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一出馬,當即便占到了上風,咄咄逼人,抱胸看著火蘭,另一手示意白仙跟羅天善稍安勿躁。
“月娘!”喬雨臉色難看,擋在身前:“別太過分,欺負我們五行谷沒人嗎?”
火師姐可能會有錯,但涉及師門,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不管,如果不管,回去難免會惹人非議。
段靈香看著劍拔弩張的雙方:“師姐,月娘姐姐,大家都不要吵了。”
“呵呵,喬雨,是火蘭無禮在先侮辱天劍閣,既然強者制訂規則,你可敢跟我二師兄戰,欺負小師弟,你還有臉了。”
月娘得理不饒人,事實上也不想輕易繞過火蘭,趁著這個機會,滅一下她的威風。
羅天善臉色恢復如常,似乎是月娘將他的話都說了出來,拿著手中的闊劍:“戰一場。”
火蘭臉色鐵青,這個木頭的大名她不是沒聽說過,事實上以前從未跟他打過,但對方也是猛人,光是斗法經驗,不輸于自己。
“好,三日后,太極廣場,光明正大斗一場。”
月娘冷笑:“斗一場?說的輕巧,我師弟的仇怎么算,輸贏又怎么算!”
喬雨臉色羞紅:“月娘,不要太過分了。”
輸贏還要怎樣?
難道還要輸的一方給你們道歉不成?
“哼,我過分,侮辱師門,這件事就算是林師叔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本身就大忌諱,要怪,就怪火蘭,以為天劍閣跟其他流派一樣,
是那么好欺負的,別人或許忍了這口氣就算了,惹不起你們五行谷,可我們天劍閣,從不懼怕任何挑戰!”
月娘氣勢奪人,句句在理,喬雨感到非常棘手,以前怎么不知道月娘如此牙尖嘴利,沒辦法,看著火蘭哀嘆不已。
火蘭胸膛鼓動,是被氣的:“好,輸了,我親自賠禮道歉,我贏了,要那小子跪在太極廣場上,向我道歉!”
“火師姐,是不是太過分了……”
“閉嘴!”
被火蘭忽然一吼,段靈香縮了縮脖子,眼角躺著淚花,不敢吱聲,白仙走出,將她護在身后,瞪著火蘭。
“哼,勾三搭四的女人,回去再好好教訓你。”
月娘蹙眉:“呵呵,好大的威風啊火師姐,五行谷難道有什么規矩,讓你有教訓靈香的權力嗎?”
喬雨怒了,瞪著月娘:“月娘,你太過分了,這是五行谷的事情!”
火蘭瞪著月娘,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月娘譏諷:“蜀山大于五行谷,宗門規定,任何人,那怕是師傅,都沒有教訓弟子的權力,除非弟子犯下大錯,是你的家事大,還是蜀山的規矩大?”
“你……”
喬雨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瞪了眼段靈香,月娘還想繼續說,白仙拉住了她,搖了搖頭,知道師姐是為自己好。
但這樣繼續發展下去,難免會連累靈香,不管怎么說,這確實是五行谷的事情。
“火師姐,決斗的事情,我答應你了,這是我的事情,三天后,你若輸了,給我跟靈香以及師門道歉,如果我輸了,同樣如此。”
火蘭看著白仙不卑不亢的臉,笑了起來,一個螻蟻,也敢跟自己這樣說話:“好,我答應你。”
“喂……小師弟……”
白仙看著月娘,微微搖頭,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事情,背后雖然有師門,但也不能讓師兄為自己出馬。
喬雨怒火未消,但依舊有理智:“天煞戰分魂,你太吃虧了,不要意氣用事。”
“多謝喬師姐擔心。”白仙對著喬雨感謝,看了眼靈香:“還請喬師姐多多照顧靈香。”
火蘭三兩步跳到仙鶴上,振翅離開。
眾人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幕鬧得都很不開心,興致缺缺的吃完了東西。
“月娘,咱們去那邊走一走吧。”
月娘點頭:“也好,我正想跟你談談。”
喬雨跟月娘一前一后離開,羅天善看了眼白仙,拍了拍他肩膀,抬起手中的闊劍,邁步離開,看著二師兄的背影,感動莫名。
段靈香輕輕靠在白仙肩膀上:“白大哥,火師姐畢竟比你高出一個大境界,可以避免的吧?”
