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給我回來!”陶老爺站起身來指著門口大罵,也沒能留住香蕓。
陶老爺氣的不輕,一個勁的喘著氣,陶元杰忙上去扶他坐了下來,“爹,你消消氣,姐姐這幾日還沒緩過勁來,過兩天就好了。”
“哪是沒緩過勁來,她與我不是一向如此嗎。”陶老爺說著,眼中流露出幾分苦澀。
“謝過陶老爺好意,馬車我等自會想辦法的,就不要勞煩陶小姐了。”林晨拱手無奈道。
陶老爺擺了擺手,“罷了,倒是叫林少俠看了笑話,小女平日雖也有些叛逆,確很少像今天這樣當著客人的面胡鬧,也不知是怎么了。”
“嗯,應當是陽光過于猛烈,導致陶小姐有些曬昏了頭。”林晨認真的點了點頭。
陶老爺看了看外面的大月亮,有些疑惑的轉頭看了看林晨,半晌,嘆了口氣,“哎,老夫先失陪了,林少俠請隨意。”
“陶老爺慢走。”林晨忙拱手道,順便擦了擦汗。
“林兄,失陪了。”
陶老爺在陶元杰的攙扶下緩步走了出去,只是出門之前回頭看了林晨一眼,意味不明。
“你大概不只是弄丟衣帶這么簡單吧?”沒了外人,玉娘疑惑的看著林晨。
“我發誓!只是衣帶的事!”林晨毫不猶豫的賭咒發誓。
十九則是不屑一笑,“抓青蛙?”
玉娘點了點頭,“林大哥抓青蛙的誓言還歷歷在目。”
林晨忙擺手道,“意外,那是意外啊。”
“呵。”
別讓我抓到機會,看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林晨惡狠狠的盯著十九。
玉娘嘆了口氣,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林晨碗中,“罷了,每次問些你不愿回答的,你都是如此,玉娘便信了林大哥自有分寸吧。”
林晨聞言也有些心里不是滋味,玉娘叫自己一聲林大哥,卻總感覺她像自己的姐姐似得,想到姐姐,他有又想起了陶香蕓,不禁嘆了口氣,拿起一條雞腿整個塞進嘴里。
“餓死鬼?”
“十九,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林晨一拍桌子中氣十足的說道,只是一嘴食物導致言語有些模糊,毫無威懾力。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快些吃完,我們也該合計合計馬車與文書的事了。”玉娘溫柔一笑,其實她最喜歡這樣靜靜的看著十九與林晨拌嘴,就好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樣。
用過晚飯,林晨到她倆房間里,三人討論了許久,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有道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別提要在短時間內湊夠一輛馬車的錢了,別小看這一輛馬車,整個官山城排除四大家族,有馬車的人家可能不到三戶。
“文書之事拜托陶老爺應當問題不大。”林晨皺了皺眉說道。
玉娘也點了點頭,“文書確是小事,只是我看那陶老爺對你頗為在意,你要當心些。”
林晨身軀一顫,瞇著眼認真的點了點頭,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上面的味道險些讓他迷失……
“有什么了不起的!”林晨推開自己的院門,捂著被十九踹的生疼的屁股抱怨道,這小妮子下腳沒輕沒重的,剛才他幾乎是飛著從房里出來的。
而然黑燈瞎火的,卻沒看到院中的人影。
“林少俠,老夫在此恭候多時了。”
林晨這才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人筆直的站在院中,他雙目微凝,“不知陶老爺深夜來尋,所為何事?”
