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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這個同行有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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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趙永義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會“謙虛”,看著張奕道:“那你來段莽(meng三聲)撞人吧!”

  張奕看著面前這位名人,想不到挺精神的老爺子也這么壞。

  如果是昨天的張奕站在這,估計就死這了。

  張奕以前也聽過相聲,但不常聽,一般都是電視播到那,如果是那幾位名人說的就聽會兒,要不然就跳臺了。他第一次聽相聲,還是以前老錄音機里放的單口大王劉寶瑞的劉羅鍋,后來央視戲曲頻道把好多相聲名家的錄音重新編成動畫放,記憶最深的也就馬三爺的逗你玩,和候寶林大師的爬手電筒,最經典的那句就是“我爬上去了,你把電門一關我不掉下來了!”

  張奕對于相聲的認知就這些,他也不知道夢里學的那些跟現實中有沒有出入,大話說出去了,完后貫口啥的一背,人家說“你背的是啥,跟我學的咋不一樣?”到時候丟人丟大了。

  說實話張奕也沒底,但心里莫名的感覺自己在夢里學的就是對的。

  死就死吧!

  張奕使了個身段,開口道:“后漢三國,有一位莽撞人。自從桃園三結義以來,大爺,姓劉名備字玄德,家住大樹樓桑。二弟,姓關名羽字云長,家住山西蒲州解梁縣。三弟,姓張名飛字翼德,家住涿州范陽郡。后續四弟,姓趙名云字子龍,家住真定府CS縣,百(bo 四聲)戰百勝,后稱為常勝將軍。只皆因,長坂坡前一場鏖戰,那趙云,單槍匹馬闖入曹營。砍倒大蠹兩桿,奪槊三條,馬落陷坑,是堪堪廢命。

  曹孟德,在山頭之上,見一穿白(bo 二聲)小將,白盔白甲白旗靠,胯下白龍駒,掌中亮銀槍,實乃一員勇將。心想,我若收服此將,何愁大事不成,心中就有愛將之意。暗中有徐庶保護趙云,徐庶進得曹營,一計未獻,今見趙將軍馬落陷坑堪堪廢命,口尊丞相,莫非有愛將之意?曹操言道,正是!徐庶言道,何不收留此將。曹操急忙傳令,令出山搖動,三軍聽分明,我要活趙云,不要死子龍,倘有一兵一將傷損趙將軍之性命,八十三萬人馬,五十一員戰將,與他一人抵命。

  眾將聞聽,不敢前進,只有后退。趙云一仗懷揣幼主,二仗常勝將軍之特勇,殺了個七進七出,這才闖出重圍。曹操一見,這樣勇將焉能放走在后面緊緊追趕。追至到當陽橋前,張飛趕到,高叫四弟不必驚慌,某家在此料也無妨!

  讓過趙云的人馬,曹操趕到,不見趙云,只見一黑臉大漢,立于橋頭之上。曹操忙問夏侯憞,這黑臉大漢,他是何人?夏侯憞言道,此乃是張飛,一莽撞人。”

  “斯哈!”張奕模仿曹操當時吃驚的樣子。

  “想當初關公在白馬坡斬顏良之時曾對某家言道,他有一結拜三弟,姓張名飛字翼德,萬軍從中取上將之首級如探囊取物,反掌觀紋一般。今日一見果然英勇,來啊,撤去某家青羅傘蓋,觀一觀這莽撞人的武藝如何?”

  貫口說到這兒,所有人都知道見功夫的地方來了。

  張奕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青羅傘蓋撤下,只見張飛豹頭環眼,面如潤鐵,黑中透亮,亮中透黑。頦下扎里扎沙一部黑鋼髯,猶如鋼針,恰似鐵線。

  頭戴鑌鐵盔,二龍斗寶,朱纓飄灑,上嵌八寶,云羅傘蓋花冠云長。身披鎖子大葉連環甲,內襯皂羅袍。足蹬虎頭戰靴,跨下馬萬里煙云獸,掌中丈八蛇矛。”

