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可樂，一杯伏特加，多加點冰塊。”險些被車燈晃瞎眼的易松朝服務員小姐姐打了個手勢，接著才朝來人揚了揚下巴，“你好啊！羅曼諾夫探員。”
可惜對面易松教科書式的問候，身著降半球紅色禮服的寡姐卻沒有給出經典答案，而是輕抬眼角，側頭地吐出了一個詞：“嘿！”
嘶——
易松雙眼微微瞇起，吱嗚著說道：“呃——不好意思，我必須得提醒你，你的車燈忘了關。”
是的，他差點被停在寡姐餐廳門口的雪佛蘭克爾維特跑車閃瞎狗眼，尤其剛才對方側頭的時候，原本被人家腦袋擋住的遠光燈直取他雙目。
鬼知道一個高級特工是怎么在人行道邊把車停出45度夾角的，話說這么停車不會被開罰單嗎？不對啊，就這里就不許停的喂！公職人員就能公然搞特權的嘛！！真是……
……太讓人羨慕了。
“哦，我很抱歉。”黑寡婦毫無歉意地努了努嘴，同時賞了面前的男人一個白眼。她可是憑觀察能力當飯吃的情報人員，真當自己看不出對方的視線落在哪里？
“哼哼。”易松斜眼看向走近前來的黑人小姐姐，隨手接過了托盤。
他抿嘴笑著將這個“該死”的話題一帶而過，挑出其中盛有無色透明液體的酒杯往寡姐的方向推了推：“歡迎光臨，女士。”
“謝謝。”黑寡婦拿起酒杯淺淺地嘬了一口，之后立即挑了挑眉頭。只見她重新端起已經放下一半的玻璃杯，將杯底殘余的不到四分之一液體一飲而盡。
“謝謝，很地道的伏特加。”
盡管心里有些吃驚，但娜塔莎還是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來到美國這么多年了，伏特加是有。不過加了鹽的伏特加，她只有自己喝的時候才會這么做，那是家鄉的味道。
“你喜歡就好。”
易松干巴巴地笑了笑。相由心生，他實在是沒好意思承下這份謝意。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推出的不走尋常路的酒飲料總能得到好評，二鍋頭如是、咸味伏特加亦如是。
當然了，易松進貨時從來沒買過伏特加。一來是因為二鍋頭看著比較輕切，而來哪怕伏特加也沒多少貴，但是其價格上依然被二鍋頭完爆，性價比太低。
現如今擺在餐廳后廚酒架上的伏特加來，它們自于南奧塞梯獨立組織首領的“友情貢獻”。
當時南奧塞梯“大戰”初期，易松閑著沒事在戰場亂逛時走遍了基地的大街小巷，自然也沒放過生活區。
眼看著獨立組織的士兵們是回不來了。為了防止出現人死了，錢沒花了的慘劇，易松決定幫他們一把。
剛開始那些零零碎碎的物件他是沒準備拿的，不過想到家里還有那么一大塊空地，他也就多傳送了幾趟，其中也包括了遠東難民們儲藏的各種雜物和酒，不過這也間接導致他夏威夷房子周圍100多平米的院子嚴重縮水。
當然，因為時間關系，最后地皮還是給他們留著了。畢竟也不是水泥路，黃土地水土流失太嚴重。
因為地域原因，這批酒以伏特加為主，剛開始易松是準備兌些水，然后代替二鍋頭好節約進貨時間多玩幾盤游戲。
然而他在兌多少水合適的時候發現這些酒居然大部分是咸的，一想到甜甜的枸杞配上熱氣四溢的咸口伏特加，易松整個人都不好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除了獨立組織首領在不知情下“贈送”的幾瓶看起來就很貴的伏特加以外，其余的都被易松留在夏威夷發霉呢，也就偶爾會從院子里撿一瓶拿來給餐具消毒。畢竟紫外線消毒柜也要用電的。
這瓶伏特加就是那名倒霉首領的珍藏之一。由于看著很貴，易松沒舍得拿來消毒。又因為味道的關系自認為賣不掉，今天正好便宜了寡姐，他記得寡姐就是俄羅斯人來著。
黑寡婦張嘴緩了差不多十來秒，這才接著說話：“易，酒還有嗎？我想買幾瓶。”
“ノ這個好說……”易松抬起左手朝后廚做了個請的手勢。
“……從三年內的監控備份記錄來看，易松的生活很規律，白天一直在桑給巴爾餐廳活動……另外，按你的命令，我今天在目標的餐廳內待了一下午，并沒有發現房間內有隱藏通訊設備的跡象，還有就是……”
三曲翼總部，黑寡婦正一五一十地匯報著自己的工作進度。自從今年元旦被發現了跟羅杰斯一起從易先生的餐廳里出來后，弗瑞局長就安排她盡量接近易來獲取情報。
今天算是月度匯報，之前每個月自然也沒忘記來局長的房間例行公事。當然了，至于過年那天晚上她了解到的情報，因為并不在工作時間，所以目前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對方似乎知道我的身份。”在報告的最后，娜塔莎遲疑著開口道，“我指的是我過去的身份。盡管不知道易了解多少，但至少他知道我是俄羅斯人。我指的不是俄羅斯裔，而他知道我是從蘇聯來的。”
看著長官并未表示反而投來探尋的目光，娜塔莎心領神會地解釋道：“他今天特意用加鹽的伏特加招待我，那是前蘇聯勢力范圍內特有的喝法。”
此時尼克弗瑞是越聽心驚。前面倒是沒什么，但是他沒想到易松可能會知道羅曼諾夫探員過去的身份。
原本弗瑞以為易隸屬的那個神秘組織只是美國本土的地下情報組織，畢竟在沒有國家的援助下成長到情報能力足以和神盾局匹敵已經很不容易。
但是！此刻他忍不住開始懷疑對方身后勢力的涉足范圍到底有多大。
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