蹤也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騎自行車上山是不可能了,聽谷登神說有人在已經那邊準備“邂逅”。為了能夠安穩地上山練車,姜守正現在需要等胡聰聰教練帶他一程。
“你現在練得差不多了,我這邊盡量幫你排起來考試。”
一上車,胡聰聰就這么招呼姜守正。
“不是說有練習時間的要求么?”
“等排到你了,你的練習時間也應該夠了。”胡聰聰啟動油門,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
看著車輛行徑的方向,姜守正奇怪道:“我們今天不去練車場嗎?”
現在紅燈,胡聰聰撥弄了一下汽車擺件:“這幾天都不用去,我們在外面多開開,熟悉熟悉上道是什么感覺,在車縫里面鉆來鉆去,才能夠快速地掌握車技。”
一想到校長凌晨還在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說服姜守正接受采訪,順帶宣傳一下他們的駕校。胡聰聰自覺的自己是一個小人物,是小人物,那么就要有小人物的活法。
努力讓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有地方住,有飯吃,可以放心地生病,忙活一年有點余錢可以去旅行,這就是他的人生理想。
領導什么的,能應付就應付一下,能忽悠就忽悠一下,犯不著為了一個工作得罪人,尤其是這種好工作難找、但工作不難找的光景。
胡聰聰的腦海里,就全是那場車禍的影子,還有那紙條上的內容......
“教練,綠了。”
“嗯,好。”
得到姜守正的提醒,胡聰聰發動汽車后,朝著今天準備的“練習場”開去。
“出入平安”的擺件,隨著車身的震動,無序地一搖一晃,因為字形和重量的不同,它們有著不同的頻率。
無序是最底層的秩序。
八字胡的涂三蜷縮在安樂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悠著。
“京都這些年的天氣,真的是越發差了。大中午的,都沒有太陽!”
狠狠地嚼了一口黃瓜,涂三的語氣越發抱怨:“不都說黃瓜是負卡路里食物嗎?我天天吃,怎么還胖?”
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囊,涂三覺得有些氣憤。他一生氣,就喜歡喝碳酸飲料,那些氣泡在口腔中炸開的感覺,很美妙,能夠讓他少生氣一點。
美美地啜上一口,涂三繼續縮回安樂椅上晃著。
大霧中擠出幾縷刺眼的陽光,涂三皺了皺眉頭,起身把安樂椅拖到了納涼傘下面。
抱怨京都的天氣是一回事,但是讓太陽曬又是另一回事了。
涂三還沒有擦防曬,就這樣直接暴露在陽光下,容易曬黑,他喜歡自己的皮膚和白紙的顏色一樣,哪怕有很多人認為他得了白化病。
“涂總,電話!”
保姆在身旁喊了一聲,本是昏沉地要睡過去的涂三又清醒了過來。
起床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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