“沒事的。”白仙握著段靈香的手,安撫她:“這是我的事情,就要自己解決,不想要別人幫忙,對了靈香,麻煩你幫我治療一下噴火龍。”
“可是……”段靈香抬起頭,認真看著白仙,美眸中泛著淚花:“我不想看你跟火師姐打,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們受傷,真的……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受傷……”
“靈香……”白仙抱住段靈香,將她眼角的淚水吻走。
“火師姐也好,白大哥也好,我都支持白大哥,可師姐始終是我的師姐……我真的……嗚嗚嗚。”
白仙輕輕拍著段靈香的香肩,將她緊緊擁在懷中,默而不語。
許久,哭泣聲才停止,段靈香抓著白仙的手:“白大哥,我會勸火師姐,我不希望你們打起來,真的不希望。”
白仙張了張嘴,點了點頭,段靈香微微一笑,起身去給噴火龍治療,看向遠處的地平線,落日與金黃色草原仿佛融為一體。
搖曳的草身上仿佛帶著一絲淡淡的金光,搖曳出金色的光點,整個落日草原,仿佛化為了金光的海洋。
“這……”白仙吃驚,沒想到,腳下的草原,居然也會這樣。
“吼。”
皮卡皮!
噴火龍感謝似的看了眼段靈香,仰天咆哮,皮卡丘站在噴火龍的頭上,烏黑的眼睛看著散發出金色光點的草原。
草原獸類們仿佛對這樣的情景早已司空見慣,依舊在干自己的事情,并未被忽然出現的金色光點打亂生活。
白仙看著罕見的一幕,趕忙跑下高地,段靈香震驚看著四周,又喜又驚,感受著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臉色微紅,粲然一笑:“真的……很美……”
“嗯。”
白仙點頭,坐在地上,靜靜欣賞著如同蒲公英一般飄蕩的光點。
美的震撼心靈,這種美,給白仙的感覺時,那怕時光流逝,也會記住這份美麗。
“嘻嘻,小師弟,你們運氣可真好,才來第一次,就碰到了這罕見的金光漫天,這可是落日草原特有的景色哦,記得上一次出現,還是三十多年前呢。”
月娘跟羅天善帶著仙鶴走了回來,笑道。
“嗯。”白仙點頭,看向噴火龍跟皮卡丘:“你們也覺得很震撼吧。”
皮卡皮。
“吼。”
噴火龍張嘴就是一道火焰飛向天空,皮卡丘開懷笑著落入白仙懷里,月娘跟羅天善相視一笑,靜靜看著兩人。
“師兄,你覺不覺得,他們很有一家人的氛圍。”月娘羨慕的看了眼二人二精靈,很憧憬,將來自己能不能有機會跟自己的道侶,一同見證這罕見的一幕呢?
羅天善抱著自己的劍,饒有興趣看著這一切,月娘無語,搖了搖頭,靜靜欣賞。
直至落日消失,夜色蔓延,金色光點才緩慢消失,整個落日草原恢復平靜。
白仙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睡著段靈香:“我們也該回去了。”
“結束了嗎?”段靈香揉著眼睛,茫然看了眼四周,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枕在白仙腿上,趕忙坐起來,臉色微紅。
白仙看著她這個樣子,笑了,拉起她的手,將噴火龍跟皮卡丘收回鋁合金球里,一同跑向師姐他們。
仙鶴振翅高飛,落日草原上,依稀可見人們圍繞著篝火慶祝,月娘坐在仙鶴背上講解:“金光也叫落日節,沒到這個時候,落日草原都會大肆慶祝,
在他們的風俗里,這可是能夠帶來好運與幸福的景象,咱們蜀山也會有人在這里專門負責齋醮。”
仙鶴一路飛回太極廣場,歸還仙鶴,大家的好心情都沉重了下來,喬雨興致缺缺對著幾人揮了揮手,帶著段靈香返回。
“別看了,你的美嬌娥回家去了,想讓她回咱們天劍閣,早點跟她把正事辦了。”
白仙正看著段靈香的背影,猛的被月娘打了一下后腦勺,聽著她的話,頓時面紅耳赤,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他可都是一只名副其實的雛鳥。
耳朵都紅了,小聲嘀咕道:“師姐……這種事是不是太早了?我才十八歲誒……”
“啊?”月娘叉腰一臉奇怪的看著白仙,轉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面紅耳赤跺腳:“你在想什么?我說的是讓你快點把靈香妹妹娶進門!”