來人正是這陶府的主人,陶榮。
“林少俠不請我進去再談嗎?”陶老爺笑著道。
林晨翻了個白眼,大哥,這是你家。
“陶老爺,請。”
兩人前后腳進了屋,林晨點燃油燈給他倒了杯茶,靠在門上等他的下文。
“呼,好茶。”陶老爺抿了口茶道。
“陶老爺,到底有何吩咐,不妨直說吧。”林晨抱著雙臂張口道,他一向不喜歡浪費時間。
“林少俠還是這般直來直去,老夫最欣賞的就是你這點。”陶老爺的視線看的林晨打了個哆嗦,這老頭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想到此處林晨不禁又往后靠了靠。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林少俠,老夫有一不情之請。”陶老爺起身鄭重低頭拱手道。
林晨一驚,忙扶住他,“陶老爺何須行如此大禮,林某自來陶府起,陶老爺便待林某如座上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要不涉及林某的清白,請盡管吩咐,林某義不容辭。”
陶老爺聞言感動的點點頭,眼中泛起微光,“老夫果然沒看錯人,林少俠俠肝義膽,令人動容啊。”
林晨被拍的很舒服,嘴角一翹開口問道:“陶老爺,到底何事?”
陶老爺嘆了口氣,走到門口猶豫了半晌,還是說出了口,“請林少俠……帶小女走吧。”
“哈?”
林晨眼睛瞪得老大,自己剛來第一天就白給?
“請少俠帶小女離開此地。”陶老爺怕他沒聽清,又說了一遍。
林晨此時也知道他并未開玩笑,想了想皺起眉頭問道:“若陶老爺不告訴林某原因,林某不會同意的。”
陶老爺苦笑了一聲,“林少俠以為我陶府如何?”
“財大氣粗。”林晨脫口而出道。
陶老爺點了點頭,“論錢,毫不謙虛的說,這官山城找不出一個可以與我比肩的,論權,這官山城縣令也要給我兩分薄面,可老夫卻還是有處無法觸及之地。”
林晨想了想開口道,“武林人士?”
陶老爺目露精光,“林少俠果然慧眼如炬。”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本來有捕快的鉗制,這些江湖勢力波及不到我等平民百姓,卻總也有那么一兩個意外的。”
“冰獄堂。”兩人齊聲說道。
陶老爺無奈的道,“正是這冰獄堂,否則我又怎會舍得把蕓兒嫁給盧仁這等草包!”
林晨眉頭微皺,“到底怎么回事?”
陶老爺嘆了口氣,“那冰獄堂,便是個收錢辦事的打手勢力,我本不放在心上,他們卻不知為何,攀上了盧家這高枝,盧家祖上曾是個大官,權勢滔天,先帝退位后辭官在此。”
“懂得進退,倒是個聰明人。”林晨感慨道。
陶老爺則是頓了頓接著說道:“盧家來我陶府求親也不是一次兩次,前兩次倒還是把面上功夫做足的,直到第三次被我拒絕……我家走商護貨的武師第二日就被人打斷了腿……”
“冰獄堂干的?”林晨問道。
陶老爺點了點頭,“前些時日,盧家老爺再來我陶府,便帶上了冰獄堂堂主,為了這一家子人的安全,我無奈之下只得同意。”
看著陶老爺眼中難以掩飾的無奈與掙扎,林晨也難免憤慨。
“便請林少俠把蕓兒帶走吧,想必蕓兒不在此地,那盧家也不敢真的把我陶府怎樣。”陶老爺咬著牙道。
“你就這么信我?”林晨還是有些疑惑,自己與這陶老爺不過見過幾面,若說是因為張家一封介紹信便提出此等請求,也未免太過兒戲。
“呵呵,少俠身邊兩位女子皆是天人之姿,老夫識人無數,自然看得出來她們尚是處子之身。”陶老爺看了林晨一眼呵呵一笑道。
“那個陶老爺,你聽我解釋,她們倆都不是我的妻子,并非我不行。”林晨一臉黑線。
“哈哈,林少俠,無論如何,起碼能夠證明你并非胡作非為之人,更兼之你是老張的朋友,我自是信你的。”陶老爺笑道。
林晨跟著尬笑了兩聲,忽然又想到什么,張嘴道,“那么陶老爺,最后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你要我做這事,陶小姐自己知道嗎?”林晨認真的問道。
陶老爺眉頭一皺,“蕓兒為何要知道?她只要聽我安排便可。”
林晨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瞬間理解了他倆關系為什么不好,這能好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