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眾人的視線就轉移到了秦縱橫身上,等待著他的表態。
選擇幫秦洛說話,那樣勢必會得罪太子。而且,以他和秦洛倆的關系,也實在沒有必要這么做。
選擇太子,那就等于是和秦洛聞人牧月等人為敵。會讓聞人牧月對他的觀感變差,然后加大他追求的難度。
秦縱橫握著手里的杯子,笑著說道:“我不了解內情,所以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再說,這是太子和秦洛的私事,我一個外人也不適合摻和。不過,我還是希望事情能夠友好協商解決。”
兩不相幫。這就是秦縱橫交出來的答卷。
有的時候,不站隊往往比站隊的后果更嚴重。站隊的話,得罪一方,卻能夠贏得另外一方的歡迎。但是,如果不站隊的話,就把兩方都給得罪了。
“哼。虛偽。”王九九絲毫不掩飾對秦縱橫的惡感。她討厭這種沒有骨氣沒有立場的男人。
秦縱橫笑笑,也不以為意。小女孩兒的感觀世界還是太單純了。
皇千重看著秦縱橫,好一陣子后,突然間笑了起來,說道:“好吧。我給牧月一個面子,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存景,給蘭亭打電話,就說我不準備起訴雷耀陽了,把他放了吧。”
“好的。”鄭存景答應著,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牧月,這樣做你還滿意嗎?”皇千重看著聞人牧月問道。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對聞人牧月的態度有些特別。
“謝謝。”聞人牧月說道。
“不用客氣。”皇千重大度的說道。“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去招待其它的客人了。”
等到皇千重的身影走遠,秦洛才看著聞人牧月說道:“何必向他低頭呢?”
“做人要懂得屈伸。應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不是示弱,是智慧。”聞人牧月告誡著說道。“被槍口指著的時候還不知道投降的人才是傻瓜。”
“———”秦洛詫異的看著聞人牧月。他怎么也想不到,以聞人牧月的性格會說出這樣的話。
按道理講,這種話自己是自己對她說的才對吧?
如果秦洛和聞人牧月一起被綁匪綁架了,綁匪拿槍指著他們的腦袋說把你們的身體給我,我就放過你們——先屈服順從的那一個一定是小受男秦洛同學。
“我只是不想讓你參與進這件事情。”秦洛說道。聞人牧月是商人,他擔心她因此得罪了太子,給她的生意帶來影響。太子本人不足道也,但是在他身后站著太多厲害的人物了。
“原本我也不打算讓你參與進我的事情里面。你也進來了。”聞人牧月說道。
“主要還是為了爺爺報仇。”秦洛笑瞇瞇的看著秦縱橫,說道:“不過,看來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行。”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爺爺不是我害的。”秦縱橫一臉誠肯的解釋著說道。
“我也希望是這樣。”秦洛說道。
正在這時,會場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明亮的大燈突然間熄滅,只有角落里的一排排小燈散出發昏黃的光輝。
但是,在曖昧朦朧的空間里,卻有一處亮的耀眼。從天花板上投射來一束強烈的光芒把大廳的水晶T臺給照射的如白晝一般,防滑的紅毯如一條蜿蜒伸展開來的長蛇。
一對俊男靚女正走上紅毯,男的就是今天晚上的男主角皇千重,挽著他手臂的女人則是當年的燕京第一美人他的母親洛莘。
無疑,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在這一對母子的身上。
皇千重上臺后便退到了一邊,站在了他的母親洛莘之后。倒是洛莘跨前一步,大方得體的站在了話筒面前,豐神冶麗的環視四周,如君臨天下的女王。
氣場。
這就是女人身上的強大氣場。
秦洛認識的眾多女人中,只有兩個女人有這樣的東西。一個是聞人牧月,另外一個就是臺上這個都好幾十歲了還保持著青春俏麗容顏的老妖婆。
只不過,聞人牧月性子清冷,任何時候都給人強烈的壓迫感。而她的性子相對柔和一些,為人處事也更為低調一些。平時看不出來,當她想要表現出來的時候,這種東西就出來了。
相比較而言,后者比前者更加的恐怕。前者乍一見面就讓人提防,而后者卻讓人防不勝防。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洛莘一開口說引用了前人的句子。“你們都是年輕人,我老了。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洛莘。”
嘩啦啦——
像是有什么人指使或者是哪個托兒在后面鼓動似的,眾人突然間拍起手來。
大家鼓掌的時候,洛莘便安靜的站在哪兒,臉帶笑意的看著眾人。不急不躁,風風韻韻。
等到掌聲稍微停歇,洛莘才再次開口說話:“好多年沒有站出來了,也忘記在這樣的舞臺上應該怎么發言。但是,很多年前我也和你們一樣,為了名譽或者利益和許多優秀的人聚集在一起。”
“名譽和利益都是好東西。這不骯臟,只有使用它的人骯臟。追逐它們也并不丟人,只有心生卑微者才覺得丟人。我喜歡看到有理想有野心的年輕人,因為他們正努力的在這個浮澡健忘的世界里留下自己的印跡。”
洛莘轉過頭,看著站在身后的皇千重,說道:“還好,我的兒子就是這樣的人。我很欣慰。”
“今天的主角是他,今后的主角是你們。我只是做為皇千重的母親和你們的長輩站上來感謝你們關注千重的健康,并且歡迎你們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
嘩啦啦——
掌聲再次響起來。這個女人的講話還是挺有煽動性的。至少聽起來不會覺得煩悶和言之無物。
而且,做為一個孩子的母親,她的有些話稍微出格,卻并不讓人覺得驚訝和唐突。
“當年的燕京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白破局看著聞人牧月說道。“牧月,你覺得她和你比怎么樣?”