白仙尷尬吐出舌頭,咳咳,看了眼天空:“月娘師姐,關于三天后的斗法,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月娘無奈看著白仙,這小子的腦回路是怎么來的,跳這么快,不忿道:“毫無勝算!你在想什么?你倆可是差距了一個大境界!”
白仙落寞,當時也是意氣之爭,現在仔細想想,確實自己沒啥可能戰勝的希望:“那……要不現在去道歉?”
啪嗒!
白仙蹲在地上,抱著腦袋,月娘下手好重啊,月娘一臉不忿看著白仙:“這么不爭氣,好了,也不是沒希望,先回去跟大師兄稟報再說。”
羅天善鼓勵的看了眼白仙,往前走去。
白仙莫名其妙看著二師兄:“月娘師姐,二師兄是怎么了?今天看我的眼神乖乖的。”
月娘抱胸不開心的往前走:“我怎么知道。”
白仙撓撓頭,趕忙跟上師兄師姐返回天劍閣。
然后……
師兄姐弟四人坐在冰心亭里,一臉惆悵,羅天善除外,他無所事事的拿著根木頭在地上畫來畫去。
月娘看了眼沉思的離夢歌:“大師兄,有什么應對的辦法嗎?”
離夢歌搖了搖頭,起身看著冰心亭下的湖面:“沒辦法,這件事,我來出面解決吧。”
心里累,為什么要惹出這樣的事端來,小師弟剛入分魂境,怎么可能打的贏火蘭,如果是二師弟,自然信心滿滿。
“你呀,當時太沖動了。”
“我……”
白仙慚愧低頭,離夢歌開口打斷他的話:“方法也不是沒有,但幾率很低,我會爭取讓你贏的,畢竟就算打,也不公平。”
白仙聽的云里霧里,什么意思啊?
“大師兄,那究竟是要打還是不打!?”
月娘懊惱,聽的迷迷糊糊的,大師兄也真是的,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里玩啞謎。
“打。”羅天善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樹枝,猛然說道,嚇的月娘跟白仙齊齊往旁邊走了一步,拜托二師兄,不要如此神出鬼沒好不好!
離夢歌點頭:“二師弟說的沒錯,欺負上門來了,自然要反擊,但人選不是很好,實在是讓人煩惱,老師這個時候也閉關了。”
離夢歌有心給月娘跟小師弟一個教訓,別跟人發生口角就比拼師門,要知道做事情的后果才行啊,還是太年輕了。
“知道了,一定會引以為戒的但我想保護……我心……”
白仙點頭,自己確實欠缺考慮,但靈香……好吧自己沒經驗談感情,但覺得自己沒錯,如果連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不如不愛。
“唉,好吧。”離夢歌沒辦法,他是不贊同讓小師弟去打的,但現在……大家都是男人,不是嗎。
“把你的兩只精靈叫出來。”離夢歌尋思著,現在光靠著小師弟一人肯定是沒辦法,但自己也不能出手干涉,不然更容易惹人非議。
“嗯。”
白仙點頭,將鋁合金球打開,兩只精靈頓時出現在亭子里,月娘跟羅天善看著小師弟手中的鋁合金球,是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誒。
“這只有翅膀的還不錯,很強,天煞中鍛,小的嗎,分魂高鍛,不錯,小師弟身上有如此強大的幫手,獲勝的機會不少。”
離夢歌看著噴火龍跟皮卡丘暗自點頭,喃喃自語著。
月娘臉紅喊道:“大師兄,別賣關子了,到底要怎么辦嗎!”
離夢歌回過神來,看著小師弟臉上迷惑跟二師弟的茫然,尷尬笑了笑:“辦法是有的,小師弟,你附耳過來。”
白仙湊過去,聽著離夢歌的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著他:“大師兄……這能行嗎?”
離夢歌點點頭,笑道:“有什么不能行呢?”
“到底是什么辦法啊?”
看著焦急的月娘,離夢歌摸了摸她的頭。
月娘萬分期待,不知道大師兄有什么好法子。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