  張奕說道這,見眾人驚訝的表情知道自己這波穩了。

  站在橋頭之上,咬牙切齒,捶胸憤恨大罵曹操聽真。

  張奕仿佛張飛的樣子使著身段,手指前方怒目凝眉,“呔!今有你家張三爺在此,爾或攻,或戰或進或退或爭或斗,不攻不戰不進不退不爭不斗,爾乃匹夫之輩。大喊一聲曹兵嚇(he四聲)退,大喊二聲,順水橫流。大喊三聲,把當陽橋嚇斷。后人有詩贊之曰,長坂橋前救趙云,嚇退曹操百萬軍,姓張名飛字翼德,萬古留芳莽撞人。”

  一段貫口完畢,后臺演員無不震驚,這“同行”有點玩意兒。

  貫口不好說,不是你會背就能說好,就像同樣是讀一篇文章,有的人讀的再通順也沒人聽,有的人就能成為演說家。

  貫口也是如此,大段的貫口背誦出來,哪個地方該換氣,哪個地方該停頓,啥時候快啥時候慢都是有規矩的。還有很多的字要上口,比如白要讀bo,莽要讀成meng,這是曲藝界獨特的發音。還有一些貫口比如莽撞人,最起碼還得比劃幾個樣子,像曹操像趙云像張飛。

  張奕發誓,他從來沒學過這個,這輩子也沒練過,可說著說著就跟自己真的練了好多年,印到骨子里似的。

  眾人吃驚,趙永義也是如此,他是個愛才之人,這些年相聲不景氣,電視上放的相聲能讓觀眾不換臺的很少。

  自己一零年放棄了在電視上發展來開辦這個園子,也是為了讓相聲回歸他的本質,發覺更多人才,為相聲開枝散葉。

  他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小伙,到不太像個說相聲的,原因是長得太帥,有點像電視上的小鮮肉,如果非要跟曲藝沾邊也該去京劇團唱個小生。

  “說的不錯。”趙永義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

  張奕笑著說:“您捧了!”

  趙永義道:“貫口說的好,其他的呢?剛才你說你還能唱是吧,剛才你說你會太平歌詞,唱一段。現在會太平歌詞的可不多,電視上好些藝術家都不會,那可是咱們相聲里正經說學逗唱的唱。”

  “是,現在好多人都不學了。”張奕順著他的話問:“您點一出?”

  如果說之前覺得他狂妄,現在可不這么認為了,趙永義看得出來,他既然敢這么說肯定能拿的出來。

  “勸人方吧!”

  后臺里除了拜過師的剩下的有些學員雖然聽說過,但還這沒學過。

  張奕四下瞧了瞧,問道:“咱們這誰有玉子板?”

  好多人面面相覷,趙永義對李孝庭道:“孝庭,把你那塊先給他用用。”

  “是,師父。”

  李孝庭從懷里吧玉子拿出來,遞給張奕,“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會的不多,平時也不怎么用。”

  張奕點了點頭,“謝謝!”

  接過玉子顛了顛,還行,看來趙先生有點好東西。手拿玉子,先是打了個花點,適應了以后,開口唱道:“那莊公閑游出趟城西~”

  開頭第一句張奕故意秀了個鼻音,俗稱鼻腔共鳴。

  “瞧見了那他人騎馬我就騎著驢。扭項回頭瞅見一個推車的漢,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打墻的板兒翻上下,誰又是那十個窮九個富的。說是要飽還是您的家常飯,要暖還是幾件粗布衣,那座煙花柳巷君莫去,有知疼著熱是結發妻,人要到了難中拉他一把,人要到了急處別把他來數,要遠看青山一塊石,那近瞅松林長不齊。我一言唱不盡這勸人方一個小段,祝大家福壽安康壽與天齊。”

  這孩子嗓子不錯!趙永義看向幾個是兄弟,都是混跡江湖幾十載的人,好壞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唱完張奕把玉子合上還給李孝庭,對后臺眾人道:“先唱這么多吧。”

  趙永義笑道:“爺們兒,還藏著掖著啊!”

  張奕也笑,“您想聽以后慢慢給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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