“在臺上,她比我厲害。”聞人牧月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哈哈,你的意思是說在臺下的時候,就是你比較厲害了?”白破局抓住聞人牧月話里的玄機問道。
聞人牧月沒有回答。
以秦洛對她的了解,當她不回答某一問題的時候,基本上就等于默認了。
“還是不要小瞧了她。”秦縱橫笑著說道。“她年輕的時候也曾風靡無數英雄。即使到了現在,也仍然有很多人對她念念不忘。燕京第一美人的芳名不弱現在的牧月。只是自從亡夫后,就很少出來露面了。”
洛莘說過幾句開場白后,就把自己的兒子推上了前臺。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智慧的母親,她以燕京第一美女的身份出場,也無非就是給自己的兒子做綠葉罷了。
皇千重對著母親感激的笑笑,然后走到了話筒面前。他沒有掃視全場,也沒有注視場里的任何一個方向。而是眼睛低垂,徑直的對著話筒說道:“在場的大多數都是我的朋友,也有礙于面子不得不來的對手。無論你屬于那一種,我都希望你能在今天的晚宴上有所收獲。”
他知道,無論他做什么,他都是人群中的焦點。無論他說什么,全場只會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因為身體原因,我離開了四年。”皇千重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看起來很舒暢的模樣。“這四年里,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去,赤裸裸的來去無牽掛。人生無常,只須快意恩仇。”
“不錯。我這次回來就是報恩的。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當然,我也記仇。一個人倘若連仇恨都忘記了,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希望當我再一次不得不離開的時候,我不欠別人任何東西。我也不喜歡別人欠我什么東西。”
“我不希望你們走在我的前面,我不喜歡跟從。我也不希望你們走在我的后面,我不愿意領導。我只希望你們站在我的身邊,像是兄弟一樣的去享受,也去戰斗。我希望能夠成為你們的朋友,前提是你們愿意交付自己的友誼。”
皇千重對著臺下微微鞠躬,說道:“再次感謝你們的到來。也希望今天的美酒和點心能夠符合你們的胃口。祝大家玩的開心。”
嘩啦啦——
掌聲如雷。很難想象,這些驕傲的公子哥和矜持或者假裝矜持的名媛淑女們竟然能夠拍出這么洪亮的聲音。
等到皇千重從水晶T臺上走下來后,燈光一換,然后室內的音樂響起。
晚宴是賓客交流的場所,也是放松休憩的場合。
現在,是跳舞時間。
不少紳士都主動邀請了身邊的女伴跳舞,一對對般配的或者很不般配的男女滑向了舞池。
可是,秦洛卻為難了。
他身邊有三個女性。
當然,虎妞可以完全忽略。不是因為她不是女人,而是因為她不是自己的女人——
按親近關系,他應該邀請王九九才對。因為兩人患難與共多次,而且在巴黎同床共枕,甚至還有過一定程度的肌膚之親——
可是,自己帶著王九九走了,聞人牧月怎么辦?
更糟糕的是,從來都沒有人教過他跳舞這種事情啊。
(PS:親愛的們,你們說讓秦洛同學邀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